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拿衣服。”
云长安让她进房,“你稍等会,我马上洗完。”
“嗯。你慢慢洗,不急。”
云长安回到浴室里,郁九九在客厅里坐不住,闲散的慢慢走着,走到书桌边时,听到他的手机发出振动,很随意的瞟了眼,却是这一瞟,让她定了去美国的心。
裴珮:安安,我好想你!
郁九九叹气,一个追到伦敦来的‘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手机短信直诉爱慕的,她这个女友却是撒谎骗人的,想想都觉得悲凉。
云长安没多久就从浴室里出来了,看到郁九九从衣柜里拿出她的衣服抱在手里,走过去。
“晚点再拿吧。”
郁九九转身,“呃,总是要拿的。”
“出去喝点东西吧。”
郁九九摇头,避开云长安的目光,“明天要赶飞机,我先回去休息了。”说完,郁九九快步转身朝外面走去。
“又又。”
听到云长安喊她,郁九九的脚步更快了些,云长安追过去的时候,郁九九已经出了房门。云长安在房里想了想,换上衣服,拿起手机去八楼找郁九九。可他到了八楼房间,穆槿榴告诉他,郁九九出门了。
云长安拿出手机给郁九九打电话,这才发现裴珮给自己发了短信,随即想到办公桌上写着地址的纸条。裴珮来了伦敦?纸条上的字迹是谁的,他很清楚。裴珮跟她说了什么吗?
郁九九逃出酒店透气,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以前感觉自己挺牛B的,工资不错,公司不错,能力不错,可现在感觉自己哪哪都low到极点,做什么什么做不好,不会当女友,不会当朋友,不会处理工作,除了吃饭睡觉打架,她简直一无是处。
在一座长桥的尽头,郁九九看到很多情侣在桥上弄着什么,近了明白了。国内也有很多这样的事,两个人将心里话写好,买一对同心锁,刻上两人的名字,锁在桥栏上,期盼两人不分离。
从桥的这头走到那头,郁九九看到每一对人都开开心心的,快走完的时候,也买了一对同心锁,一个刻了云长安,一个刻了郁九九,寄语时,久久没下笔。
第二天。
郁九九一个人独自去了机场。她不是个好女友,也不是个勇敢的姑娘,更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和云长安的关系,或许暂时的分开会给他们一个明智的答案。
美国。
郁溯溪的司机接了郁九九到郁溯溪在美国买的房子里住下,让人悉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连着三天没露面。项目的事情,郁氏集团国内的负责人在跟云氏的萧京翰谈,郁九九每天接几个萧京翰的电话,看几封他发来的邮件,跟云长安的交集也仅仅在E-mail上。透过凉冷的公事化文字,他看不到她的心情,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云氏分公司的人却深深的感觉到了紧张感。他们老大的表情每天都跟万年冰山一样,让人不敢靠近。就连彭总监都不敢再随便调侃云总,一个个都提着心工作。
郁九九到了美国后一周,郁溯溪总算是挤出时间见她了。
看到晾了自己一周的男人在草地上帅气的挥高尔夫球杆,郁九九下车之后走到郁溯溪的身边挥拳,被他偏过身体避开,一条长臂勾着她的肩膀,将她抱到身边,笑道,“起死回生了吗?猪。”
“你才起死回生呢。我一直好好的活着。”
“一周前是谁蹲马路牙子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不是马路牙子,是河边。”
郁溯溪笑得很开心,“有区别吗?”
“当然有。风景不同。”
“是不同。后者想不开可以直接窜河里去。”
想到云长安,再想到现在伦敦还有人约他去酒店,郁九九的心情不免低落。
郁溯溪让人给郁九九一根高尔夫球杆,一边打球一边道,“这个年代,失恋了伤春悲秋一个星期足够,还提不起精神就显得你蠢。啊,不对,你本来就蠢。”
“郁溯溪!”
“喊什么喊什么,打球要专心。”
郁溯溪很专心的带着郁九九打了一上午的高尔夫,吃午饭的时候,郁九九问郁溯溪。
“为什么要跟云氏合作?”
“想合作就合作了。”
“不是因为我?”
