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在所有人都万分诧异的时候,玉暖快速的抬起腿,狠狠的朝云承吉的胯下踢去,那一脚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云承吉一个哀嚎,便倒身在地,捂着下身龇牙咧嘴的吼了起来。
宓荷看着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小姐吗?
“扑哧……”不远处的阁楼之上,一袭白衫,宛若清风明月一般孤傲清冷的男子,嘴角一抽,愣是将口中的茶喷了出去。
而后,优雅的拿起锦帕拭了拭嘴角,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此惊世骇俗的女子,当真世间罕见,不过我喜欢。”
“小姐!”宓荷呆呆傻傻的,任由玉暖将她扶了起来。
玉暖扭过头去,淡淡的扫了一眼云承吉,这一脚便算偿还了上一世他所欠她的吧!
上一世,因为他,她可没少受委屈。
玉暖抚着宓荷转身就走,这也亏得,云承吉仗着自己的地盘嚣张惯了,并不喜欢有人跟随,若不然玉暖恐怕走的没那么容易了。
玉暖一直以为,因为她母亲怀着她的时候,过度悲伤,导致她身体孱弱,惯有心悸的毛病,连走路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过去的十六年她都是这般认为的。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事情的真想,越发恨了。
还有轩弟!
想到这玉暖缓缓的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世,这一世,她不会再软弱了。
她不仅要守护好那些想守护的人。
更要讨回那些人欠她的债。
“小姐,是不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一听的她呼吸便重,宓荷赶忙一脸紧张的朝她望去,担忧的神色溢于言表。
“无妨”玉暖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啪!”玉暖刚走进玉府,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阵势,一个巴掌便兜头落在她脸上,用力之大,打的她耳朵一阵阵嗡鸣。
玉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小姐!”宓荷尖声叫着,扑在她身边,脸上满是担忧。
玉暖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抬起头,看向那盛气凌人的妇人。
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顿时掀起一股血色的浪潮,那妖冶的色彩,触目惊心。
“姨娘,这是做何?”玉暖在宓荷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她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的眼底却蕴藏着森寒的锋芒。
母亲的惨死,她的孱弱,轩弟的失明,都是这个妇人一手造就,就连她上一世的惨死,都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心中的恨如滑腻的蛇一般缠上她的颈项,她恨不得将她扒皮剜心。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
所以她必须忍。
“好你个小蹄子,你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敢伤了云大公子。”已年近不惑的白凤夕穿着一袭紫色暗花长裙,头上珠翠争艳,由于长年养尊处优,保养的相当好,肤色细腻,曲线玲珑,脸上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她此刻趾高气扬的看着玉暖,秋波流转的凤眼中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玉暖淡淡一笑:“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这将军府的嫡女,难道姨娘不知道吗?”
玉暖笑的那般云淡风轻,却是字字如刀一般戳在白凤夕的心上。
果然,白凤夕脸色一白,看着玉暖的眼神越发犀利,咬牙切齿的说道:“如你娘一般的狐媚样子,明明是你勾引云大公子在先,还敢出手伤人,果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
娘,玉暖无声的对着天空喊道,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指尖没入肌肤,溢出丝丝猩红。
人都说十指连心,可这痛,怎能跟她的心痛相比。
她明眸一转,含着笑说道:“若论狐媚手段,我又怎比得过出身红楼的姨娘,姨娘的手段才真真叫好。”
“你,你,你……”似乎被人戳到了痛处,白凤夕也顾不得什么姿态与风度了,如骂街的泼妇一般,抬手便又要朝玉暖的脸上挥去。
玉暖冷冷一笑,甩开宓荷的手,一般握住白凤夕的手,扬手,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啪!”那声音清脆之极,可见玉暖用尽了全力。
白凤夕看着这惊人的变故,竟一动不动傻傻愣愣的看着玉暖,眼神疑惑重重。
这丫头一向逆来顺受的,怎的今天似变了个人一般,若不是那毫无二致的摸样,她几乎要认不出她了。
“到底是小门小户的女子,怎知尊卑有别,我娘她便是死了,也是这将军府的正妻,论不到他人置喙。”玉暖动作优雅的松开白凤夕,摸样那般的云淡风轻,似乎刚刚打人的不是她一般。
别说白凤夕,便是宓荷也是呆呆的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娘亲”伴随着一抹哭声,一袭粉色霓裳群的女子跑了进来,肤色胜雪,眼若琉璃,唇如蜜桃,梨花带雨的样子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一见她,白凤夕立刻哀嚎起来:“颜儿啊,我的命可真苦,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打了,说出去我可别活了。”
那一瞬间,玉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她的印象中,玉暖一向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怎就突然变了性子。
她扭头看了玉暖一眼,赶忙软声细语的安慰起白凤夕,与其同时不着痕迹的给了她一个眼色。
白凤夕心领神会,哭的越发哀痛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怎的如此之苦,我不活了,不活了……”
说着,她便要朝不远处的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