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书喜欢的其实是那种儒雅型,眉目最多算得上周正,但浑身下下都只觉风雅无限,举手投足不知不觉便夺人眼球。
譬如,从前高中时的物理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说起来,那是多少年前的少女心事了,如今想起来,心脏便酸酸软软地触动一下。
连名字都清新动人。
徐逸文。
年少的她常常私底下偷偷尝试着叫他名字,“逸文。逸文。”只觉唇舌生津。
一转眼,这都多少年过去了。高二时徐逸文便辞职离开了学校,班里给他开了送别会,一堆的女生,也不知道谁开的头,哗啦啦地就扑上去,抱着徐逸文哭起来。
第二天简静书还偷偷跑去教师宿舍,拦下正要走的徐逸文,将自己准备的离别礼物塞到徐逸文怀里,眼泪婆娑的,说不出来话,一转身就跑走了。
从此再没见过他。
那些心绪渐渐地便淡在了岁月的流逝中。
简静书发一阵呆,转回办公室里。她已经非常久不想起这些了,今天……今天也许是因为,顶头上司郑思远戴着眼镜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徐逸文有点相似。
其实他们长得完全不像,表情也不像,郑思远看人的目光颇有些冷淡,这点倒和他老板异曲同工。而徐逸文,他脸上永远一派和熙,是真正的和蔼可亲。
那么,就是那眼镜吧。
郑思远戴的那副眼镜极其老土,现在基本看不到人戴了,简静书记得当年的徐逸文,听说其实并不是近视眼,可能是人长得太过招人,看上去不怎么为人师表,因此一直在鼻梁上架副平光镜,那眼镜也是一样的老土难看,很多女生在教师节的时候都纷纷送上新眼镜,结果无一得其青睐,那副眼镜一直到他离开校园,也没换过别的。
简静书觉得自己变敏感了,一副模样相似的眼镜就让她想起这乱七八糟的往事来。
她深呼吸,继续工作。
这一晚直至七点才下班。
嗯,其实是郑思远七点才离开办公室,他前脚刚走,所有人后脚就跟着走了个精光。
简静书觉得今天的自己又累又饿,迫切需要美食的抚慰。
短信发至宋正祺处,“我下班了。”
宋正祺很快回复,“到停车场来。”
简静书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停车场,又费了一点功夫才找到宋正祺所说的停车位置。
一坐上车就抱怨,“停车场怎么那么大,走半天。”
宋正祺将广播关掉,说道,“要不要下次直接过去接你?”
简静书吓了一跳,赶紧道,“不不不,当然不。”
宋正祺安静地道,“那么停车场就是最安全可靠的地方。”
他倒是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是谁。
简静书打量一下车窗外,“杀个人也挺方便的。”
宋正祺看她一眼,“到处都是摄像头,谁这么蠢要跑到这里来杀人。”
简静书难得地被噎了一下,很不服气,“电视里经常这么演。”
“那些狗血剧都是拍给脑残们看的。”
看看,是吧,这个人,说不上两句好听的,就一定得想方设法地要损她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