“你想毁约?”郁溯溪挑眉,笑了,“真是个好消息。”现在云长安毁约的话,赔款会赔一个让他挺高兴的数额。
郁九九自然晓得不可能此时毁约,“要是美国没什么事,我回国了。”项目其他负责人都在国内,她一个人在美国每天晒晒太阳看看书算怎么回事呢。
“云长安明天来美国。”
“啊!”郁九九惊道。
郁溯溪鄙视的看着郁九九,“就这样还想回国。等你听到他的名字不慌张了再说吧。”
郁九九问,“他明天真来?”
“你说呢?”这么不经吓,怎么就是他的妹妹呢。
云长安自然没有来美国。但是,说好到英国出差一个月,五月过完,云长安和项目部的彭总监却没有回国,其他国内的同事回去了,他俩继续在英国。郁九九得知云长安没有回国,在美国又呆了一周,在六月九号时,飞回了国内,全面处理和郁氏合作的案子。
忙碌工作时的日子过得很快,稍不留心就到了七月。
都知道郁九九和郁溯溪的关系,她负责的案子顺利得让云氏同事天天乐呵呵的。尤其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一个个都拿她当老板娘看待,在公司里颇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只是,她和云长安的关系却冷了一个多月,两人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的电话少的可怜。郁九九更是一个都没有主动打给他,而云长安偶尔打电话给她,她也用很忙为借口,没说两句话就挂断了。
直到一天,凌晨三点,郁九九睡的正香,床头柜上的手机中风似的响了。
郁九九实在不想接,奈何电话铃声太坚持了,摸到手机放耳边,“喂。”
“白天下班之后帮我打扫一下家里吧。”
郁九九睡的迷糊,应了声,“嗯。”
“我是谁?”
“你是你呗。”郁九九光想着尽快结束电话,没仔细听跟自己说话的人是谁。
“又又。”
“嗯?”
What?
又又?
郁九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再一想,云长安!马上惊醒。看了一下手机,真的是他。
“云总?”
“白天下班之后去君园家里扫扫灰尘,可以吗?”
郁九九下意识的问,“你要回国了?”
“嗯。”
“哪天?”
“没定。”
郁九九松了口气,但又隐隐的有点儿失望,他们好像一个多月没见了。
“我下班之后就过去。”
“嗯。”
郁九九下班时,村花给她打电话。
“劳动一周,总算盼来了周五,趁着你家男人不在,出来嗨一把吧。”
郁九九带着耳机在开车,“不了,今晚有事。”
“加班啊?”
“不是。搞卫生。”
村花恨铁不成钢的道,“郁九九你能出息点吗?不能周末清理你的狗窝吗?”
“不能。”如果是她的窝不打扫都行,但是某人的家就不能,万一他明天回来怎么办。“哎,不说了,在开车,回头再约。”
“家庭妇女,拜拜。”
到了云长安家,郁九九熟练的输入密码,印上自己的指纹,打开门进去。当初她还觉得他改密码让她知道,并且加录她的指纹很多此一举,没想到今日还能有用处。
云长安的家里算得很干净了,可两月没住人,心理上总觉得需要好好打扫一番。郁九九一口水没喝就开始打扫整个屋子,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才把主卧客卧书房衣帽间和厨房擦干净。走到客厅里,看着偌大的房间,感叹道,她能不能明天请清洁阿姨来打扫呢?如果她一个人擦完整个屋子,估计周末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咕咕咕……
摸摸肚子,郁九九想到自己还没吃饭,收拾厨房时看到冰箱里还有没有开封的面条,想着晚餐将就一下得了。吃完面,又嫌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趁着云长安不在家,便索性在他家洗了个澡。最后,穿着他的干净衬衫后,不想换脏衣服回家,决定在他家睡觉,明天起来继续打扫卫生。
睡觉之前,郁九九到客厅里打算确定门窗是否都关好,还没走到玄关,听到门口有动静。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刹那之间,郁九九石化了。
云……云……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云长安关上门,看到郁九九的样子,惊讶了一记,浅浅的勾了下嘴角,换鞋,走向郁九九。
“我……”
“那个……”
郁九九结结巴巴找不到要说的话,“我不知道你今晚回来。”
云长安走过郁九九,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走出来后直对着郁九九走来。
“我没想到……唔。”
云长安一个字都没说,搂着郁九九的腰,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