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着城池还有数百米的距离,幽妹撩开马车的帘子,就看见了城墙上立着一个人,那个男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那张很久没带的银色面具又带上了脸上。与披风相连的硕大帽子遮住了面具漏出来的地方。
幽妹手支着下巴,看着立在城墙上的风沐凉。
红叶居然一反常态的把马车给停住了,就在城池下面儿,
“夫人,我和您说啊,平时我们爷每次战争结束,都会站在城池的最高处,看着远方。看着整座城池,看着这座生灵涂炭的城镇,从来都不露面,因为他说他愧对这座城池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活着的还是去了的。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到来,死了无数的人,毁了无数的家庭。住宅,所以爷都会让兄弟们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大家重新建设宅子。必须要让大家不能风餐露宿,不能让大家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我们征战了很久可是我们却一次都没有抢过百姓,一次都没有夺过不该拿的东西。”红叶敲着自己的手臂,“现在爷登上高处看了,那就意味着,城池马上就要修建好了。百姓又有了可以居住的地方。爷在赎罪。”
幽妹听着红叶的话,嘴角轻轻的挑起来,留下一句话,幽妹站了起来,从马车上下来,径直的飞向了站在城池上的风沐凉。“不,你们都没懂他,他不是在赎罪。他是在等我。”
幽妹刚刚靠近,人就被风沐凉给拉住了“回来了?”
“嗯,回来了,都解决了。看完了吗?看完了陪我回去吧。我累了。”幽妹手拉住风沐凉。
“好。”风沐凉笑着拂过幽妹的头发和后背。伸手环着幽妹跳下了城中的至高点。小两口儿说着话,慢慢地走向了一间新盖起来的小宅子,很简单小宅子,“这里咱们暂时注意下,等将来了,这里会是一间专门收养孤儿的院子,是这场战争也好,还是之前的之后的,只要是有娃娃无家可归,这里就会收下。”
幽妹看着风沐凉,看着他指着一间间的屋子,说着他们的归处。幽妹踮起脚,抬起手来,伸手摘掉了风沐凉脸上的面具。“玄一,别带着它了,我不喜欢它。”幽妹做主伸手接下来了风沐凉面上的面具。
“好。”风沐凉弯下腰来,让幽妹解得方便一点儿。
被摘下了面具的脸,上面儿真的有着悲伤,虽然那个悲伤真的只存在眼睛里,可是却并没有躲开枕边人的注意,幽妹笑笑并没有点出来,只是依旧在那儿笑呵呵的讲着话。。
风沐凉也是笑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专心的听着幽妹说的话。说着这次有多么的惊险,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之类的。风沐凉听得认真,看着手舞足蹈的小娘子。有时候就是这样,看破了不说破,反而会更好,远远要比说破了更好。自己的小娘子就是这样呢,总是那么的懂自己。
风沐凉人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看着小娘子的样子,人眼睛直直的,呆呆的。。。
红叶看着想要进来,却被淏臣给拉住了。轻轻地摇摇头。
“大师傅,为什么不让进去啊?”
淏臣对着红叶摆了一下手指。“你们爷的心病只有一个人能解开,而你们靠近了,那就不好了。小叶子啊,你把小黑蛟给爷放这儿,然后你去给爷准备一桌,爷饿了。”
“是。”红叶嘿嘿笑着跑了。
淏臣十分体贴地给关上了门,把院子里的小空间留给了那对儿小夫妻两个。俩人不管之前是什么样子,也不管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更不会管将来这次的战争会以什么样的情况结束,这一刻,他只是她的夫君,她只是他的小娘子。时光静好还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儿就热闹了。
风沐凉和幽妹全都听见了外面儿的动静,甚至还有师傅淏臣在那里吃东西的动静,关键是还抢上了。幽妹对着风沐凉挑挑眉头。“唔?谁那么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和师傅抢。”
风沐凉淡淡的一笑,脚踩在石凳上。手摸着耳后。“还能有谁啊,刚刚我师傅大人也过来了,除了这两位能抢起来,剩下还有谁能抢起来啊。”
“这是俩活爹啊。”幽妹也是呵呵的笑着。
“知道是爹,那就出来敬酒。你可是都叫了那个老狐狸好几声爹了啊,我这儿可是还一声都没听见呢。”淏徽在门口儿扔进来一个酒杯。
风沐凉接过来酒杯,伸手环住了幽妹“夫人,走吧。”
“走吧。”
走出了院子,门口已经摆起来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两位师傅正坐在那儿,懒懒的看着门。等着风沐凉他们小夫妻走出来。
“师傅,就算是改口的话,您也是小叔儿啊。”风沐凉笑呵呵的端着没有洒掉一滴的酒杯出来,把酒杯递给了淏徽。
“老子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淏臣踹了一下风沐凉。
有这样的两位长辈照看着,和兄弟们相处的时光,和小娘子的相处时光,和大家一起的相处时光,慢慢地把剩余的空闲时间给填满了,填上了各色的幸福和温馨。。让他不会在在意那些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但是在这一刻,他们在意的,享受的,只有院内的时光是岁月静好,这一刻的幸福的时光只属于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