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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白雪月星空(下)

卓风逸此时要么是全力迎击,要么是后退闪避。卓风逸未作思索,口中亦是“嘿”的一声,手中之剑一改缠字诀,剑尖一晃,似灵蛇一般向知月的下盘削去,长剑后发先至,瞬间便已点至知月足下足三里处。

知月轻叱一声,左足在右足背上一点,空中的身体突然不可思议地横移半尺,便似有钢丝绳捆着将他横拉过去一般,卓风逸此剑便即落了空,而知月下击之势却是丝毫未变。

卓风逸大骇,心中念头电闪:“这是什么轻身之法,如此情形之下也能在空中移动?”这一念也只不过是在一瞬之间,知月枪棍便已劈将下来。

卓风逸只时已是避无可避,连后退也已不能。藏于后背的左手悠地前击,大喝一声,一记“峰叠浪涌”再次夹着先天罡气击出。

掌棍击实,空气中传出“咕轰”异响,知月“咻”的后退,雪白的脸上现出异绿之色,微有些气喘,胸腹间起伏不已,似是接了这一招也是甚感吃力。

反观卓风逸,两足深陷入院中坚硬的岩石地板之下三寸有余,胸腹急剧起伏,嘴唇紧闭,脸色红如充血,一看之下便知即使是未受重伤也必已有伤。这一次的硬碰硬,显然是卓风逸吃了大亏。

知月虽未受伤,但却也暗自吃惊不小,从表面上,他看不出卓风逸是否已受重伤,他自己在卓风逸的先天罡气的全力一击之下已是气血翻涌,一口甜血似有冲口而出之势。但是他知道此时却是最好的攻击时机,不论这卓风逸是否受伤,错过此机可能就会功败垂成。

知月顾不上再作调息,拼着受伤之危身形再次冲将出去,手中那奇怪的兵器直向卓风逸点去。

此时的卓风逸实已是强驽之末,眼见知月趁着此时攻来,他已提不起功力来接招了。当下刚想拼着最后一口残余的真气硬接下这一轮攻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卓大哥,让小弟来会一会他。”

紧跟着只觉得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轻轻一推,一股雄厚而暖和的真气经过他的肩膀瞬间周流他的体内全身经脉,适才受知月的那股阴寒之气侵袭而感觉冰冷凝固的经脉,瞬间便如初春阳雪一般融化,阻塞的真气再次运行起来。而他的身体却随着那一推似是装了轨道一般轻灵而迅疾地滑到了厅门前面,所站之处,正是先前寒晓所立之处。抬眼望去,寒晓此时却取代他正对着急攻而至的知月。

卓风逸心下暗暗佩服:“这寒少帅好浑厚的内力,难怪以师尊之能亦与他结成忘年之交。这股内力注入我身内,那感觉就似是阳光普照一般的令人舒服,不知是哪一派的内功心法?”

寒晓迎面正对奇袭而来的知月,内心一片平静,他在观看卓风逸与知月之战时便已以龙阳真气感受过知月的那种阴寒冰冷的内家真气,当属于极阴之气,那种阴寒之气应是取天地的玄阴之地修练而成的,其气阴而纯,是大成之阴,天地之阴。

“白雪皑皑尽自然,烈火冲冲自归还”,寒晓想起龙阳经中提到的这一句口诀,此时他才开始有些明白,这“白雪皑皑”指的竟然有可能是雪峰月星门的玄冰真气,而“烈火冲冲”之说应是应自己龙阳经而为,与卓风逸适才所说的“深天日光冲”这句话所指的“日光门”似有某方面相符相合之外,难道自己的龙阳经还曾得益于日光门的武功?

而此时却不容得他多作考虑,知月虽是见寒晓与卓风逸突然转换了位置,但他见寒晓一个少年人,白面书生一个,就是会个几手花拳绣腿难道还能挡住自己的雷霆一击不成?因此他的招式是丝毫未变,瞬间便已攻至,手中奇兵直指寒晓胸间膻中大穴。奇兵所指之处,一股冰冷之气自棍尖透出,未及身前三尺便已令人感到冰寒之意,瞬间已觉毛孔凝塞。

寒晓心中默念“自然之阴,自然之阳,玄极阴极,全属吾阳,阴阳之会,返归自然”,全身龙阳真气凝聚于胸腹之间,也不闪避,眼睛淡然地盯着知月的一动不动。

而知月初见这少年竟然对自己全力刺出的一棍竟然不躲不闪,心中既喜且惊,手下也不留情,奇兵至他身前膻中穴前方三寸处突然加力,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奇兵正正击在寒晓的膻中大穴之上。

眼见那奇兵“波”的一声响,正正击在寒晓的膻中大穴之上,周围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一时间惊叫声起,啊啊之声大作,连卓风逸亦不禁冲了上前。

龙五龙六抢先一步冲到了寒晓身边,惊叫道:“少帅,你怎么样了?”样子自是焦急无比。

但结果却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只见寒晓淡淡地回来头答道:“没事,大家都不必惊慌。”

“少帅,你没事?”龙五龙六惊奇地问道。卓风逸见寒晓安然无恙,亦不禁极为不解:以他对知月功力的了解,这凝聚知月全力一击之威,不要说击在膻中要穴之处,便是击中身上的任何一处,亦安有一点事都没有之理?

