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进来的时候,景云正在仔细的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话,她不知道自己的画和那幅画是否一样。而那幅画里是否再次藏有玄机,她还真的不知道。
自己正在寻思的空隙,春喜走了进来。
“小姐,准备好了。”春喜走过来,趴在小姐的肩后轻轻地说着。
“什么准备好了。”景云问着。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当然是马匹了。不像我们在碧水城,只要有船就可以,在这里啊,外出啊,需要有马啊。”春喜说完,轻拍了景云的一下肩膀,并轻轻地揉着。
“小姐,诗性大发啊,不知这片树林是哪里啊?”春喜看着画中茂密的树林和林中林中急转直下的小路问道。
“我心中的十里坡,也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景云轻轻地说道,语言中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哇!小姐啊。”春喜正在捏着小姐的肩膀,一下子停住了,走到小姐的对面,蹲下去看着小姐说道。
“怎么了?”景云抬起脸来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在烛光中美轮美奂,让人充满了希翼。
“你想啊,小姐。那十里长坡上全是树林,几个人结伴在夜晚都不敢走。何况是我们两个女子啊。听说那个地方充满了诡异,阴气森森的。”春喜说的绘声绘色,故意把眼睛睁的很大,她想阻止她的小姐去这个地方,再去个别的地方,也许会好玩一些。
“你不想去吗?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去好了。”景云忽然撅着嘴,收起了自己的画。
“小姐,我可没有,我只是告诉你实话,只要主子愿意,就是地狱奴婢也陪着。”春喜说道这里,露出灿烂的笑容,站起来看着景云。
景云不再说话,‘咯咯’地笑出声来。
刚才努力挤出的笑容历来都是春喜的招牌笑容。总能博取她的小姐一笑。
两人收拾完,不再说事,匆匆休息。一晚无事,是看上去无事,其实景云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自己的诗文。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两人就从侧门溜了出去,这是昨晚阿里安排好的,后门也没有走,因为后院的很多的下人在睡觉。阿里不想惊动了他们。
便和春喜商议好,在侧门等候。
两人走出去很久以后,东方才刚刚发亮,朝霞才刚刚的升起。
两人快马加鞭的话,去五十里外的十里坡其实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应该上午的时候就可以到达的。
由于怕自己的小姐饿肚子,在中途,春喜故意安排两人在小铺稍稍的吃了一顿。
像这种偷偷外出,也不是第一次,自是刺激而新鲜,出来的饭菜也就格外的有胃口。
“关于十里坡的传闻,你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在路上,两人忽然放慢脚步的时候,景云看着春喜问道。
“打听?小姐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这都是常识啊,谁不知十里坡上阴魂多啊。”春喜说道这里,加快了马的步子,小姐刚才的问题是很奇怪的。她怕吓着她,再说了,自己也害怕。还是不谈论这个问题的好。碰碰运气了,今天看看会如何啊。
“那你有没有听到关于葫芦庙的事情啊?”景云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说的话,虽然和春喜亲如姐妹,但是葫芦庙的事情,她是只字未提,诸葛府上的任何人她都没有说过,即使是喜儿也被她瞒了过去。
今天听到喜儿竟然有着这么多的常识,觉着自己不妨说出来看看,会如何。
“小姐,你没事吧?总是让我回答这类的问题。”春喜抽了一下马鞭,又加快了马的步子,敷衍了一下景云,春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你知道,你就说说吗,如何啊?”一看如此,景云继续追问。
“那就不是个问题,不会如何,只有即将要死的人才会遇见葫芦庙,阴气更重,传说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存在了。如果可以遇见,只能说遇见鬼了,正常健康的人是不会遇见这个地方的。”春喜忽然放慢了马的步子,厉声说道,而且一字一顿,显然小姐一直再问这个问题,她不开心了。
听到这里,景云一下子也不开心了。春喜说的并没有错,那晚的事情却是奇怪,自己就是云里雾里,再说遇见严诗文的时候也是奇怪,可是他明明存在啊。
只有快要死的人才会遇见这些东西的,难道自己也已经有问题了吗?想到这里,景云在马上打了个寒颤。带动马的步子自然慢了下来。
“小姐,想什么呢?这种地方想遇也不一定能遇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碰到。”春喜看着景云的马儿的步子慢下来,回转头说道,她的语气很坦荡,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其实,自己的小姐老提这个问题,然后两人还直奔这种地方。
景云自是不害怕,但是春喜她害怕,因为她听得多了。即使是害怕还不能说出来,害怕惊吓着自己的小姐,所以,每次景云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春喜都是故意的很生气,岂不知,离十里坡越近,春喜的心里击鼓击的越厉害。
景云不再说话,但是心里勾勾搭搭,那晚的事情太奇怪了,奇怪到自己不仅不能说出来,而且还解释不出来。
春喜已经加快了马步,景云只能紧跟着,两人直奔十里坡。
其实十里坡是一个村的名字,十里坡村庄并不出名,出名的是它不远处的十里坡。那是真正的十里坡,十里坡上长满树林。
因为怪事太多,所以也就越来越离奇。
大家提到十里坡,一般指的是十里坡的村庄,但是谁都会知道要经过十里坡的长林。
即使是景云昨晚提到十里坡的时候,春喜就已经知道了哪里,她的小姐说的十里坡一定时十里坡的村庄,而不是长林。但是是要经过十里坡的长林的。
可能她的小姐对于这些都云里雾里。
之后,景云追上来,春喜不再说话,一直和小姐保持着相同的距离,直到到了十里坡的长树林。
喜儿看看天色尚早,太阳刚刚偏西,快马加鞭的话,在太阳落山之前,是可以出得了十里坡的长林的。
“小姐,快点啊。”便对着后面的小姐吆喝了一声。
诸葛景云好像没有当回事。这就是她要找的林子。
林中根植茂密,棵棵大树粗壮,枝条蔓延弯曲,几乎看不到阳光,进入树林一种阴冷的感觉沁人心脾。
春喜在马上打了个寒颤之后,故意扭动了一下身子,她怕她的小姐看见她的这个动作。她很害怕,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很想鞭马快奔,但是她不能,她的小姐还在后面呢。
景云可没有那种感觉,她看着这茂密的树林,不明白为什么诗文会画这个林子,它代表了什么呢?
