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涛也忽然来了兴致,也吟道:“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晏雯晓显得很开心:“我们一起来。”
于是两个人一同吟道:“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生相依……”
伊涛扭过头看着晏雯晓,她也跟他对视着,忽然,晏雯晓将手揽住伊涛,深深地吻了过来。伊涛开始还有点猝不及防,但是,很快他就热烈地回应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电瓶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车上的人轻呼了一声。两个人这才发觉有些激动了,于是赶紧分开,各自跳到路的一边,似乎都有点不好意思。
美好总是有缺憾的,激动也一样。电瓶车消失在小径的尽头,两人忽然有点尴尬,各自默默地走在路的两侧。伊涛感到脸上发热,不敢看路那边的晏雯晓。
转眼就到了别墅,伊涛有点犹豫,晏雯晓回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进去,没关门。这是个信号,很明显的信号,伊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点《红灯记》里的李玉和上刑场般的悲壮,他跟了进去。
晏雯晓回过头对伊涛说:“这套房子里有三个洗手间,先洗洗澡,然后来客厅里喝酒吧!”语气极其平淡,而且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伊涛不是柳下惠,在鹏城这样的城市,他也不是没跟女人有过一夜情。如果是在平时,伊涛一定来个干脆的,直截了当地说:“我跟你一起洗鸳鸯浴吧!”谁知道,今天的他居然乖乖地点点头,进了楼下一间客房的洗手间。
站在花洒下,他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知道,也许等下会发生什么,也许不会发生什么,总之,这会是个不一般的晚上。伊涛虽然是做研究的,但是,这几年的经商经验还是让他学会了权衡,他迅速地盘算了一下,跟这个晏雯晓一起会有怎样的问题,尤其是他计算了一下投入产出比。爱情不能算计,但是要有预算。
他穿上了客房的睡衣走出来。客厅里正有服务员在摆放餐具,一个车子上放着两个亮晶晶的不锈钢盖子,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想必这是晏雯晓叫的。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个纸袋子,像是衣服,伊涛也没太注意,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放一个纪录片。他忽然想起了赛琳娜,不知道赛琳娜现在生活好吗?男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女人,总有些女人会叫你难以忘怀,时不时地闯入你的回忆中。
服务员把菜摆好,然后礼貌地退了出去。伊涛扫了一眼,色彩很鲜艳,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菜。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到后面有动静,他一回头,正看见晏雯晓穿着一件很性感的睡衣从楼梯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