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农看着一个金刚给他开门。他忽而转过头。
“下次见到我闺女的时候告诉她,就说他爹希望她过得好,注意安全。”老农对着金刚说道。之后推着菜车离开了。
此次,玉珠打扮妥当出来的时候,金刚给开开门。看着玉珠的样子,他可以认出她来,无论她怎么穿着,因为这里的人进进出出的,他每天坐在这里,已经看的很清楚。
“你爹说让你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金刚对着玉珠的后背说道。
“谢谢,告诉他我记住了。”玉珠转过脸之后对着金刚说道,转身离开了。
关于那个老农她会去看她的,如果不是他带她进来,她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就可以进来,也不会呆在小姐的身边,她会去感谢她的。但是今天不能,她有事。
玉珠一路一路想着事情。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去往前世今生饭庄。这次她愿意走大道,抬起头来,而且不再害怕。
她这次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衫,开敞的,头发玉冠缠住,拿着一把折扇,比上次的时候贵气多了,可以说是判若两人,这是玉珠为了让人们区别上次的黑衣少年故意打扮出来的。
可是至于门口的一个金刚可以认出她来,她仍然感到奇怪。
其实不是金刚认出她来,是因为这套衣衫只有小姐才可以穿,今天小姐不在,穿这套衣服的只能是她,平常小姐的身边可好似没有人的。
既然认出来,玉珠也不多说什么,只要外面的人不认出来即可。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玉珠很快的来到了前世今生饭庄,这里依然川流不息,依然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一拨又一拨,这里就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清静下来。
玉珠进门的时候,早有人过来迎接。
“客官里面请。”还是那个小二,无论你的穿着如何,他永远是这个声音。玉珠对着他笑笑,摆了摆手中的折扇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很多,大家走在促膝而谈,或者在看着门外。玉珠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少骚动,这点她很清楚,也没有打算引起什么骚动,只要她心情舒畅就好。只要在这里静静地坐上一会就好。
玉珠没有在一楼,而是直接进了二楼。
今天玉珠以为自己来的够早,可是进到二楼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靠着窗户的那个位子上已经被人坐了,玉珠扫了一眼自己上次的座位。在客厅里找了个空隙。
这个客厅很是奇怪。里面有桌椅,坐在座位上可以喝茶聊天。如果座位满了以后,屋子的四周还有长凳,很雅致的长凳,这也是专门的为客人设置的,这里也收费。
当了人们愿意坐在长凳上的时候也是可以做的。
即使是长凳,每天也是满满的人,找不到空隙。
幸亏今天来的早,桌椅上满了,但是周围的长凳不知道谁刚刚挪出来一个地方。不巧的是就在窗子的地方,而且靠近了上次坐的那个座位。玉珠看到这里犹豫了半天。
这次和上次不同,本想只是在这里静静地坐一会,只是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可是偏僻又遇到了那个地方。
只有这一个空隙了,玉珠要是停顿,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如果过去坐,又怕引起麻烦。
正在此时一声高声传来。
“客官,里面请。”小二的声音,是老伯小二,玉珠以前听到过的,他曾经语重心长的说教过他。此时不知道是否可以认出她来。
玉珠不再转头,也不去看他,大步走到了窗前,走到了空位子的地方。
她这次之和上次坐的地方差了一个空隙,那个人矮矮的瘦瘦的,大概也是个女子吧?玉珠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玉珠好像比她高了一些,正好可以通过侧脸看到那个位子上的公子,那高挺的鼻,俊美的面庞。玉珠呆了,他粗衣烂衫但是掩不住天姿国色,玉珠走进了才看到她就是尤莲。
和上次完全的不同,玉珠的心彤彤地跳着,她不是怕她,她是不想惹事,她希望自己可以经常来这里坐坐。
玉珠此时已经无心再看窗外了,只是注意着身边的尤莲,毕竟她曾经打伤过她三个随从,此时生死不明。她知道她不会和她就此算了,也许这么多日以来,一直在找她。
可是今天来这里她并不后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玉珠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正在转头看向玉珠,两人的目光交织了那是一种特殊的感觉,玉珠的心紧张了一下,她会不会从眼神判断出她是谁呢?
尤莲在注视玉珠几秒钟之后,脸上的表情复杂难定,玉珠分明感到了里面夹杂这一些愤怒,但是再看时,脸上有是一脸的平静。
只是瞬间的功夫,尤莲就走了出去。
玉珠的心突突地跳着,她不知道今天是否适合出门,她应该早就想到这个显眼的位置只有贵宾才可以坐的。也许这专门是她的雅座,可是不对呀,要是她专门的雅座,不久暴露了她的身份了吗?
