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时该跑的跑,该躺的躺。“打酱油”的那些混混最尴尬,不好意思跑,也不敢上来打。我是越战越勇,学过两下子功夫就是不一样。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只要冷静,不慌、不怕,一般吃不了大亏。我也想好了,要是碰到那种不要命的,我也不跟他打,那种人惹不起。不知道谁报了警,最后还是惊动了警察。听见有人喊警察来了,我也跟着跑。
那时跑正门已经来不及了,我就翻过了学校操场的栏杆,拿着手中的铁棒,拼命跑。身边也有几个能跑的和我一起跑。看着已经跑得够远了,身边也没人了,我就把铁棒扔了,发现带来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也不知道“战场”上怎么样了,不管了,今天一战,我一点儿没受伤,甚至连衣服都是干净的,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心里很得意,中午还在外面吃了碗面才回家。
晚上,张莎莎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打起来。我就说了一下经过,不过没说我是多么英勇,还说我被打得很惨。她问我受伤了没,我说没事,没见血,就是浑身疼。她让我早点儿睡,好好休息,周一见了面说。张莎莎的电话刚刚挂上,晓雪又打来了电话。也是问我今天的事,我逗她说:“今天我被打坏了,全身是伤,恐怕命不久矣。”晓雪知道我是骗她,笑着说:“那用不用我去看看你啊,见你最后一面。”我说:“我家有点儿远。”我把地址告诉了她,我也知道她不会来的。
第二天,周日,我九点多才起床,每次做完运动都睡得特别香,这也和我平时缺乏锻炼有关系。吃完了早餐,在家听广播,那时我已经不喜欢玩家里的游戏机了,电视也不太爱看,而且好看的节目都是晚上才有。我在我那屋听广播呢,我妈朝我喊了一嗓子:“黄忠,你同学来找你了。”
我同学?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妈就带着晓雪进了我的屋子,对着晓雪说:“他在听广播呢,都没听见你敲门,你随便坐,我去给你俩洗水果吃。”我非常惊讶地看着晓雪,说:“你真的来了啊,你还真能找到我家。”晓雪笑着说:“我能不来吗,你不是命不久矣了吗,我怎么也得来看你最后一面啊。”虽然我俩一直说着玩笑话,但是我从心里感动,莎莎就从来没有一次说要来我家玩。
我让晓雪先在我屋子里坐会儿,我得出去跟我妈解释下啊,要不我妈等会儿不得跟我疯了。老妈看见我自己出来了,指着我说:“怎么又换了一个,上次在咱家过夜的那个呢?”我笑着对我老妈说:“你儿子出息,又换了,上次那个学习成绩不好,我给甩了,这个是好学生。”我妈知道我在贫嘴,不过还是说:“这个是比上次那个漂亮点儿,虽然上次那个也不错,不过看起来有点儿野,这个就比较文静一点儿。”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我爸当时不在家,我就跟我妈说:“她今天来是让我给她辅导功课的,你等会儿出去买点儿菜回来,中午就不让她走了,在咱家吃饭。”我妈笑着说:“还用你说,都快到中午了,我一个做家长的,还能不留人家吃饭?”
我妈洗完水果,端了进来,跟晓雪说:“同学,你和黄忠好好复习,阿姨我去买点儿菜哈。”晓雪说:“不用啊,阿姨,我一会儿就走了。”我妈笑着说:“走什么走,中午吃完饭,下午接着复习。”说完,就去厅里换衣服出门买菜了。我看见我妈走后,就问晓雪:“你今天真是专门来看我的?”她笑着点头说:“那你说呢?你家也不是很近,我不可能顺道路过啊。”我觉得有点儿尴尬,这种感觉有点儿像和小太妹那时的感觉,但是又不相同。
晓雪四处看了看我家,和烟疤女一样,对我家的微波炉很好奇。她在摆弄微波炉的时候,我从背后抱住了她。晓雪并没有慌张,反而很镇静地说:“大色狼,怎么又不老实了啊?”我说:“你自己送上门的羊入虎口,我也不是吃素的。”说完,我就把她抱了起来,往我屋子里面走。她的脸红了,没有说话。我把她放躺在我的床上,没有亲她,也没有摸她,而是盯着她的眼睛看,我要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就这样一直看她,晓雪真的是长得非常漂亮,她也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她不好意思看我了,而是闭上了眼睛。这个举动让我知道了她的心意,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
完事后,我俩看着床单上红色的斑点,她说:“等会儿你妈回来看见床上的血迹怎么办?”我说没事,然后拿了一张手纸擦了擦床单,然后把这张手纸卷成圈塞到了我的鼻子里,我说:“我流鼻血了,搞定!”晓雪也被我逗笑了。
我看着她笑,心里非常甜蜜,有一种爱上她的冲动感觉。我又抱着她躺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我妈要回来了,我俩也不缠绵了,穿上衣服,随便拿了本书,当作复习。中午我妈给晓雪做了最拿手的干烧鱼。晓雪嘴非常甜,一直夸我妈做菜好吃。我妈也夸她懂事,长得好看,还懂礼貌,可能是上次烟疤女给我妈留下的印象太差了,我妈觉得晓雪格外好。
下午我和晓雪一直在聊天。她很想玩小太妹送我的那把吉他,我没有让她碰。我找了个借口说吉他坏了,等我找人修好了再给她玩。晚饭前,我妈还要留晓雪吃饭,晓雪说她父母在家要担心了,就没有留下。我要送她,她也不让。临走时,我妈给了晓雪五十元钱,让她打车。后来我还说我妈太小气了,才给五十元,我妈也是有点儿后悔。
周一上学,出了大事。教导处主任和几个民警挨个班问周六在学校打架的事,一进门就说:“周六打架谁参与了,快点儿自己出来!别到时让我们调查出来,后果就不一样了!”全班同学你看我,我看你的。郭强一下子就被看了出来,郭强挺惨的,额头上和嘴上都是创可贴。看来那天受了不少伤,教导处主任早认识郭强了,是他办公室的常客。他问郭强:“你那脸上的伤怎么弄的,是不是周六打架你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