元初寒反倒糊涂了,他在说什么呢。
慢慢的松开她的下颌,司徒律的脸在阳光下仍旧那般冷硬,“双面细作,很危险。时机到了,你就远走高飞吧,否则,将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话落,他转身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元初寒不明所以,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丰离的目的?死扣儿?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元郡主,那就好,其他的,她也不想管。
只不过,他说的也对,这皇宫太危险了,她确实得谨慎小心才行。
当晚,元初寒没去找丰离,反倒从景华门出宫,在走到街巷里时,丰离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快步的钻进马车,之后一行队伍快速离开,恍若从来没出现过。
马车里,元初寒靠着车壁,盯着那稳如泰山脸上还隐隐有些笑意的人,很好奇他怎么看起来心情又好了?
明明上午在承昭殿前看他很生气似的,这眨眼间晚上就开心了?王爷大人的心,果然是难猜。
“下午我被太后叫去了,她问我‘元郡主’的病情。还说,希望能传染给你。”让他开心,她就偏偏说这让人生气的。
丰离却神色未变,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你不生气?好吧,不生气就算了。现在香附也出宫了,解除婚约的事情,怎么样了?”估摸着今天就会有朝臣提出来,毕竟香附那个惨样他们都看见了。
“已在进行当中,只差一个人答应某个条件了。”这个某人,不知说的是谁。
元初寒眨眨眼,她怎么会知道丰离说的是谁,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唉,老头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也不用愁白了头发了。
丰离不语,他觉得郑王未必会高兴,因为在告诉他皇上解除和元初寒婚约的同时,还会告诉他另外一件事儿。
“那个人什么时候能答应那个条件呢?”元初寒猜想,这个人或许是梅震南,因为他很想得到郑王手里的东西啊。
丰离薄唇微扬,“明天早朝。”
“哇,时辰都这么精准,王爷大人果然胸有成竹。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谢了。”像模像样的拱手,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她的开心,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相当开心。
丰离脸上的笑,很明显,他还从来没有这般明显表达情绪的时候。
看的元初寒也是唏嘘不已,笑得真好看。长得好就是了不得,单单笑一下,就能迷倒一大片。
美色这个词,不止是形容女人的,形容王爷大人,也绝对到位。
马车进入王府,元初寒先一步的跳下去。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她站在车辕下,待得丰离走出来时,她抬手,“王爷大人,您小心。”虽是刻意狗腿,不过却也真诚。
丰离站在车辕上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氤氲着笑意,抓住她的手,让她有表现的机会。
扶着他走下来,元初寒笑眯眯的告别,“王爷大人,晚安。”
丰离不语,只是看着她,脸庞柔和。
不管他,元初寒转身离开,背影写满了开心。
回到小楼,元初寒一把抱住迎面走过来的香附,“香附,我的好香附,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受的苦。这苦头马上就过去了,明天,我就是自由人了。”紧紧抱住,抱得香附几近窒息。
文术站在一边不知所谓,不解今儿元初寒为啥这么高兴。
终于松开香附,元初寒转身大力的拍了拍文术的肩膀,“小子,也谢谢你了,咱们没白相识一场。”
文术呵呵笑,“小姐言重了。”
香附脸上的红疮已经消失了,只是皮肤层裂开过,她的下巴和脑门儿还有些肿,“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香附,多亏了你。今儿你一番表演,我和皇上的婚约要解除了。明天,估计就能昭告天下了。”抓着香附的手,元初寒笑得几乎流眼泪。
“真的?太好了。”香附和文术立即满脸惊喜,太好了。
“今晚咱们三个好好庆祝一下,为了这件事你们一直跟我提心吊胆的。得喝几杯,庆祝我终于得自由身。也庆祝你们,终于不用整日惶惶不安了。”抓住他们俩的手,从郴州到帝都,他们俩一直陪着她。明天,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日。
文术重重点头,“小的这就去将酒菜拿来。”
“小姐,太好了。您不用嫁给皇上了,老爷也会很开心的。”为了元初寒,郑王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
“是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长叹口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愁这个事情。终于,彻底解决了。
天高云淡,今儿是个好日子。
清早人不多,华贵的马车在街上不紧不慢的前行,前后护卫高头大马,这阵势长眼的都知得远远让开,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马车里,元初寒靠着车壁,娇俏的小脸儿几分难过。眉心处,一根银针扎在那里,随着马车前行,银针也颤巍巍的在动。
元初寒这是宿醉,昨儿太高兴了,和香附文术喝了好多酒。
今儿起来仍旧是头晕晕,为了进宫不出错,不得不给自己扎一针缓解宿醉。
而香附和文术,则还在睡觉,估摸这俩人不到晌午是不会清醒的。
虽然是宿醉,可她仍旧是心情大好,闭着眼睛,眼角眉梢间都是笑意。
丰离坐在主位上,幽深的眸子有着迫人的压势,他注视着元初寒,薄唇微扬,似乎心情也不错。
抬手拔掉银针,元初寒晃了晃脑袋,“舒服。”
“头不晕了。”这银针,确实好使。
睁开眼睛看着他,元初寒不受控制的笑颜如花,“嗯,不晕了。今儿是个大日子,我得清醒才行。”她怕太高兴而得意忘形。
丰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眸子里暗流涌动。
昨儿她和香附文术在喝酒他自然知道,两座小楼离得不远,他们三个喝的醉话连篇他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