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锦楼继续无语,她也不看看她现在身上到底的内功到底有多高,她当人人都是武林高手?
烈飞烟见状,颓然的垂下双肩,“好罢,我承认……可我现在还不能掌握身体里这突然多出来的内功,也许……也许多试几次就行了。好不容易引了这么一个出来,我知道我不该出手打死他,我下次会注意的。”
还多试几次?师锦楼不再搭理某女的自言自语,径自蹲下身子,忍着厌恶在黑衣人身上搜寻了一圈,在腰间发现了一个令牌类的东西。
“那是什么?”烈飞烟抬头看到,一把夺过来细细的研究起来,“一百零三?一百零三,这是什么东西?是编号么?还是某种令牌?除了这个号码外,根本没有特别的地方,就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已。师锦楼,你觉得这是什么?”
师锦楼缓缓起身,掏出袖间的锦帕细细的擦拭着手指,淡淡的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烈飞烟唇角抽了抽,“你好歹也猜一下啊?”
不知道?回答的还真干脆。
“对于我不确定的东西,我向来不轻易做任何批判。”
“你还真适合当律师……”烈飞烟咕哝一声,径自蹲下来检查,细细的将黑衣人身上都翻了一遍,最终凝眉沉思起来。
看到烈飞烟的动作,师锦楼不禁皱眉,这个女人也不嫌脏,竟然那么仔细的摸这摸那,见她沉着一张小脸也不知在想什么,他不觉开口,“哎,你翻了这么久发现什么了?”
看她一脸假沉思的样子,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一样,方才他已经检查过一遍了,这笨女人还能发现什么。
烈飞烟难得有些沉默,半晌过去才回答师锦楼的话,“这件事不仅仅是六弦教的事,不仅仅是我为龙叔报仇的事了,我原以为这些人都是死士之类的,却没想到竟都是一些普通百姓!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竟然将普通百姓抓过去服毒给他们做武器,当傀儡!”
师锦楼闻言诧异的挑眉,“你怎知这是普通百姓?”
“很简单,方才我与他对手他根本不会招呼,只是一味的进攻,甚至连避开我的能力对没有,当然了,虽然我如今算是高手!但只要习武的人反应能力就不会那么差,你不是说过那毒中有的药物可以激发人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么?还有他的手,这样一双布满厚茧的手显然是长期做粗活时留下的,习武之人所用兵器无非刀枪剑戟,这样的兵器不可能让两手都磨成茧,只有下地干活的人才会有一双这样的手。”
师锦楼很诧异,没想到她竟会观察的如此细致,或许她并非他想象中的那般冲动白痴。原来他也曾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日益相处就将那份高估打破了。
这个女人似乎很有混淆别人的能力?一如他,原本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可也经常被她气的无语,说的无奈。
“你还发现了什么?”
烈飞烟抬眸看了师锦楼一眼,随即拉开那件黑色斗篷,“他身上穿着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衫,甚至还补了补丁,我想猎鹰他们肯定从偏远的地方抓了这些无辜百姓,还有他的衣衫上是湿的,在这样的夏天衣衫上怎会湿,除非他们居住的地方有水,或者很潮湿。再来,他的鞋底,是干掉的泥,这里一看便知好几天没下雨,这样干燥的天气脚下怎会有泥?这点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他们的据点必定是在一个潮湿有水的地方。南疆四面环山,若想找一个隐秘的山洞之类作为据点,我想非常容易。我们现在不要轻举妄动的去捉人,只要守在暗处,等着他们放出人来,我们再跟着顺藤摸瓜去找他们的巢穴。”
师锦楼被那一眼惊住了,那样认真的眼神,是他从未在烈飞烟身上见过的,特别的让他几乎震惊。还有,这样的洞悉观察力,这样细腻的心思……这样的烈飞烟太让他惊讶,原来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今日才算真正见到。
“师锦楼?”半晌没听到回应,烈飞烟不禁疑惑的抬眸,只看到师锦楼愣愣的盯着她看,不觉愕然,“喂!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罢?我这么细心的给你解释,你竟不听?”
师锦楼一怔,蓦地回过神来,“我听了,就照你说的办。”
烈飞烟这才没多说话,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一眼,默然的叹息一声,“唉,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遇上了我,谁叫我武功太高强了随便一拍就将你拍死了……我是正当防卫,而且你活着也是残害别人,这样死了少增罪孽也好!”
说着还躬身行了一礼。
师锦楼这烈飞烟这一番举动弄得很无语,再度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烈飞烟知道尸首官府会有人来收,到时也会做统一处理,她也不便插手,便与师锦楼离开了现场。
两人晃晃悠悠的朝客栈走去,路上烈飞烟突然想起方才在小巷中师锦楼一直盯着她的事儿,不由得问道,“哎!你刚刚在小巷里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是不是突然发现本姑娘天生丽质,美貌无双?”
师锦楼汗了一把,无语的看了身旁兀自陶醉在自我愉悦里的人,“我记得我见你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对你的形容了。”
这个女人怎么能将自己夸得那么自然,更郁闷的是这样自大的语气神态竟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觉得她本该如此一般。真是种诡异的感觉!
“是么?”烈飞烟眨眨眼,努力地回忆起来,想到那次她沐浴完见他时他曾说过的话时,不禁满脸黑线,“你那也叫形容?我是女人谁看出来啊?那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实事求是可以,怎么能昧着良心打击报复,你太不道德了!幸亏本姑娘内心无比强大,不然都被你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