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哥哥记得南宫远还未写休书吧!”慕容天浩冷然一笑,未想到当初怎样都没拿到的休书竟然是此刻最好的理由,“不管是南宫远还是轩辕景,哥哥都不同意。”
休书?这倒没想到,一向我行我素,都忘记世俗礼教这说法,不过,会被这点芝麻小事为难的绝非蝶谷主。
顾盼生辉,巧笑嫣然,我好不得意道:“有幸,当日农晨曦并未真正毁掉休书!”
“什么?”秋水再也藏不住,从门后走出,情绪激昂,不可置信道:“我亲眼看见……”
“没错,是亲眼看见!”我打断秋水的话,笑得狡黠:“当时农晨曦极为反对我嫁给南宫远,虽迫于无奈认了这段婚事,不过日后还是千方百计的破坏,那晚察觉我情绪不稳影响病情,只是暂时妥协才帮我挽回那段婚姻,但是休书被他私自藏了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拿出来用到,只不过他希望是在我肯放下这段感情也南宫远不愿意放手的时候,给南宫远一个措手不及,也算是报复,我说的对吗?”
两年前往事浮然眼前,农晨曦也不曾指望自己那点小算计逃过少主的锐眼,此刻一脸坦然的笑容,“就算如此,只要那封休书未摆在面前,南宫远就不会承认慕容蝶舞已非南宫夫人!”
估计南宫远那小子更希望那休书灰飞烟灭吧!农晨曦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手一扬,指间捏着的信封赫然写着休书二字,从农晨曦和轩辕景惊讶的神情,我知晓,他们已经认出,这是南宫远的亲笔书信。
“你……怎……么……会……拿……到……”
一向从善如流的农晨曦,此刻的表情比吃了瘪还瘪,如此光景,甚是难得!
一场婚礼,能看到诸多不一样的情绪,倒也值得,我笑的开怀。
那晚,我并未看到农晨曦的诡计,全部精力皆在应付那时心爱的南宫哥哥,哪曾舍得移开目光注意无关之人,只不过,后来潜入神影山庄为东方昊寻找恢复武功的药物时,无意中在农晨曦的书桌底发现,便顺手收起。
那时并未想过日后会有此用,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东西自己收藏着吧,以当时自己与南宫远的疏离关系,令他再也一封休书也不是难事,便一直塞在包裹里,带来京城纯属意外,但是这意外也不错!
“少主终究是少主!”昂起头颅,无比傲然道,我豪情的说道。
“唉!”时局至此,识时务者为俊杰,狐狸农晨曦认命垂下头颅,这次都算计错了!
慕容天浩亦明白大势已去,断得干净的妹妹更不会改变决定,唉,自小到大,妹妹决定的事情从未改变过。
“蝶儿,你真的决定了吗?”慕容天浩一改反对态度,笑意淡然的问道。
我郑重点了点头。
慕容天浩不是瞎子,轩辕景有几分真心也瞧得出来,以前反对只不过不希望看到妹妹再受委屈,而今自己这般状况自保都难,若有人能真心去照顾自己疼爱的宝贝,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轩辕景算是一个不错的抉择吧!
含着祝福的笑意,慕容天浩轻轻颔首,“记得,受到委屈永远可以躲到哥哥的怀抱!”
“不会有委屈!”一直沉默的轩辕景上前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对着哥哥郑重保证道。
局势的转变令农晨曦有些措手不及,之前最大的阻止理由被轻描淡写化解,而现在最有资格阻止的人阵前倒戈,难不成真的把少主交给那个混蛋?
平心而论,轩辕景作为自己的兄弟,虽然当年结拜动机有些不纯,但多年过铁的兄弟情谊不是假的,轩辕景的真心他自然看得到,这点他不怀疑,但是,少主呢?
少主当年执意嫁给南宫远,他们四人选择妥协,是被少主真挚痴情的爱感动,是因为少主不可自拔的爱着南宫远。
而现在,农晨曦在少主眼中并未看到当年疯狂的眼神,并未看到一丝爱恋的花火,有的只是如风的淡漠,只是空山潭水般的清幽。
这样的亲事,他如何不阻止?只不过又是一场错误,他们都不愿意再看到少主伤心难过,为何少主就不明白呢!
“景儿……”一声高呼阻了农晨曦欲出口的话。
轩辕景闻声兴奋的站了起来,“是我爹来了!”匆忙出门迎接。
我亦随之站起,眼神有些复杂,眉头不察间拧起,一切落入忧心的农晨曦眼中。
恍惚思量间,轩辕景已带着轩辕林走入房间,“蝶儿,这是我爹!”
不着痕迹打量着,俯身一拜,我轻声道:“晚辈慕容蝶舞见过轩辕伯父!”
一身长衫沾染着尘土气息,风尘仆仆的样子确实像昼夜赶路而来,脸上一直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眉宇间不曾露出别样神情,若非确信轩辕林的背面身份,我也会被这副假象所欺。
“一晃眼,襁褓里的小娃娃长成了婷婷玉立的绝色丽人,真是岁月不饶人呐!”轩辕林无限感慨的说道,上前仔细打量着这个多年没见的孩子。
“晨曦见过轩辕伯父!”
“天浩见过轩辕伯父!”
“两位后起之秀正值风华之际,着实让老夫惭愧啊!”
默默望着热络寒暄的几人,我不禁有些失望,自入门至此刻,时刻关注着轩辕林,可惜毫无破绽,仁厚的前辈伪装得好不破绽!
是的,毫无破绽!
是啊,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嘴角笑意逐渐深长,作为四大家族为首的人物,一入门便是彷若无事的问候他人,并未问及皇帝驾崩一事的真伪,是过于信任吗?不,绝非如此。
轩辕景上前拉着我一起到轩辕林面前,我被拽着跪下,轩辕景掩不住喜悦的心情:“爹,我和蝶儿决定近日成婚,婚礼已经在准备,还望爹能主婚!”
“蝶儿?慕容小姐不是已经嫁入南宫山庄了吗?”轩辕林惊讶道,可惜仰面的我正巧观察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他,终于掩藏不住了吗?又想借此算计什么?
“南宫远早已写下休书,婚约也已解除!”解释的人是慕容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