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冉沉了沉气,“回门之后,我们住到我的房子去,你不想跟我同房,我们分开。房间睡觉,但是不要不在一个屋子里,OK吗?”
郁九九摇头。
“你不这样,我要怎么跟你在爸妈面前演戏?”
郁九九忽然很想笑,现在不需要他演戏,练诗语一定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婆媳关系’还没有开始相处就变得很糟糕了,如果不是季天冉先欺骗她,她真的会被练诗语和木星欺骗一辈子,曾经还庆幸自己有一个很好相处的婆婆。
“不需要演戏,我相信,他们能理解。”
“你对我的父母这么自信?”
“不是你的父母,是对你的妈妈。”
“这算不算仗着我妈疼爱你就放肆的虐待我?”
季天冉努力调节两人之间的气氛,可郁九九的心情低到了谷底,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用。只是,他的话让郁九九知道,练诗语和木星做的事,季天冉不知道。在这点上,她不能冤枉了他。
“累了一天,休息吧。”
季天冉看着眼睛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没说出来,感觉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心里介意的是他瞒了她事。她想知道的事,他不可能告诉她,只能选择瞒一辈子。
“你先洗吧。”
郁九九点点头。
张唐脚步匆匆的走进郁溯溪的办公室,把一个牛皮带装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大郁总,你要的东西。”
郁溯溪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牛皮带大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翻看了一遍。
“就一份。”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就印了一份。”
“嗯。出去吧。”
“是。”
张唐走出郁溯溪的办公室,不明白他为什么独独要印一份这样的报纸,难道是为了纪念么?可如果是为了纪念,那是不是也该给小郁总准备一份?
算了,上司的事,他少管为正确。
国外。
秘书敲门进来,把两份文件放到云长安的办公桌上,又把一个国际快递放到文件上面。
“云先生,有你的快递。”
“嗯。”
云长安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脑,密切的关注着电脑屏幕,秘书看到他连头都不偏一下,主动问他。
“云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办的吗?”
“没有。”
秘书悻悻的转身走出去了。
云长安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准备接着处理公务的时候,看到了快递。
谁寄的!
看到快递来自的地方,云长安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国内!
国内有谁知道他在这里的地址!
拆开快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份报纸!
云长安的目光第一下就落到了头条上面,郁氏常务副总裁与季家未来继承人喜结连理。
郁家身价过亿的大小姐郁九九在十月十日这个完美的日子里,嫁给了号称总裁里最会赛车的季氏未来继承人季天冉,两人的婚礼在……
头条照片里,她穿着大红色的传统喜服,凤冠霞帔,十分漂亮,身边的男人蓝色的眼睛在红色的新郎服里显得有那么点不协调,可是这不重要,因为他们两人的笑容实在灿烂,幸福的气息通过照片都能让他感觉到。
她,结婚了。
他的又又,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他再也不能对她说,云太太,生日快乐。
云长安将新闻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她的婚礼,他不能参加,不能祝福,至少他想知道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哪怕就是一个个冷冰冰的字也行。最少,让他知道,她过得很好。这,最重要。
他,很想是她的老公,可他也知道,不是谁都会在原地等着另外的一个人。尤其,当年分开的时候,他用了那么决绝的方式赶她离开。
又又,你没有在原地等我回去找你,是我的遗憾,如果你选的是对的,要好好的走下去。
把她交给别的男人照顾,他太不愿意,可却无奈。所谓他的爱情,大概就是往后只能站在外面看着她幸福吧,也好,爱情不是就这样吗,你过的好,就好。
放下报纸,云长安靠到了椅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又又……
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美。
Maarten进办公室找云长安的时候,差点被里面的香烟味给熏晕,关上门之后惊呼。
“你不是吧!是想烧了这个办公室再重新装修吗?”
