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冰冰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我的身份很敏感,况且我的敌人也不仅仅来自于我的面前,还有可能来自于我的背后,一个女人而已我可不想因此而受人话柄。”司徒冰冰在严词拒绝的同时也微微向孙异交了点底,同时还不忘抬高了一下自己的身价。
开玩笑,她可是一个绝对的西贝货,且不说她本就不是江家的人,甚至于连公子都不是,她若真是收了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的话,自己的身份岂不是立马就要穿帮了?
见到自己甩出了两张王牌都无法打动司徒冰冰,孙异不得不将最后雪藏的那张底牌翻开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先要确认一些事情。虽说有些事在孙异看来应该无可厚非,不过他还是担心万一自己碰上一个性格古怪的少爷呢?
借着之前的事情与司徒冰冰拉近了一些关系,孙异试探性的指了指司徒冰冰腰间挂着的宝剑,“江少爷,为何要在身上配一把宝剑呢?”
当孙异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司徒冰冰原本冰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柔情,她手腕一抖挂在腰间的宝剑就被抓到了手中,仿佛是抚摸情人的肌肤一般,司徒冰冰以手指轻柔的拂过剑鞘。
“江家自建立以来就与军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身为江家子弟自然是崇尚武风的。想当初以严酷条件压榨北京城的居民,刺激他们使得他们迫于压力进化为觉醒者的计划就是由我江家提出的,虽说此时曾受到其他家族的反对。”
“但事实最终证明我江家是完全正确的,在北京城内的觉醒者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比他国的觉醒者高上一筹,为此司徒主席还曾经在会议上当众赞扬了我江家的高瞻远瞩。”司徒冰冰一边说着,脸上则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得意。
听司徒冰冰如此一说,孙异不由得眼睛一亮,“不知江公子对于生死搏击可有兴趣?”
司徒冰冰不屑的轻笑,“哼,我七岁的时候就和父亲在M国的地下拳坛看过数场顶级比赛,那种所谓的生死搏击对我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怎么?孙城主还准备了其他的余兴节目吗?你还真是有心了。”
不打无准备之仗,孙异这宜兴城内有些什么,司徒冰冰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无论是他在城内的所作所为,还是他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竞技场都已经被查了出来,刑轩虽然收了孙异不少好处,不过在司徒冰冰的盘问下却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招了。
有了这些情报,就足以让司徒冰冰对此作出极有针对性的策略,而无论是司徒冰冰的这身打扮,还是之前那番做作的表现都是为了引出现在这一幕所做的铺垫,至于孙异自然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掉入了司徒冰冰精心编制下的陷阱之中。
孙异可是对于司徒冰冰所假扮的江公子极为上心,他担心举办千人战那些聚集起来的平民们对于自己的狂热会引起司徒冰冰的不满,因此没有让管家去筹办规模最大的千人战,而是举办了次一级规模的五百人战团。
而且这一次孙异也没有讲究排场,而是在宴会结束后领着司徒冰冰一行人直接通过专用通道到达了斗技场内的包间之中。
虽说这一次的比赛并不像孙异为罗连斯他们举办的那样是最大规模的千人战,但还是吸引了众多的观众前来,当司徒冰冰他们到达包间的时候,偌大的斗技场内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攒动的人头。
那种热烈的气氛就仿佛是瘟疫一般感染着包间内的人,即便是来过几次的刑轩也不由自主的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脸上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些疯狂的表情。也唯有司徒冰冰与莫雨两人对此毫无感觉,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很快,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参与斗技的斗士就出现在了场上,并且相互厮杀起来。虽然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此时司徒冰冰的心中却满是悲哀,其实对于此处的情况她早已从刑轩的长官处有所耳闻,只是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却依旧超出了她的想象。
以司徒冰冰的性格,她无法想象坐在这斗技场观众席上的数万人,在看着自己的同胞如此野蛮的相互厮杀时为什么会如此的兴奋,她可以接受牺牲,接受生死,甚至于可以用数字来衡量生命,但是她却无法做到仅仅为了愉悦而肆意的践踏他人的生命。
在这一瞬间她甚至有些迷茫,这样的人这样的城市,真的有必要拯救吗?这些人的人性,还存在多少?这些人的良知是否已经泯灭?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他们如此的行为与掠夺者有什么区别?不!甚至于连掠夺者都不如!
不过这种迷茫仅仅只在她的心中停留了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无论那些人现在的表现如何,他们终归只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而老百姓是最容易受到蛊惑的。他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受到了作为此处统治者孙异的蛊惑……
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司徒冰冰就已经将那些悲哀和迷茫转化为了对孙异的仇恨。不过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与孙异翻脸的时候,因此也唯有将满腔的怒火强压下来,只是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又板起了一分。
一直观察着司徒冰冰脸色的孙异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只是他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位公子感到了不满。毕竟他对于自己的这座斗技场还是挺满意的,大多数人看到如此激烈的厮杀都会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况且在孙异的想法中,这样的搏杀最容易激起人心中的野性与疯狂,特别是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这对他们而言更是一种能充分昭显他们权威的方式,但为什么这位江公子显然对此并不感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