“真的没事。”奇兵还在穴位之上,寒晓却是若无其事,对那还置在膻中穴之上的枪棍视若无睹,还是淡淡地回答着。

而此时知月之惊却不下于场中任何一人。他那凝聚全身功力的雷霆一击,又是击在寒晓的膻中死穴之上,竟然如入海之石,未激起一点浪花,一瞬间便没有影踪。更为奇异的是,他见一击无功,本欲抽出击在寒晓身上的兵器,但那兵器就似是在寒晓身上生了根一般硬是抽不出,反而是自己的内劲在源源不断地向寒晓身上涌去。若自己内力再如此长泻不已,相信不用半刻,自己便会功竭而殒。

知月知道大事不妙,猛的喝叱一声“嘿喳”,运集全身功力于左手,“拍”的一掌拍在右手握着兵器的手背之上,握着兵器的手突然放开,没有了内力的注入,那兵器似是失去了磁性一般突然“咣铛”一声跌在了地上。

知月趁机身形似风一般飘退,瞬间便退出两丈开外,原本白色的脸庞此时却是白里透着绿,模样甚是阴森恐怖。

“阁下究是何人?”知月想是从未遭遇如此之事,对寒晓既恐且奇。

寒晓淡淡道:“你既到我府,如何不知我是何人?”

知月愕道:“你是寒晓?那神奇的少年?”

寒晓淡淡的道:“神奇那是谬赞寒某了,在下一介草夫,何敢当此神奇之说。”

知月不再说话,双掌合于身前,似是在默念着什么,突然双目圆睁,大吼一声“呀”,身上白色衣袂无风自开,瞬间飘荡起来。

寒晓在第一回合之中虽是占了上风,此时却也不敢大意,全身气机已是锁定了知月。

知月那荡飞起来的白衣突然“嘭”的一声炸了开来,衣衫之中“咻”地散射出无数的白色花瓣,如漫天雪影一般向寒晓罩将过来。

那花瓣似是轻飘飘而来,实是似缓实疾,只是眨眼之间便

已到达寒晓身周,闻无数“波波”声响起,那一朵朵花瓣蓦地突然炸了开来,多如牛毛的细小如丝的银白色小针从一朵朵花瓣中暴射而出,尽数向寒晓包罩过来。

“少帅小心!”龙五高声提醒道。

寒晓双手环抱身前,各捏法诀,在身前划了个太极玄天圆圈,一股柔劲自太极玄天圈而起,瞬间在他身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气场。

那无数的银针一遇到寒晓身前柔劲形成的气场,便似是铁针碰到了磁铁一般纷纷被吸了进去,瞬间便在那气场之中融化。寒晓大喝一声“去”,那些被他真气融化的银白色小针变成了无数透亮的小水珠儿蓦地回激,尽数向知月冲去。

知月尖笑一声,身形拔天而起,似幽灵一般悠地便滑出了十数丈之外,只听他的声音从空中传出:“今日且留住天庆的人头,改日再来取了。”身形再一闪,便不见了人影。

而他原先站立之处,那无数的水珠儿早已化为无数的冰粒散落在地,那冰粒却是晶莹剔透,似若水晶。

此时天庆方自在寒成忠、寒老爷子的陪同下自内厅行了出来。老爷子问道:“小晓,你没事吧?”

寒晓笑道:“没事,爷爷。皇上,可曾受了惊吓?”

天庆笑道:“朕岂是如此容易吓到的。寒爱卿原来不但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原来这武功却也是如此之高呀,我京国有福矣。”

寒晓笑道:“这些个功夫也上不得大场面,若不是那知月贼人先在卓大哥身上耗了大部分的真力,小臣也没有办法击退于他。”

天庆呵呵笑着,又好奇地问道:“寒爱卿,适才那知月自花瓣内暴射出来的银白之针却是何物,如何在爱卿手中却化作了水晶。”

寒晓答道:“皇上,那些细针其实乃是千年寒冰所制,冰遇火融,小臣的内功属于玄阳一脉,运至极致温热似火,一遇到小臣的真力便即融化。那千年寒冰本为透明之物,想是这知月一路而来风雪兼程,那针便在外层被罩上了一层雪雾。经小臣内力融化之后的寒冰化而为纯浄之水,再次遇冷凝结便成为如水晶般的冰粒了。”

天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可惜了,让这知月给跑了。卓统领,这知月是甚么人?”

卓风逸跪下叩首道:“臣等护驾不力,还请皇上降罪。”一时间院中能够活动的龙卫及元帅府的所有护卫尽皆跪了下来。

天庆淡淡地道:“这次事出突然,怪不得诸位,大家都起来吧。”众人这才战兢兢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