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涛不懂红酒,只是跟着点头。据说品酒能体现出一个女人的档次,看来,安妮的档次不低。
安妮对那瘦女人说:“用醒酒器醒起来。”女人点点头,从伊涛手里接过酒,转身上楼了。
安妮慢慢往酒窖外边走边说:“人们总是对那些不需要醒的葡萄酒进行醒酒;而那些需要醒的葡萄酒,人们却往往忽略了提前醒酒,尤其是这种年份的酒更需要醒。”
伊涛问:“需要很长时间吗?”他这样问并不是想增加什么红酒知识,只是给安妮一个显示自己见识的一个机会。
“提前多久醒酒取决于葡萄酒。这或许是个让葡萄酒里进入多少空气的简单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只需在你倒酒之前进行醒酒就可以达到目的。用醒酒器醒酒要比开瓶后把酒静置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有用得多。像刚才我们选的这两瓶容易被破坏的老红酒就不能太早进行醒酒,它们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可能就会分崩离析。”
“安妮小姐似乎对红酒很有研究啊!”伊涛略加恭维。女人都喜欢恭维,而不动声色的恭维更能使其得意。
果然,正在上楼的安妮回头瞟了他一眼:“主要是在这里闲的,没事了就跟几个姐妹瞎研究。对了,你别叫我安妮小姐,应该叫安妮姐,我比你大。”
女人很少会承认自己的年纪,而安妮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年纪,说明她很自信。自信的女人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一种骨子里的从容。
吃饭的地方在湖边的一个小亭子里,眼前波光潋滟,有水鸟在湖面上嬉戏,周围绿草葱葱,一派悠然自得的风光。亭子外有一个长方形的操作台,下面带着轮子,上面有白色的顶棚,看颜色应该是经常使用的。操作台上摆满了中式餐具,但是看不到具体是什么菜,估计是为了卫生而故意遮掩起来了吧?
凉亭中间有一个台子,上面已经铺上了漂亮的台布,桌子中间放着鲜花,这是晏雯晓事先安排的。桌子上用冰桶镇着两瓶酒,并不是刚才安妮选的那两瓶,伊涛扫了一眼,明白那是开胃酒和餐后甜酒。桌子上泛着幽幽光亮的蜡烛,整个环境幽雅而独特。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安妮对瘦女人说:“上菜吧!”
“好的!”瘦女人一挥手,那个黑人女佣送上来一篮面包,好几个品种。安妮选了法国棍,伊涛选了月牙面包。安妮把面包掰成小块,涂上黄油,这是标准的法国吃法,这样吃是个传统,据说吃面包吃一口掰一口的习俗已流传了几个世纪,为的是将吃剩下的面包分给穷人。
女佣端上来冷盘,伊涛的是沙丁鱼,安妮的是鹅肝酱,分量都不大,两个人喝了点开胃酒,说些闲话。伊涛得知,安妮原来在国内是个律师,后来出了国,目前在美国定居,以满世界旅游为生。
伊涛很想问问她丈夫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有钱?但是,几次欲开口都觉得不妥,便放弃了。女佣又端上来汤,安妮是蔬菜汤,伊涛是浓浓的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