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过来不许起来。”
听着她阴冷的声音，莫小念抬起眸子怒视她，一步步不甘心地前行，她是想要毁了她的双腿吗？
眼前的玻璃渣越来越近，而她的腿也开始隐隐发痛了，当她的膝盖跪上那玻璃渣的时候，骨头刺痛的声音让她几乎喊了出来。双腿一点点渗出了鲜血，透明的玻璃渣已经染上了鲜血异常醒目。
“妈咪——”佳佳还在尖叫，似乎听到了什么。
莫小念知道自己不能喊叫，一旦喊叫就会让佳佳和潇潇受到惊吓，一定要忍住，忍住。
玻璃渣刺破了她的表皮，一点点深入，最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双腿惨不忍睹。
莫小念的唇瓣已经咬的惨白，腿已经迈不动了，莫小璃，你的恨是不是可以减少一点了？
“舒服吗？”她走进她蹲下身捏起她高傲的下巴笑着，“知道我进监狱的痛苦吗？知道我失去临川的感觉吗？你不会明白的，除非有一天你站到了和我一样的地步就会明白了。”
莫小念无力地笑着：“我爱的人永远也不会离开我，因为我不会伤害他一丝一毫。”
“你是说我活该，我就该被人抛弃我就该被人伤害吗？”莫小璃嘶吼，捏紧莫小念的下巴喊着。
她愤怒地拿起了一块玻璃渣塞到了莫小念的手中：“当着我的面扎进你的手背里或者直接划开你的脸颊，让你和我一样变成丑八怪。”
“莫小璃，你好天真啊，你以为我毁容了小北就会不要我吗？”
“我当然知道他爱你爱的很深，但是……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的。”她笑着摸着她光滑的脸颊用力一捏，总有一天这张脸不会再被人认可。
“莫小念，快动手。”
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地下室，莫小念颤抖地拿起了那块玻璃抬起来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背上，这辈子她的手算是毁了，再也弹不了心爱的古筝了。
“很好，很好。”她笑着站起身拍着手，内心很满意，可是这些就够了吗？如果她觉得这些就够了，那么她就太不了解她了。
莫小念抬眸直直盯着她：“可以放了他们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喉咙轻轻蠕动着，此刻的她已经狼狈不堪，可是她还是不能原谅她。
或许，莫小念可以用回忆去唤醒她这颗复仇的心。
她轻轻滑下一滴泪：“小璃，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难道你连小时候的回忆都忘记了吗？我们是姐妹啊，我们是亲姐妹啊。不要这么残忍，他们都是你的外甥外甥女啊。求求你放过他们吧，要报仇都冲着我来好了。”
“莫小念，你希望我叫你姐姐吗？你真的还记得以前的回忆吗？如果你记得，为什么当年要抢走我的小北，你是存心的，你知道我从小什么都有所以要抢走我最心爱的人，对不对？你现在倒是幸福了，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已经崩溃了。
莫小念找到了她的弱点努力劝解：“如果你真的爱小北你就应该祝福他，你不应该用这些手段来破坏我们。你要是觉得以前是我不对那我就道歉，请你手下留情吧。”
“手下留情……”她傻傻笑着，她要是留情了她出去之后死的可就是她了。
“姐姐……其实我真的不想害你的，可是你知道我爱小北一直到现在。”她忽然抱住了莫小念，将她的手腕用绳子绑了起来。
原以为她受感动了，没想到她是变本加厉了。
莫小念恐惧地看着佳佳和潇潇安慰道：“你们不要怕，妈咪很快就带你们回家了。”
莫小璃笑着看着莫小念，临死关头她竟然还能这么淡定，真是神奇啊。
莫小念的胸口此起彼伏，这一刻的呼吸太沉重的，她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莫小璃已经疯了，没人能够救她了。
莫小念的眼泪滑落眼角，她真的觉得她很可怜，一个人竟然为了爱一个人疯到了这种地步。
“小璃，你醒醒吧，你醒醒吧。”
莫小璃的动作缓了下来，忽然心头触动了什么看着莫小念的脸颊想起了小时候抱着她睡觉的画面。
那时候她们是最要好的姐妹，虽然她喜欢争抢，可是莫小念总是让着她，那时候的她们多和谐啊，为什么现实要把她逼迫到这个地步呢？
“姐姐，姐姐……”她抱着莫小念泪水滑落，滴落在她的血液上，却没能消去她内心的仇恨。
“如果可以，我宁可时间倒退，你再让我一次，把小北还给我吧。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可是……”时间回不去了，她的心已经停在了受伤的那一刻再也好不了了。
“小璃你听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保证会照顾你和丝丝的生活，好不好？”莫小念气喘吁吁地说着，希望能感化她的心。
莫小璃的泪水戛然而止，这种莫名的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不能被亲情感动，她不能忘记这些年的痛苦。
她捏紧莫小念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看着她胀大的眼白和欲言又止的唇形就觉得很兴奋，她贴在她的耳边悄声说着：“姐姐，你说上天为什么要在创造了你之后又创造了我呢？是不是想让我代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
莫小念的眼睛已经酸痛模糊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莫小璃这样的人，而她还是她的妹妹？
“姐姐，你离开我的生活好不好？”她的手松了一下，莫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