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
白父和洛昊锋两人临窗而坐,一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味儿,入耳是轻缓悠扬的音乐声,然而白父和洛昊锋之间的气氛却显得严肃。
“我听说,你和你的秘书在了一起。”
白父眸光沉沉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洛昊锋,笼罩在周身的气息压迫而沉郁。
洛昊锋脸色微微一僵,但却没有避开白父锐利的眼神。
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恭谦的解释,“伯父,当初乔思意是因为我要截肢一条腿,而她当时一时无法接受那样残酷的事实,情绪太过激动,我是为了让她答应做手术,为了让她活下去,才暂时和她在一起的。”
“可你们结婚日子都定下了。”
白父面色沉郁地看着洛昊锋。
筱筱是喜欢洛昊锋不错,但洛昊锋如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很快就要结婚,这一点也不假。
“伯父,我和乔思意的婚期是定下来了,但这也并不代表我就会和她结婚,实际上萧煜庭一直很喜欢乔思意,也许他们两个会在一起。”
“萧煜庭?”
白父眉间皱起疑惑。
洛昊锋点点头,温和的解释,“是的,萧煜庭一直很喜欢乔思意,当初,乔思意因为要截肢一条腿闹过自杀,萧煜庭为了让乔思意活下去,给筱筱打了电话。那样的情况下,我不得已只能对乔思意说照顾她。”
“所以现在呢,你是要和乔思意分手吗,还是只是因为你是筱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觉得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对筱筱内疚,才在产房里陪着她的?”
白父并没有因为洛昊锋的解释而神色缓和,自始至终,都很严肃。
这关系到他女儿的幸福,他不可能让洛昊锋脚踩两只船。
如果,洛昊锋还要和乔思意继续下去,甚至要和乔思意结婚,那以后,他就不能出现在筱筱的生活里。
有乔秀芸当初的经历,白父不想冒任何的险,不想让筱筱再成为任何女人忌妒的对象。
听到这里,洛昊锋有些急了,坐在椅子里的他突然站了起来,神色认真的看着白父,“伯父,我这次来G市,就是为了筱筱。我并不是因为对筱筱内疚才在产房里陪着她。”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定内心的情绪,又接着说,“我爱筱筱,从始自终,我爱的人一直是筱筱。”
“可你当初确实对另外一个女人承诺过,要照顾她一辈子。洛昊锋,你已经不止一次伤害过我的女儿,你以为是你想回头就回头的吗?”
白父神色一变,声音突然掺进一丝怒意。
洛昊锋眉头皱了皱,薄唇紧紧的抿起,在白父的盛怒下,语气却一样的坚定,“我承认,当初说和筱筱分手,照顾乔思意,是对筱筱的一种伤害,可是,筱筱一直放不下当年的往事,一直不愿意接受我,我没有办法。”
“你不是说,哪怕是一辈子你也愿意等筱筱的吗?”
白父冷冷的看着他。
洛昊锋点头,“我并不是害怕要等筱筱一辈子,我只是不想筱筱一辈子都在痛苦煎熬中度过。她不愿意接受我的那几个月里,她其实并不比我好过。”
“所以,当乔思意因为无法面对,要失去一条腿而闹自杀,萧煜庭又逼着我对乔思意负责,加上乔思意的母亲也威胁我,为了不让公司受到影响,我答应了对乔思意负责。”
“但我最希望的,是筱筱通过乔思意的这件事,能够放下过去,看清楚她自己的心。”
“……”
白父没有立即接口,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洛昊锋,似乎在审视他说的话有几分真。
他当初是真的那样想,还是现在的狡辩?
洛昊锋一脸坦然,接受着白父的审视。
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流,有片刻的凝滞。
过了足足一分钟,白父才沉声开口,“那结果呢,筱筱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吗?还是她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洛昊锋脸上浮起一丝苦笑,“筱筱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但我感觉她已经放下过去了,所以,我不会放弃筱筱的,乔思意那边我会处理好。”
“你不怕她再自杀了?”
白父冷嗤一声,并不觉得洛昊锋那么容易就能打发掉乔思意的。
洛昊锋神色不变,只是语气淡了一分,“她现在如果再闹自杀,那就是萧煜庭的事了。”
白父微微一怔,并没有忽略洛昊锋神色间那抹凉薄。
他当然不会同情乔思意,因为他关心的是自己女儿的幸福。洛昊锋和乔思意怎样,那是他们的事。
“在你处理好乔思意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同意你和筱筱在一起。”
这样的结果在洛昊锋的意料之中,他很平静的接受,“伯父放心,我会处理好和乔思意的事,实际上,就算伯父同意,筱筱也不会同意的。”
他认识筱筱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筱筱的性格,自然是了解的。
在他和乔思意没有断绝关系之前,筱筱怎么可能和他牵扯。
今天让他在产房陪同,那是情况特殊。
念及这一点,洛昊锋心脏处有微微一疼,想到筱筱在产房经历的那几个小时的疼痛,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
薄唇轻轻的抿了抿,轻轻地说,“伯父,萧煜庭现在已经赶去了b市,我说过给他一晚上的时间说服乔思意,明天,我会打电话告诉乔思意分手的事。今晚我想在医院陪着筱筱,还请伯父伯母同意。”
“……”
白父眼睛眯了眯,周身气息冷冽。
洛昊锋很真诚的看着他,“伯父,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筱筱,而筱筱现在也需要我陪着。”
“她妈妈可以陪着她。”
“那不一样,伯父,经过今天晚上,我陪着筱筱的那几个小时,筱筱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我不想功亏一篑,我希望筱筱能够真正的放下过去,快快乐乐的生活。”
白父看着洛昊锋那一脸坚定的神色,,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和如此的判断,但最终,还是沉默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