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上山采野果果然是累得慌,便躺在床上缓缓睡下。
漆黑的夜像是张开大幕一般,将整个天所笼罩,夜幕之中零星的点缀着宛若宝石般闪烁光芒的星星,而那悬挂高空的半弦月散发着皎洁的光芒,这样的夜晚宁静且安详,只不过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却给这看似平静的夜晚渲染上一抹不平静的色彩。
那抹鬼魅的身影在村子几个起伏便来到了遥沐芸所在的居所,只见一个身穿夜行衣面遮黑布的年轻男子四处查看着周遭的情况,院落内的一片狼藉是他所万万没有料到的,他立于院中一隅,静立了一会,忽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院内有两个声音,分别在一处被从外插着门闩的屋子和另一间紧闭的小屋内传来。
他沉吟了片刻,拉开柳燕燕那间屋的门闩,打开门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一个衣不遮体的老女人被捆绑着双手,并且堵住了嘴巴,那模样、那姿势实在看起来让人作呕,他厌恶地将门关上,眉头紧了一下,将门闩插好,转而走向另一间屋内。
进屋的瞬间,一抹诧异在嘴角勾起,虽然浅淡几乎无痕,但这屋内确实飘有一股摄人的幽香,这里穷乡僻壤,竟然藏有佳人?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床榻边,双手背后,左袖间一柄短剑悄然滑出,从破烂的窗户纸间透进来的月光照耀下泛着碧青色的光芒,一看便知是染了剧毒。
就在那一短剑刺下来之际,遥沐芸突然翻了个身,那酣睡的倦容展露在那人面前时,袖间短剑下滑趋势一顿,他沁着冷意的眸子内一抹异色稍纵即逝。
遥沐芸不晓得就是这片刻之间,她离那阳关道只隔几寸之遥。
据线人所报,那个自称能救治七皇子的女子据说是个其貌不扬的丑丫头,而这个女人与那前来报信的男子描述完全不符。
眼前这女子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单看她那熟睡的娇容透着一丝毫无戒备便人看着都不忍伤害她分毫,她熟睡时的模样慵懒似猫,柔若无骨般的身子微微蜷缩起来,像是既缺乏安全感一般,使得人忍不住想要将她轻拥在怀,精心呵护。
若是其他人恐怕是不忍辣手摧花,而他只是眸色微深,右手中的短剑微微一扬,剑锋反射出此刻女子绝美的颈线,左手突然按住遥沐芸的朱唇。
遥沐芸哪里会料到会有这样一幕出现,猛然间从睡眠中惊醒,一双沁着倦意的秋水眸子内掠过一丝慌张与惊恐,她微微抿起的胭脂红唇微张,温热的湿气吐在他的手心,仿佛挠波了他的心扉一般。
她心中思绪百转,却独独想不透此人来的目的,她心中虽然困惑,但是表面上依旧装得楚楚可怜,她眼眸流盼,视线定格在他右手高举的利刃之上,那慎人心慌的锐利刃光让遥沐芸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你是谁?”那男子本就故意迫使遥沐芸清醒过来问话,见她美眸瞪大漾着丝丝惊恐之色,楚楚可怜,却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从他口中传出的低沉隐隐透着股特别韵味的声音居然说不出的好听,却也因为语调中明显的寒意而感觉到一丝入骨的冷意。
手掌挪开,却按住遥沐芸一双微微抬起的莲藕,迫使她无法从自己手下轻举妄动。
“我……我是寄住在这里的遥沐芸……”遥沐芸听了对方言语,却也是稍稍安下心来,毕竟对方没有立刻下杀手,那次事便也有了回旋的余地,她故作害怕地回道,那微微颤动的语调所隐含的畏惧之感一点也瞧不出来是假的,而她装出来那副泫然欲泣的凄凄模样,让任何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都不忍继续盘问下去。
“自诩能医治七皇子的人就是你?”结果对方像是铁石心肠一般,依旧语调冷冽地对她质问道。
遥沐芸这才了然,这怕是刺客吧?七皇子的怪病怕不是病,而是中毒之类的,被人所害,害他的人自然不希望有人能救他性命,所以一有消息,便飞快前来,将对方无论是谁都灭杀之。
“我……我……”遥沐芸一双清眸内霎那间泪水四溢,哽咽地吐出两个字后,便嘤嘤地开始哭泣了起来,她轻颤着身子,呜咽地说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会医术,什么也没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那男子将整个人隐藏在漆黑一片的阴影中,动作果决地将那淬了毒剑刃横在遥沐芸脖颈之处,钳制住她双腕的手遂然间收紧力度,使得遥沐芸迫于无奈只能顿住喃喃不止的话语发出一声吃痛的呜咽声。
见其安静下来,他微微俯下身,凝视向遥沐芸的黑眸内暗潮涌动。
“我……完全不晓得你说的事情。”遥沐芸微微咬了咬下唇,微颤的眸子沁着惊恐之色地看向在漆黑中对方几乎融于那夜幕之中的身影。此时的她虽然绝色惊人,却身穿着粗布,瘦瘦小小的,依稀能看到她因为被他按压在床榻之上而露在外面的双臂上满是淤青和抓痕,怕是受尽虐待。
那男子回想起之前关在那间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内的女人,暗忖莫不成不是她而是方才按个女人?于是剑眉微挑,语调一寒对她开口问道:“另外一个屋子里面的女人又是谁?”
“是……是我表姨……”遥沐芸泪如雨下,断断续续抽泣着对那男子回道,“今日被村子里面的人说是勾引有妇之夫的坏女人,被打成那副模样关在屋子内,他们……他们不让我救她,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