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积习无论影响在哪个层面,只要对我们所倡导的社会风尚有害,甚至危害我们所从事的事业,就必须斥责和纠正。要从不同的层面、不同的行业、不同的领域下大气力予以清理,特别是人人都能够旗帜鲜明地斥之,以浩然正气抵制之,并身体力行地去倡导和努力形成良好的社会风尚。
说伪
前几天买了两本散文集,拿回家细看才发现是盗版书,不但有错白字,而且有的字干脆就空着。这样的书让人猜着读,像读天书一样不知所云,真让人生气。生什么气!只能怪自己眼力不好,辨别真伪的能力不行。其实也难以辨别,书的封面印得精致漂亮,和正版书一模一样,不看内容无法辨别真伪。
这几年什么都有假的,大到很精贵的机械配件,小到针头线脑,防不胜防,时时处处小心辨别,也常常把假的当真的买了。所以,打假英雄也因时而生。
这些年国人时兴收藏,有朋友痴迷收藏名人字画,花了钱、求了人,也收藏了,但大多数收藏品却是假的。花了重金买来的收藏品是赝品,心里当然不畅快,于是又想着法儿把赝品当真品卖出去。如此这般,真假就越来越难以分清认明了。现在的收藏品市场更加神秘了,甚至有了鬼道之气,到处弥散着阴幽的气息。前不久,有拍卖行中的拍卖师揭露当今收藏品拍卖的黑幕,真相是让人惊讶的。有些看起来十分轰动的拍卖活动,其实是有人蓄意谋划后专门骗人的。甚至有人利用书画拍卖活动洗黑钱,故意变戏法让人们看。
我是不收藏的。因为我认为收藏是徒劳的。
世纪初年的夏天,我路过一个小镇,那天小镇不是集日,赶集的人并不多。我在街上走过时,有一个年轻人拦住我,神情诡秘地对我说:“要古字画不?”我被这年轻人诡秘的举动所吸引,平静地看着他说:“什么古字画?”年轻人显出一幅破落子弟的穷酸样对我说:“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爷是在朝廷里做过大官的,这些字画就是他收藏的。你要不?我卖给你。”我接过他从怀里掏出的几张字画,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感到字画还是有几分古意的,其中有一张尺牍是唐人所写,像是真东西。但我一点细看的情绪都没有。心里在想这年轻人的行径,由此行径又想到了一些其他问题,特别是有关收藏的诸多问题。因为这年轻人使我看到了收藏的最终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先人们用重金生命般收藏,后辈们为生计又廉价出售,多么使人沉重的结局。不要说真品赝品的问题,仅仅是这样的结果,也使人够压抑的了。我甚至看到了收藏家或收藏者的后辈们可怜的样子,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也许就是他们的缩影。由此事,我对收藏有了透彻的理解。也由此始,我失去了收藏的兴趣,就连小时候积攒的香烟盒也弃之于垃圾筐中。于是我少了收藏的累赘。
时下的收藏主要是收藏财富,收藏者认为可以通过收藏,为后辈们积累更多的财富。但是往往事与愿违,为儿孙收藏的收藏家们,大都没有为儿孙们留下什么财富。留下的却是阿Q常说的那句话:我祖上也是做过官有过身份的J其他的什么就很少留给后人了。至于精神的和物质的财富那就更谈不上了。也许收藏者的收藏品,只能给困窘的后辈儿孙们换一点急需的食物或几个零花钱。不久前,我发现在一些城市街道的角落里,有装作破落子弟模样的人蹲在道牙上,眼前摆了伪造的《清明上河图》,可怜兮兮地招引买主。这大概是想利用人们觉得破落子弟出卖的古字画是真东西的心理,诱惑人们上当。看来,收藏被后辈出卖这一情形,已经成为人们的普遍认识。
收藏仅仅是有伪的一个方面,时下假东西确实太多了。而且凡是假东西都伪造的十分逼真和美丽,让人很难辨别,甚至被其迷惑或欺骗。现在假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票子也真假难辨,使各处收银处的人不得不把票子举得很高,仔细地辨别后还要揉搓感受质感,以辨别真伪。每每遇到这样的时候,很使拿了真票子的人尴尬,让人忐忑不安,也心虚自己拿的票子是假的。因为,也碰到过刚从银行里拿出的票子却认定是假的情况,使人难堪。票子之假与己只是经济损失而已,与国却可造成经济秩序的混乱。但比起政治秩序中伪的东西来,还是略显小儿科些。前几年看到报载,某地方的副书记是假的,是个骗儿,党员干部等身份都是伪造的,副书记也是冒充的,而且官当得还蛮像,甚至被组织发现伪造身份后,一些人还说这个假官比真官还像官,那里的人们并不反感这个假官。可见以假充真时,假的也可当了真的用。此类的事情还不是一例两例,看到这个报道之后,又接连看到了几例相同的报道。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某市的组织部长竟然是由当地的首要从歌舞厅的坐台小姐中“选拔”的,由小姐伪造成党员干部而且是领导干部,这个过程好像也没有费多大的周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党的领导干部队伍竟然如此之混乱和荒诞,真让人在不可思议中啼笑皆非。那些听党的话,忠诚于党的事业,勤勤恳恳工作,艰苦奋斗的好干部能不伤心吗!能不丧气吗!还能对党的组织路线和用人政策抱有坚定不移的信心吗!与此同时,假数字、假政绩也风靡起来。数字出政绩,政绩出干部。一时间胆子有多大,政绩就能出多大,官也就能做多大。这些假风气如果在政界蔓延,党的作风就会涣散,政界就会混浊,信任就会危机,官员们就会丧失威信,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就会受到损失。政治上的造假、作伪是十分有害的,威胁着党的执政地位。
90年代中期,伪科学喧闹了一阵子。起初是“水变油”,各媒体大肆渲染,热热闹闹,像是真的一样。而且有权威人士信誓旦旦地说他是亲眼见过水变成油的,同时竟公开地肯定发明人对我国资源的拓展所做出的杰出贡献。不久有记者追踪报道“水变油”的事,却发现“水变油”是一个骗局,为后人留下了一个典型的伪科学案例。此事的喧闹声还没有散去,大师和高人的气功又在中国大地上弘扬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功法、学派林立。用气功千里调物的,气功可以包治百病的。特别是疑难杂症,诸如恶性肿瘤之类,凡现代医学治不了的疾病,气功大师用了气功吹一吹、拍一拍,即刻就好了。甚至说某地的森林大火,也是某气功大师用气降了雨扑灭的。媒体又大肆炒作,学气功、追随大师也好像成了风尚。伪科学甚嚣尘上,扰乱了人们的思想,危害了一些人健康的心灵。
看来伪比假更具有欺骗性和危害性,因为作伪往往打着科学的幌子,把假东西用科学的漂亮外衣伪装了起来,混淆了人们的视听。以假充真,让人难以辨别,往往把假的当真的信了,发现后悔恨都来不及。
造假作伪于一事一时,可以说是局部的灾害,如果在全社会蔓延,就会造成极大的灾难,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写这篇《说伪》的短文,只是为大家提个醒。种种造假作伪不胜枚举,此文仅列举了一二。卑人才疏学浅,见识不广,视野狭窄,不能把造假作伪说透彻了,只是就某些作伪说几句直话而已,敬请诸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