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安地环顾四周,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终于千泽拿着木盆走了过来,这才松了口气,迎了上去,将那枝条浸入盛着水的木盆内后,便紧张地对千泽说道:“走吧。”
“嗯。”千泽捧着水盆向马车走去,而遥沐芸紧跟其后,上了马车她才有些放下心来,刚才那种感觉让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那种让她威胁感让她心中生出丝丝缕缕的恐惧。
她在这里毕竟还是个弱女子,即便是有那奇妙的秘密之所,有神奇的果园,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她弱不禁风的体质,毕竟她不会任何防身的技能,她在这种地方无法保护自己,若是真的那种武功高绝的人想要杀她的话,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遥沐芸叹了口气,对千泽说道:“其实,千泽大人我有一事想要告诉你。”
“遥姑娘请说。”千泽一边赶着车,一边对马车内遥沐芸回道。
“嗯……其实,你来寻我之前那夜,已经有一个刺客来寻过我……”遥沐芸叹了口气,忧心冲冲地对千泽说道。
“什么?!”千泽听了这话,不由得惊呼出声,“那你?”
“我那时候那副模样,骗说我并不是大夫,对方信服了,所以我这条性命才得以保住,之前遮面纱也是这个原因,我怕对方知晓我的身份后会对我下毒手。”遥沐芸颦蹙着一双姣好的柳叶眉,心中甚是不安地对千泽说道,“我刚才似乎又感觉到那人的存在,好在你及时回来,不然……”
“这……”千泽完全被遥沐芸的话语所惑,毕竟刚才在村子内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可疑的人。
“就是那刺客的出现,我才能确认七皇子的病情是因为毒而起,才能揣测病情对症下药,配制正确的解药为七皇子解毒。”遥沐芸见千泽还不是特别信服,便开口继续说道,“恐怕七皇子身边已经混入了奸细,不然对方怎么可能一知晓我托人去毛遂自荐,便立马过来杀我……所以七皇子病怕是奸细所下的毒造成的。”
千泽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暗暗一惊,毕竟遥沐芸所说并非不可能,因为之前也有数个大夫前来自荐医术,说能救七皇子,他前去时,不是说自己治不了,要不就是人已经不在,确然是匪夷所思。
“那人什么模样,遥姑娘可看清楚?”千泽神色顿时间一凛,对遥沐芸询问道。
“不晓得,入了夜,他又遮住面容,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遥沐芸幽幽叹了口气,对千泽回道,“所以,千泽大人可要救我,对方怕是因为此行知晓我的身份。”
“嗯。”千泽点了点头,神色严峻地对遥沐芸回道,“放心,在下一定力保遥姑娘安全,绝对不会让遥姑娘有性命之忧。”说罢他赶车的速度又加快,顾不得马车平稳飞快地向回赶去。
回到知县府后,千泽寸步不离地带着遥沐芸回到她的居所后,便去调侍卫过来保护遥沐芸。
其实遥沐芸也没有对千泽寄予太多的期望,毕竟那刺客神出鬼没,最终还得靠自己,她又进了飘渺仙境,进入锦园香阁内静静地翻阅着书卷,心想既然圣愈果树的枝叶能入药,那么其他未结果的果树枝叶呢?
瘾果树是一棵模样颇为奇怪,树长得跟她差不多高,树枝像是扇形般向外笔直的延展,而那深褐色笔直的树枝上长满翠绿色宛若绒毛一般的细长柔软的叶子,远远一看其实就感觉像是个大型的绿色蒲公英一样。
她看过书卷上的介绍,这树的枝叶化作粉后,可以暂时使人失去意识,不过对同一个人,只能起一次效果。
不过这片刻的意识也算是给她机会,她用裁剪刀剪去一小截后,便回了锦园香阁内,将那枝叶用那香炉化作粉末后,用纸包好了后藏在怀内,忧心忡忡的遥沐芸出了那飘渺仙境后,神色依旧黯然,就这样一个来回,依旧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后半夜,所以她先将那盛有纹须树枝叶碾成粉末,然后便困乏地脱去身上的衣裙,解下面容上遮掩的轻纱,也不好让丫鬟打水过来洗个澡,将就着就躺上了床盖上了被子歇息了。
就在她躺下的那刻,屋内突然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飘下来一个人,那鬼魅的身影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人静静地凝视着戒备地蜷缩在床上,睡得不是特别安稳的遥沐芸,自然,这潜入遥沐芸房中的人就是之前那个刺客……
他步调极其缓慢地走向床榻边,突然一把按住遥沐芸的脖颈,一双沁着冷意的眼内流转着一抹阴狠之色。
遥沐芸只感觉脖颈上遂然间被一只大手所覆,她没有惊讶,果然,回到村内感觉到的那种寒意果然是这人所散发出来的。
“女人,你竟敢欺骗我。”那人寒声对遥沐芸低声斥责道。
遥沐芸心中暗暗一惊,对方既然来了,没有直截了当的杀了自己,莫不成……
遥沐芸突然一双绝美的凤眼弯弯,眼角微微上扬撩拨起一抹难得一见的媚意,她没有反抗,而是嫣然一笑,抬起芊芊柔荑,轻轻附在那刺客的手上,对他嫣然巧笑道:“我有骗过你么?我怎么不晓得?”
那男子剑眉一挑,一双深邃的黑眸内掠过一丝阴霾,便见床榻之上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对着自己展露笑颜,那袭面拂来的魅人幽香却不知觉中将他某地的阴霾之色驱散,但是手上的力劲却又紧了几分,他沉下声音语调冷冽地质问道:“装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