抽这么多烟,他是有多烦。
云长安看着窗外,像是没有听到Maarten的话。
Maarten走到云长安的身边,奇怪的看着他,“又怎么了?”他很不爱抽烟的啊,也就生日的时候抽几根,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喝酒去吧。”云长安忽然说。
Maarten更加奇怪了,看着云长安像是不认识他,“你先说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
云长安转身关掉电脑,将牛皮带和报纸一起放到了抽屉里。
Maarten眼尖的看到了报纸,一把拉住云长安的手,“等一下,什么报纸,我看看。”他工作的时候可没闲心去看什么八卦报纸,能让他如此反常,肯定有问题。
将报纸从云长安的手里拿过来之后,Maarten惊讶的看着头条,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无端端的抽烟这么多,果然还是因为她。他就知道他抽烟肯定有事。
“哈哈……”Maarten笑了,“大喜事啊。”结婚了好,郁九九从此是季天冉的人了,她和云长安再没戏,他这个兄弟也能彻底忘记那个女孩,别人的妻子不要想了,想多了不道德。
Maarten把报纸和牛皮带一起放进抽屉,高兴的很,“走,喝酒去。”太开心了,一定要庆祝他的好兄弟和郁九九从此完全隔断。她当她的季太太,他当他的有钱人,然后找个漂亮的老婆,生很多可爱的孩子。原本就分手三年的人了,再去想她做什么,难不成恋爱一次没结婚还要终身惦念么
云长安三年来第一次和Maarten在酒吧里喝了很多很多酒,可是,喝再多都没有醉,头脑清晰得他还能背的出报纸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刀,钻着他的心,疼,但是叫不出来。
迷迷糊糊半醉的Maarten依稀听到身边的云长安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很想是那个给她盛大婚礼的人……”
原本想醉了就能不想她,没想到最后却是云长安带着喝醉的Maarten回家。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心若不想醉,喝多少的酒都没用。
Maarten被云长安扔到客厅的沙发里,转身想走,被迷迷糊糊的Maarten拉住裤管,“你和郁九九联系上了,是不是?”
云长安懒得理醉鬼,扯开Maarten的手,没想到他又拉住他,“你在美国的办公地址,为什么国内的郁九九知道?”
“她不知道。”
Maarten听到了云长安的话,可他却一点不信,“胡说。”Maarten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原本是拽着云长安的裤管变成抓着他的衬衫,“郁九九如果不知道你的地址,为什么能把她结婚的报纸寄给你。”
Maarten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喝醉了,我没醉。你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喜欢郁九九,偷偷背着我联系她。”
“额……”
云长安无语的看着Maarten,他的口气怎么这么像个怨妇,好像他是他的男朋友。
“你说,你说,你说清楚。”
Maarten发酒疯了,云长安不想跟他过多的纠缠。
“报纸不是她寄给我的。”
虽然他不敢说百分之百的了解她,可以她的性格来说,不可能给他寄头条报纸,她本身不是爱高调的人。何况,她根本不晓得他在美国,更加不知道他在哪儿办公。对她来说,自己早就在三年前的十月消失于她的世界里。
报纸肯定是那个人寄给自己的,当年他离开M城,他一定关注了。他的行事风格,他有所了解。再说,他的离开是在伤害了又又之后,他身为她的哥哥不可能不盯着他。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寄报纸给他,不用耗费脑细胞就能才猜到他的目的。和Maarten一样,郁溯溪肯定也不希望郁九九再跟自己有任何牵扯,报纸只是在告诉他一个成为事实的事,她成为了别人了的新娘。他在叫他死心。
也许这个世界上,想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人,只剩下……他。
一个人!
“不是她寄的,那是谁?”
“你喝多了,休息吧。”
Maarten抓着云长安的衣服不肯撒手,“我不休息,我说了我没醉。你告诉我,不是郁九九寄给你的,那是谁,是谁晓得你在美国,是谁?”
“郁溯溪。”
用力扯开Maarten的手,云长安把他再扔进沙发里,还说没喝醉,这么八卦不喝醉了是什么。
“啊,郁溯……溪……”
Maarten口齿不清的念着郁溯溪的名字,“郁……郁溯溪……是……”
“呃。”Maarten打了一个酒嗝,很想说清楚什么话,努力了几次都是嗯嗯啊啊的字音,云长安早就走开了,一个人胡乱说了一会儿之后,睡着了。
云长安到浴室里洗澡,在花洒下的水中站了很久很久……
郁九九的洞房花烛夜和其他人比太异类,起初洗完澡的她睡在房间的懒人沙发里,后来洗完澡的季天冉看不过去,让她去床上睡觉,她不肯。身为男人,季天冉过意不去,把床让给她,自己去书房里睡了。
他的解释是,家里有客人,他睡觉的时候,还有人到书房里找书,看到他睡在里面,以为他是忙得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把他叫醒了。
“老婆,我今晚睡在床上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碰你的。”
郁九九走到懒人沙发前,坐下,“床给你睡。别去书房了。”传出去,不好听。既然演戏了,就把戏演好,演到底,别叫外人看笑话。虽然,他们就是笑话。
“还有,季天冉,真的不要叫我老婆了,我不想每次都重申。以后你叫一次,我便一个月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