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动手杀了我,我也不敢说些什么。”遥沐芸冷言冷语地回道,语调中的讥讽之意甚浓。
“你……”冥夜微眯眼眸,剑眉一横,这女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对自己一丝一毫的过错都铭记在心,“你非得这般对我戒心满满?非得这般浑身带刺地对抗我?”他缓缓走到床榻前,对着这红纱帐里面的人儿叹了口气道。
“我们便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之前你几番要杀了我,若不是我用药物牵制住你,现如今的我怕是根本不可能回来遥府,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善待我。”遥沐芸声音倒也是一寒,她也不愿与这冥夜在这样费尽心思周璇下去了,“既然你我互相利用对方,便也不要妄想我能对你有旁的心思和想法,怀柔计划对我没有丝毫的作用。因为我根本不会吃这套,你即便再如何待我好,我也不会将彻底解去你身上毒的方法告知于你。因为告诉了你,我下场会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
她话语顿了顿之后续而说道:“我也不是什么怀春少女,那般对小女人献殷勤的举动对我没有丝毫作用,你为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谨记在心,相对我也会定时给你药物以作回报。至于其他,恕我不能给你太多。”
她其实心中隐隐能感觉冥夜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不愿让这个念头占领她的心,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寄托一生?她摇了摇头,她更喜欢那种单纯的交易,若是掺杂进了感情,便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毕竟女人无论平时再如何理智,遇上感情的事情,总会流露出感性的一面,行事自然也会出现偏颇。
遥沐芸回遥府可不是打算谈情说爱然后寻个男人随随便便就嫁了,要知晓女人要是嫁了就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无法掌大权,她此番回来的目的就是大展手脚,将过去这位遥家小姐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顺便将这遥家收入囊中,她可不想被男人所摆布,乱了阵脚。
其实她早就考虑过,即便是掌大权的女子也不可能一生不嫁,女儿不嫁,其父母有罪,所以她终究还是得嫁人,但是这嫁的方式却会与众不同些,她将来的男人得入赘进遥家,成为赘婿,成为她遥沐芸的依附品。
而冥夜?温逸之?可能么?可能成为遥家赘婿么?
即便是成为公主的驸马爷,怕是这男人都未必愿意,更何况区区遥府,对方好歹也是四大家族温家的掌权人,又有一层极其特殊隐秘的身份。
这话说出去怕只能博人一笑,根本不会有人当真。
那种心高气傲、唯我独尊的男人会屈居自己一介女流之下?做梦吧!看他现在这般举动,她便觉得这男人太难掌控,即便是她拥有牵制他的药物,也无法让他完全服从于自己,这样的男人永远不可能成为她今后的丈夫。
她这一生一世也不会从这遥府内嫁出去,要娶她只能入赘遥家!
遥沐芸早在决定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做好了打算,其实她想法也很简单,寻个落魄书生入赘进来,性子软弱一点,好掌控一些。
她过去游戏人间早就不信什么****什么的,感情都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中,有的男人是为了她的美貌,有的男人是为了她的雄厚家世背景。至于真心,这玩意实在太虚,爱了受伤的总是女人,这种例子她见了不少,让她对****之说看得很是淡薄。
男人的眼里,女人永远是附属品,床上的玩物,亦或是能带给他利益的助力,宣泄了欲望,得到了金钱地位,他们便能轻易抽身离去。
永远都是女人爱得深一点,一旦沉沦便难以脱离。
遥沐芸可不想成为冥夜的战利品,成为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个,毕竟这是古代,像是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不三妻四妾,到时候,她年老色衰就等着终日以泪洗面看着他宠幸年轻的新人。
就像是遥文宇……
他的夫人过逝前就源源不断地纳妾,过逝之后依旧如此,将爱妻唯一的骨肉丢到荒山野岭去受苦,他则在这富丽堂皇的府宅内娇妾环抱,享尽荣华。
遥沐芸一思及此处,眼眸内便忍不住燃起一抹怒意。
而听了遥沐芸话的冥夜,却是心中一恼,自己在她心中居然是如此用心险恶之人,待她太好让她已经得意忘形,这女人果然宠不得,既然她让自己怀柔,他也便无需对她多客气。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该明算账。”冥夜扯下那遮挡面容的黑布,自个则拉开那红纱帐,踏上拔步床的软阶之上,一把将躺在床榻之上的遥沐芸拉拽了起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我一路护送你会帝都,帮你名正言顺的回遥府,帮你引荐当朝宰相邱流希做先生,且问,这些恩情换做药物得多少年的份量你才还得尽?”
遥沐芸银牙一咬,吃疼地晃动着自己被冥夜捏攥在掌中的皓腕,这男人手劲极大,又被自己言语激怒,此时此刻下手也没有丝毫的分寸,也没有刻意的留情。
“若是药物份量完全由你定量给我,实在是不公平,你既然对我所做的一切都铭记在心,回用药物还报,药物呢?你现在倒是将还我恩情的药物给我?”说罢冥夜居然伸手在她周身摸索了起来,那动作完全不留有余,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搜寻着瘾果丹的药瓶,随后寒声对她质问道,“似乎没有能还我恩情药物,女人,现如今你该如何回报于我?”
遥沐芸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弄得暗暗一惊,心道这冥夜情绪阴晴不定,这么快就被自己言语激怒,如此暴躁,有些失措懊恼的她试图向床内侧退缩着,一双玉足不断地踢踹着冥夜,想要从他钳制下逃脱,可惜力量过于悬殊,让她根本无法摆脱对方的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