她发现了她是尤莲,不知道其他人发现了没有。
玉珠觉着在此地不妥,还是到一楼吧,或者改日再来。
在尤莲走了很短的时间之后,玉珠站了起来。玉珠刚要漫步,从屋外来了两个人。
只是两个人,没有随从,没有多么大的排场,玉珠忽而明白也许尤莲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等待了很久。
前面的人是尤莲,后面是一个公子。
一身素色的衣衫,和他一样的装束。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怎么样,他的出现却是使这里猛然一亮,就像烛光一样,亮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虽是普通的衣衫,但是华贵的气质掩盖不住的射了出来。鼻梁英挺、美貌俊美如画,绝美的唇形似含了朱丹。
那是王者一般的气息。
那种感觉如此的熟悉,好像外面的阳光一下子洒到玉珠的脸上,玉珠一下子乐了。
玉珠看到进来的一个白衣的公子一下子乐了,她刚要说话。
只见白衣公子转向了尤莲。
“是不是就是他?”白衣公子指着玉珠问着尤莲。
尤莲点点头,样子处处惹人怜,玉珠想说出的话此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伤你是哪个侍卫。我现在先给他点颜色看看。”白衣公子说完,剑已经出鞘,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剑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只是瞬间已经安安稳稳的进了剑鞘。
再见玉珠,十指滴血。
白衣公子对他动了剑,而且没有一个人看到。即使是玉珠也没有感觉到。好快的剑法,只是可惜了,她该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如果她说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子了。
玉珠在想着。
“先饶他的一次狗命,下次遇到定然不会再如此便宜他了。”白衣公子说完,拦着尤莲往外走。
“他的样子要真是女人,可真是嫁不出去,是个男人还好一点。”这是白衣公子说的,虽然他们前走,但是刚才的话语已经清晰的传来了。
玉珠只是站着,刚才的剑她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刚才的话语和动作,她感觉像是无数的尖刀插在了自己的心里。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使得玉珠身上像有万千的虫子在啃食自己。
“孩子啊。回去吧,伤不重吧?”老伯小二走了过来。
玉珠抬起朦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小二太熟悉了,当初也是在这个位子上,也是这个眼神,他扔下去三个随从,然后破窗而逃。今天又是他,又是这个位子上,两人又短兵相接,每一次都是这个少年吃亏。
“是你!”老伯小二惊讶的说道。
“谢谢老伯,你可能认错人了。”玉珠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快速的离去,十指伤口的鲜血羞羞答答的流了一地。
为了减少自己的痛苦,玉珠快速的走着,她哪里也不愿意去,还是直接回柳妃岛好了,此时心里的痛远远胜过十指的痛,他用剑挑破了她的十指,他说给她留了情面,那要是不留情面呢?会是什么样子?
玉珠越想越痛苦,不知道是有没有运用轻功,很快的到了柳妃岛,到了侧门。一个金刚看见她进来,脸色难看,衣袖上有着明显的血迹。
金刚走了过来,他没有跑,****这一行的,他见得血太多了,什么样的都见过。她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早晨少岛主出去的时候就是有事,没说带着玉珠,怎么她难道偷偷的跑去了,还受了伤?
“玉珠姑娘,你没事吧?”金刚问道,顺便转过头往屋子里一眼,“金花婆婆,你出来一下。”
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六十岁的样子,按年龄应该称作婆婆了。只是她胖胖的,看上去一脸的和善。她见到玉珠笑了。
玉珠记起来了,她从柳府出来的那夜的黎明时分,她过去看过她,还嘱咐她几句,至于嘱咐了什么,她此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原来她就是金花婆婆,玉珠在这里看见她,有一种他乡遇故友的感觉,特别的亲切。若在平时,玉珠会扑上去,拦在她怀里的,但是今天没有。
玉珠只是看着她笑,至于笑容背后是寂寞亦或者是沧桑都不重要,她已经不想去分析了。
“姑娘,我这里有尚好的金疮药,上了就止血的。”金花婆婆忽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的瓶子。
玉珠看着她,嘴角勉强的上翘了一下。摆了摆手,拒绝了。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回头看着二人,转身离去了。
她心里很难受,她的伤此时无人可治,治不了的。手好了,可是心里的伤呢?会更痛。
玉珠踉踉跄跄地前走,她只是走着,至于要干嘛,会不会月娥宫,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走上主路,然后又拐上了小路,到了一个石子路旁边,玉珠想起来了,这里有竹林,有小桥、还有流水、有亭子还有瑶琴。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拐上了石子路,石子路上的鹅卵石有的突出很大,是专门锻炼身体的时候按摩用的,玉珠根本不介意。
只是垫着自己的脚往前走。心情好的的时候字在这种路上走是一种享受,心情不好的时候,则是一种折磨。
竹林隐在眼前,小桥悠然漂在水的上面,溪水依然在唱歌,这一切玉珠只是感觉好像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让人心痛,好像她来这里不是享受,而是为了折磨自己。
玉珠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小桥,蹒跚到亭子上。
她就这么坐在琴前,十指轻轻地抚在琴键上。
我把我唱给你听好吗?
趁现在年少如花我们相爱吧……
我最最爱的人啊!
我们在一起吧!我把我唱给你听好吗?
我把我纯真无邪的笑容送给你好吗?
我们应该有着甜蜜的、幸福的、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好吗?用我炙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吧……
琴声婉转凄切,真挚感人。一曲又一曲,玉珠也不知道弹奏了多久。从太阳偏西一直到太阳落下到院子里到处点满了灯笼,玉珠就是这样弹奏着。她不知道累,手上的血沾满了整个的琴弦。
月娥出去执行任务,这次没有拖时间,早早的就来到了柳妃岛。
“少岛主。”几个金刚开始给月娥打招呼。月娥理也没理,直接往前走,她刚刚进府里就听见了幽怨的琴声,那熟悉的歌调,她心里忐忑不安,不理会几大金刚的请安。
她没有去月娥宫,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径自来到了自己的那片竹林,那里的竹子影影绰绰,在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个个美女的影子在随风起舞。
月娥快速的跃上小桥,她看见了烛光下那消瘦的身影,单薄的肩头,追只是此刻她才感觉到她是那么的无力。
她静静地咱桥头上蹲了下去,她没有靠前,她怕打扰了那个琴声,她太爱那个琴声,她知道她和她一样,有着秘密,也有着故事,只是她不说。她不说,她就不能问。
她要是真不问,她似乎没有说出的意思。但是她相信有一天,玉珠会说出来的,她觉着她会。
月娥就这样赏着琴声,优雅的蹲在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