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过脸颊,张开手臂,狠狠的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背,媚眼如丝的看着他:“殿下,颜儿是真心爱着殿下的,难道殿下真的狠心,将颜儿推入别人怀里吗?颜儿不依,若是如此,颜儿愿以身殉情,但求殿下记得颜儿曾倾心爱过殿下,矢志不渝!无怨无悔!”
玉颜说的深情且卑微。
她本身便是个如花美人,又是这般的温柔小意。
凤陌看得一愣,竟是没有推开玉颜。
玉颜顿时一喜,面皮却是不动声色,用力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凤陌的唇。
凤陌浑身一颤,就要推开她。
玉颜怎肯,狠狠的抱着他,一丝都不肯放开,用酥麻入骨的声音,低低的说道:“殿下,求你要我,便是身嫁他人,玉颜也只想放纵这么一回,算是圆了自己的梦,便是死也是无怨!”
我不能对不起暖暖!
凤陌神色一明,脸色一冷,伸手就要推开玉颜。
就在那时一股微甜的液体,滚过他的喉咙。
一股异样的燥热,登上跃上他的心头。
他的视线一阵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暖暖”他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狠狠的吻上玉颜的唇瓣,只觉得舒爽无比!
“要我!”玉颜嫣然一笑,握着凤陌的手,一步一步朝自己的院落中退去。
紧紧相拥,水RU交融,一室的春光!
“阿叔”玉暖刚踏进小院,简落尘便迎了出来。
脸上尽是遮不住的喜悦,他朝后一指:“小姐,且看!”
简落尘话音一落,便从屋里走出一个曼妙多姿的绝色女子!
饶是玉暖,也看的移不开视线。
漫漫日光之下,垂头顺目的女子,只穿着一件粗布的白色长裙,头上毫无装饰,面若桃红,肤色胜雪,眸光如水,顾盼生辉,便是她什么都不说,不做,举手投足间,便从骨子中散发出一种妩媚的气息来,勾人心魄,只叫人神魂颠倒。
俨然一个天生的尤物!
“见过小姐”姜妩对着玉暖盈盈一福。
玉暖赶忙上前扶起她。
“多谢小姐救我,若是不然我定要沦落风尘,客死他乡。”她说着便要给玉暖跪下来。
玉暖缓缓一笑,柔柔的扶起她,真诚的看着她的眼睛:“不敢,只求姑娘他日富贵之时,莫忘了我!”
说着,她微微退后一步,对着姜妩盈盈一福!
纵使这是她的命运,便不是她,在她流落红尘,一载之后,也会遇见皇上,但将她拖入这场是非之中,终是她的不是!
姜妩一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这是折煞姜妩了,救命之恩,便是一生,姜妩也是不敢忘记的。”
玉暖淡淡的看了简落尘一眼,简落尘随即将姜妩扶了起来。
“阿叔,一个月的时间,教会她琴棋书画,不用精,只要略懂便好!”
“嗯!”简落尘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暖接着说道:“今日是宓荷的头七,准备些祭拜用品,我想去看看她。”
提起宓荷,她的眼中染上一层厚厚的哀伤。
等她到宓荷的坟前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了。
由于她不喜欢人跟着,便只让简落尘请了个车夫跟随。
落日之下,两座孤坟,显得无比的寂寥。
玉暖先是动手,清了清新长的杂草。
而后,才将祭品一一摆了上去。
“娘亲,宓荷,我来看你们了!”纸钱在火中化为灰烬,风一吹,四处飘散。
玉暖抿着唇,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她就那样静静的跪在那里,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宓荷的石碑。
妹,宓荷,玉暖亲立,这几个字在残阳中,如染了血一般刺目惊心。
玉暖喃喃的说着:“宓荷,你这一世,总是为我担惊受怕的,下一世,切莫再遇见我了,我从来都是个不祥之人!”
总是累的身边的人为我而死!
玉暖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狠狠的抚摸着宓荷的石碑,手指破了,都毫无察觉!
“宓荷,宓荷……”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这个名字,眼泪滚滚而落,细不可闻的说道:“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以前她总是嫌她唠叨的,等到失去后,她才俨然发觉,她是如此想念她的唠叨,想念她的一切。
心中一阵绞痛,玉暖脸色一白,突然捂着胸,单手撑着地,瘫软在一旁。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撕扯的痛,让她的深思渐渐模糊起来。
就在那时,一双手抚上她的脊背,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她的身体,那痛顿时减弱不少。
玉暖撑着地,朝后望去。
只见竟是桃树下抚琴的男子。
余晖之中,他褪去白衫,换了一件黑色长袍,眉眼如故,却是越发清贵脱俗。
他看着她,带着些温柔,带着些霸气,嘴角噙着丝丝浅笑。
他说:“你不是不祥之人。”
玉暖怔怔的看着他。
他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却不留下一丝痕迹,像是一场梦!
他又说:“玉暖,你跳青鸾给我看,可是心悦于我?”
玉暖心头一震,他怎会知道青鸾的寓意,这种舞早已失传百年,是她娘根据史记的片片断断,从新加以改编,应该无人得知才对!
夜幕黑了下来。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