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雨晚清:一个民族的百年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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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理教的天理(2)

这等把戏,历史上已经上演过了N次,一点都不神秘,谁不心知肚明,但老百姓就是相信。再就是这些人搞这些活动的时候,不说是大张旗鼓,也是明目张胆,有意思的是,历朝历代,好像在刚开始都不能发现这些活动,最后,事情的败露往往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叛徒或者是失去了联络。当然,天理教的这次行动也没能走出这个规律——内部失去联络。

嘉庆十七年(1812年)正月,天理教总教主召集各地教主在河南滑县道口镇开会,最后直至决定“应在酉之年,戌之月,寅之日,午之时起事”,就是嘉庆十八年(1813年)九月十五日午时起事。为了确保起事成功,大会结束后,滑县天理教大佬李文成到京师拜会首都天理教老大林清。哥俩会谈约定:李文成先在滑县举事,河南、山东、直隶同时跟随而起,共同进攻京师;林清在京师城内响应,与李文成的教众里应外合,夺取京城。

有些事情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还是出问题了。一是李文成的动作太大了,二是大清朝的情报机构终于起作用了。嘉庆十八年(1813年)八月底九月初,知县强克捷查获李文成的天理教徒在山中打造兵器,有造反的嫌疑,立即将李文成等逮捕入狱,但为时已晚,天理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正如黄巾军起义一样,虽然被发现了,但已成燎原之势。领导被抓,天理教众为了营救李文成,提前在九月初七起事。

在“天理”的号召下,5000名天理教众头缠白布,身着白衣,杀向滑县城。面对天理教,滑县好像不设防,县令强克捷很快就挂了,天理教的兄弟们救出老大李文成。李文成感慨万千,差一点成为刀下鬼,于是不再客气,立即在滑县县衙摆起中军帐,竖起大旗,上面写着“大明天顺李真主”。他们乘势攻下附近军事据点道口镇等,但清朝军队也不完全是吃闲饭的,再说了,清军毕竟是专业打仗的,天理教毕竟是专业传教业余打仗,天理教很快就败下阵来,没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大清朝的情报机构不咋地,天理教的信息也不怎么样,这么大的事,硬是没给北京的天理教兄弟捎个口信,李文成在河南搞得热火朝天,林清在北京大兴对提前举事的消息一无所知,仍按原计划,进攻紫禁城,正所谓信息不畅害死人。

不得不佩服的是,天理教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当时宫内太监、满族正黄旗汉军曹福昌已成了林清的人,曹福昌告诉林清:清哥,我们动手吧。因为皇帝将在十七日到达白涧行宫,那时候留京大臣出城迎驾,我们乘京城空虚而发,定能一举成功。但林清却说:NO九月十五日的举事是“天定”,天意不可违。他哪里知道河南早已动手了。

否决了曹福昌建议后,林清决定:如期举事,攻打皇宫。按照原计划准备派出数百人,但内应太监认为“禁中不广,难容多人”,并恃天理教众有“神术”,可以获胜,于是就听从了内应太监的建议,决定派200人,分作东西两队,太监王得禄、阎进喜则居中应援,约定以“白帕”为标志。

别的暂且不说,单从林清否决曹福昌的建议和听从内应太监的建议,就可以知道林清的水准了。“禁中不广,难容多人”或许有道理,但“神术”到底有没有,别人不知道,林清自己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