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沐凉看着被幽妹转移回来的一大堆的酒窖,之前让未成亲的时候给幽妹准备的那间房间已经被老酒给珍藏满了,幽妹刚刚把饭菜摆好。风沐凉便已经回来了。
“这酒可是夫人的女儿红啊。”风沐凉嗅着温酒的香味儿,一撩衣摆坐在了石凳之上。
幽妹从篮子里往外面端着下酒的小菜。听见了风沐凉的调侃,轻笑一声。“女儿红。只是这女儿已经红过了半月有余啦。现在才说红,是不是晚了点儿。”
幽妹给风沐凉倒上了一杯酒水。递了过去。
风沐凉端起来酒,放在了鼻尖嗅了嗅。“嗯,爷倒是觉得不晚。。挺好,正合适。不浓不淡,不艳不俗。”说完,一口酒饮尽。
幽妹看着风沐凉的样子,柔和的笑着,喝完了给倒酒,或者吃着小菜,两个人有说有笑。
菜也吃尽,酒也喝完。话未尽兴的两个人转移到棋盘前。手持黑白二子。在一方小小的棋盘上,下的痛快。
一盘棋局将近。风沐凉落下最后一子,随着棋子的落下,棋局也结束。风沐凉看着夕阳也已经落得只剩下浅浅的半张脸。“咱们去坐会儿,看看夕阳?”风沐凉站起来,把手伸给幽妹。
“好。”幽妹收拾棋盘的动作停住了。笑着搭上手,跟着风沐凉走在苍松翠柏间。
坐在树顶上,看着夕阳彻底的落下去,看着夜空中漫天的繁星。看着一颗流星的滑落。
那颗星星的落下,从明亮,到滑落,再到彻底的消失不见。风沐凉手揽着幽妹的肩膀。“是多少年前来着?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
“那时候我也是一样的早死。一样的常年在外征战,一样的功高盖主,一样的我毫无争夺皇位的心思,一样的我却死在兄长的算计之下。前世我为魔,为家族征战许久,规程迎接我的却是兄长笑面之下的凶刀,奈何那口气不咽,转世为人这一世便又是一样的命运,替父亲兄长平了数国,可是跨马归程之时,迎接我的便是一壶毒酒。两世功过,两世死生,厌倦了。躲在这一方天地。数千载。本来以为可以这样的活着。可是最近这几期事情。都有着那面儿的影子。让我不得不紧张。”风沐凉手指不自觉地转着手上的扳指。
“你还记得你落魂曾经给过的四句话吗?”风沐凉问着幽妹。话语里有着说出清的异样。
“什么?”幽妹被问蒙了,丝毫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
“上古之源血染黄花之地,裂海之渊祥龙难逃浅沙,风啸已起光落星月难存,黄沙血鸦血狱即现无还。”风沐凉轻声的说着“我这两辈子,大大小小的战争打过不知道多少场了。当时有四场战争却是我最记忆尤深的。这四句话是我当时最凶险的四场战役。”
“黄花之地,裂海浅沙,风啸山林,血鸦地狱。。。四个地方九死一生。。烧杀无数。”风沐凉手指微动。一把极为简洁漂亮的长斩马刀出现在手里,很长的刀柄上只缠着一条绣着诡异花纹的黑色缎带。
“好漂亮的刀。”幽妹看着刀子,伸手想要摸。手离着刀子还有挺远的呢,一道阴寒的刀气就划破了幽妹的手指。幽妹下意识的向后一躲。伸手出来,手上,那道伤口正在愈合。隔着刀鞘,伤得不重。
幽妹也不在意,反正自己的体质也逐渐的再向着风沐凉靠齐。伤口都不算是伤口了,小伤很快就能愈合。
确定了幽妹的手没事儿了。风沐凉这才松了一口气。拿着刀子拔刀出鞘。刀更是简洁。“这把刀是邪刀,好刀有灵。邪气,嗜血,好杀戮。”风沐凉看着极薄的刃口。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只用折扇吗?”风沐凉笑着问着幽妹手指轻轻地拂过刀子的刃口,风沐凉的手却并没有受伤。刀认主,并没有伤人。
幽妹眼睛看着风沐凉,轻轻地摇摇头。
“因为只要是此刀出鞘,那必是血流成河。黄花之地的游族,裂海浅沙的海族,风啸山林的灵族,血鸦地狱的血族,鲜有生还。黄花被血染红,海沙被血浸透,山林被血浇灌,血狱被血覆盖。魔族从此无敌”
听着风沐凉说的话,那把长刀开始了争鸣,刀身上,刚刚还是无瑕的简单的刀身,此刻却是蔓延出来一条条像是血管似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幽妹的错觉,她觉得,那把刀似乎是在呼吸,在挣扎着,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