这条小路坑坑洼洼,留下了很多的马蹄印,好像走过的人并不少。这条路只不过是一般的黄泥路,马蹄飞过还有着丝丝的飞尘。但是在诗文的画中,却是如此的富有诗意。
春喜在前面的马上,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小姐,正在左右环视,似乎陶醉于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景之中。她在马上逛荡着,只是希望有人出现,只要是喘气的,不管是什么。总有生命在这里走过。
正在马上寻思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树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
样子很是奇特,特别的匆忙,奔来奔去,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
看到这里,春喜很是奇怪,忽然来了精神。
“小姐,前面好像有人在忙着什么,是不是出事了?”春喜故意叫醒自己的小姐,以免她走火太深,她希望特要是从沉思的事情中出来,两人就可以快一点离开了。
这本来景云就是出来散心的,而后来此的目的,只是因为诗文的画里的景色,他当然不会加鞭。
即使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一定会过去看的。
“哪里?”景云快马跟上,随即兴奋的问道。春喜不难看出,她眼中放出的光彩。
完了。春喜心里想着,本来是打算让她快速的离开,没想到她倒是对这里产生了兴趣。
不是春喜担心,也不是她的功夫不到家,是因为很多的事情影响了她,小时候很多的传说她听多了。假的也跟真的一样。所以对于春喜。人,武功再了得她也不怕,她怕的是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就是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东西。
这会小姐忽然产生了兴趣,春喜不能说什么,只能紧跟着。
“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小姐。”春喜答得,答得很不情愿。声音慵懒单调。
景云抬头看了一眼,确实前面有些人影在晃动。
“走。”景云说了一句,策马前往,从春喜的身边冲了过去。喜儿只能紧跟着,并快速的超过了小姐。
在离一群忙碌的人影很近的时候,春喜忽然下了马。
这茂密的树林里,到处是覆盖的厚厚的树叶,万一要是有个埋伏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那就完了。
所以春喜首先下马,景云也快速的下马,两人牵着马,走进树林,朝着人群走去。
这群人都是农夫打扮,看样子很朴实,倒是没有什么在意的。
“春喜,他们在干吗呢?”景云看着那些人问着春喜,她看着那些人围在一个石井边,也许是枯井,不知道他们在干吗?
“我怎么知道,不是陪你来看看的吗?”春喜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的不情愿,有点生小姐气的意思。当时小姐说过来,她又不能说不来,只得来了,一肚子的委屈全部的洒在刚才小姐的问候上。
景云听得出来,只是装作听不见。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看着这些人,她不知道他们在干吗。
当他们快走进的时候,一个农夫忽然走了过来。
“两位姑娘不要再靠前了,里面淹死了一个人,我们在打捞尸体呢,看样子进去不久,尸体还是完整的,一会浸泡坏了,将无法打捞了。”农夫说着,示意他们不要再近前了。
又是枯井,景云忽然想到自己新婚那晚在井边的仙儿,这也是她的必经之地,不知她安全到家了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农夫让她们不要近前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竟然有着丝丝的疼痛。
“我说刘老汉,我们都打捞了一个上午了,还是上不来。要是再上不来,我们可就不管了。”景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井边的人开口说话了。
景云仔细的看了一眼,那确实是一口枯井,与后院的老井是一样的构造,看上去像是一口井,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所有的井大概都是那个样子。
景云蹭了一下眼睛,自己在干吗呢。对着一口枯井胡思乱想。这要是在平时,景云早就拉着春喜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心惊肉跳的。
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必须留在这里一样。
春喜刚才听完刘老汉那几句话,拿眼瞄了一下景云那阴晴不一、转换不停的脸。寻思着这会小姐该走了,人家已经告诉她里面的是个人了,而且阻止近前了。这回小姐该转身了。
“春喜,把马拴在这里,我们过去。”景云说完,已经把马拴在树上,走了过去。
“哎,小姐,你没事吧?”春喜在后面喊着自己的小姐,并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己小姐的背影。
“哎,哎,那位姑娘,不要近前啊。”那个老汉又开始阻止景云了。景云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井边走。
“刘老汉,还是捞不出来,我们尽力了,还有事,先走了。”几个趴在井边的壮汉要离开。
“别,你们再捞一会啊。”刘老汉声音急促,希望这几个汉字再努力一会啊。
“不了,还有事情,我们走。”领头的一个吆喝了一声,其他的几个紧跟着扔下手里拿着的绳子、木桶还有铁锹等等。
刘老汉看到这里,似是无力了,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慢着,这里有一锭银子,如果谁捞上来,我会再加一锭。”景云说道这里,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在茂密的缝隙中透过的阳光里,闪了一下。
几个大汉回头,看着闪着阳光的银子,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好,这个买卖,我们做了,弟兄们走。”领头的大汉说完,带着一会已经离开的汉子,又回到了井边。
春喜不解,倒是刘老汉投来了赞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