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定的人生,走走停停,穿越春夏,趟过秋冬,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日子一点一滴从指缝之间淌过,念起整整经了四季的过往——在一座全然新鲜的城市里短暂又漫长的栖息。所有点滴琐事,好象上辈子,又好象是发生在昨天。那些逝去的美好时光,如果视线不记得,还会依存在一颗不断回味的心里,历久而愈加清晰。阳光从我的背后洒下来,一切都不曾远走,好象还在那座空气清新、草长莺飞、冰雪晶莹的城市里……第2章再回首时已经年渥太华时间2010年1月1日1点20分,我降落在渥太华机场,新年,新的开始,一个对我来说,全新的地方。
北京时间2009年12月31日下午18点50分,我从首都机场起飞,在过去一年的最后一天,我离开自己的国自己的家。
要在这个第一眼望上去白雪皑皑的美丽城市度过我整整365天的2010了。去年,今年?觉得也很神奇很好玩,而我的生活,不总是和好玩儿紧密相连么?当然,如今又多了如许的不舍。
办好了所有的手续,临上飞机前一天,竟会哭了大半夜,早上一睁眼睛又开始哭。我常常是没有心的人呵,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舍不得放不下。宝爹被哭的没了主张,一会儿哄我一会儿说干脆不去了咱回家吧。
仅仅是一个贪玩的理由而已,不晓得自己干什么要扔下家扔下孩子飞到大洋那个未知的彼岸去。这个时候才有了这一点点的悔意和如潮的思念,反应是不是不太慢了一点?
在人潮涌动的T3航站楼,场面真是壮观,大多是要留学的孩子,每个学生后面都是两三个亲友团陪同,排好长的队啊,如果我一个人从这里离开还真是会有些发慌心酸呢。因为人太多,机场工作人员用围栏围了,只许本人推着行李自己办理,我就那么一圈一圈地走过围栏推向办理台,宝爹站在外面,定定地望着我。
在我回答问题查验证件低头要把大箱子拎到传送带上时,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我抬头惊喜地发现宝爹不知想什么法子进来站在旁边帮我的。他是那么守规矩的人,怎么可以闯进来呢?
办完了登机手续,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在星阳舫找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吃饭,这离别前属于我们的,短短的两小时。好想时间就在这一刻,停下来。
终于从E口离开的时候,都不敢回头,可我知道背后那双望着我的眼睛,是给我幸福的支持的,虽然成串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滚,但离开家时,我的心,是踏实的安慰的。
下铺兄弟郝思嘉简直神人呐!她怎么晓得我没出息,发信说拜托!开心点儿啊!不是生离死别这只是度假而已。我就拼了命也这么想。
当飞机越过太平洋的时候,看上去很宁静又壮观,大块的只是三种颜色,青灰色的海平面和澄澈的蓝色天空中间夹着一圈阳光暖暖的桔红。我的心也由紧缩开始慢慢舒展开来。
大概真的是因为成年人心已经比较老了啊,虽说是第一次出境,可一点激动的心情都没有,脑子空空的,只是想着家里的每一个人,猜测空乘会送什么吃的来。不停地喝水,每一样吃的都不曾落下,大口大口地,我想我非得用食物填充空落落的心。
看了两部电影,昏沉沉地,就到了多伦多机场,又开始有点紧张,担心转机搞不清,担心行李会丢。在机上填了海关申报表,下了飞机用那蹩脚的英语被三指两使的,转来转去又办了入境手续。完事儿再赶去取行李,在取行李处竟然又碰到了旁边坐的那个到加读博士后的小伙子,他帮我投币推了行李车又帮我拎出来安放好我那两个沉重的大箱子。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得到一个陌生的人帮助,温暖感似乎又比在国内成倍增加。他自己也推了三个大箱子,还问我还需要什么帮助,我说不用了让他赶快自己走吧,我也赶快自己去找转机的地方了。
问了几个人好象我用英语还是有点说不清,就想还是打个电话吧。换了一元的硬币可捣鼓半天也不大会打那个投币电话,还是旁边一个黄皮肤但讲英文的女孩子很好心的让我免费用她的手机打一下。小娟的姐姐不在机场,但她在电话里给我描绘了下到哪里找转机的地儿,大概差不多。挂了电话又有个老太太热情地把我领到直梯口,我就上去,终于找到了转机的地儿。
留服中心的人考虑第一次入境有很多手续,订的联程票就留的时间很宽裕,完全留够了中转的时间。可没想到我一切很顺利办的很快,多出来的等待时间就很无聊。又在多伦多机场等了近三个小时才又登上去渥太华的航班。在飞多伦多的航班上,基本都是华人,等转到这趟航班上,我就成了“老外”。可是很多人冲着我很友好的微笑。
飞渥太华的航班是00:15起飞,刚过了零点,空乘对着我们每一个人认真热情地说新快乐!有人提议说飞机上应该提供香槟庆祝的啊!被大家的情绪感染,心里也为新年的到来有了小小的喜悦。
飞机刚有点动静还没起飞,我就睡的昏迷过去了,全然把宝爹一再嘱咐的一个人要保持警惕啊在外面别睡的太沉啊看好随身带的包啊什么的丢在了一边,因为经过了前面那段航程十三个小时的僵坐,我的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直到飞机降落到了渥太华机场。勉强睁开眼睛,先看到是机场跑道上皑皑的白雪。
到机场是凌晨1点16分,或许也是因为午夜吧,与熙熙攘攘的多伦多机场相比,渥太华机场空旷安静了许多,工作人员特别少,许多松木结构的建筑和吧啊什么的好象也更有一些自己的特色。
在行李提取处,我放心地看到了守约来接我的两个小男生,因为等待的不算多,又没什么华人,他们一下就确定认出了我——连准备好我名字的牌子也没有举。
当然,在第一时间,借了他们的电话,给宝爹宝姥宝姥爷告知了我已安全抵达目的地,一贯的大糊涂蛋没有把自己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