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
都说冰糖葫芦儿甜,甜里面它透着那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串,象征幸福和团圆。
把幸福和团圆都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站得高你就看得远,面对苍山来呼喊。
气儿也顺那个心也宽,你就年轻二十年,二十年!
小娃们曲调有些不太会拐弯,唱出来就像说唱背书一样,却更让听着有节奏感,寓意好,唱着朗朗顺口,又听是卖糖葫芦的漂亮姐姐教的,送他们吃糖葫芦,不少小娃也买了糖葫芦,跟着一块唱。
酒楼上靠窗的几个人一直看着下面的云朵教几个小娃唱歌儿,看她刚刚还把糖葫芦当仇人嚼,这会已经小脸笑眯眯,仿佛带着光华一般。尤其这歌儿,没有愁来没有烦。大白话,通俗好听。几个人对视一眼,让小厮下去买糖葫芦上来。
“韩四公子!回神了!”几个人调笑的叫道。
被调笑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的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带着贵气又让觉得似乎凌厉,他一直望着下面不远卖糖葫芦的云朵,没有理会调笑自己的好友,叫了自己的小厮,“下去买盘酸枣糕和山楂片上来。”
小厮应声,又下楼,到云朵和聂大郎跟前买了两包山楂片和酸枣糕。
山楂片和酸枣糕都被酒楼用盘子装了摆上来。
几人奇道,“韩四!你怎么知道他们卖的有山楂片和酸枣糕?”
韩四看了对面的四人一眼,又瞥了眼洋溢清爽笑脸的云朵,没有说,拿筷子夹了一块酸枣糕,是在家里吃的那个口味儿。原来去家里做鱼做蟹黄汤包的是这样一个小姑娘。
几个人吃过,也都赞起来,山楂片和酸枣糕都是他们不曾吃过的。
再往下看,云朵已经和聂大郎走了。
卖了一圈,还剩下一些,天却不早了,云朵的肚子咕噜噜的叫。
聂大郎把糖葫芦拔掉,装进竹筐里,让云朵拎着篮子,他扛着靶子,到面馆里吃饭。
俩人一人叫了一碗鸡丝面吃。
两碗面吃了十文钱。
吃了饭,俩人就搭了牛车回到家。
昨儿个的酸枣没有做完,忙又做了两大筐子酸枣糕搬到外面日头底下晾晒。
村口的大娘告诉他们,杨氏来过,没找到人,让云朵明儿个回娘家一趟。
云朵一算日子,杨氏他们做的柿饼该成了,到了最后一道工序了,还有现在的柿子都熟透了,熟透的柿子做柿饼会更好,但容易坏,一个不注意就做的不好。给那大娘几块山楂片两块酸枣糕谢她,决定明儿个再赶集回来,去一趟花石沟。
聂深跑过来,他还有一个糖葫芦没舍得吃,高兴的奔过来,“云朵姐姐你回来了!”
“糖葫芦好吃不?”云朵笑着问他。
聂深用力的点头,“好吃的我这一串都不舍得吃了,我放着明儿个吃。”
云朵摸摸他的头,“吃吧!明儿个再给你一串。”
聂深就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云朵和聂大郎做山楂片,吃糖葫芦。
今儿个的山楂片多做了些,忙到傍晚,聂深跑回家,不时又送来两把小青菜和一把芹菜。
“晚上正好吃芹菜炒肉。”云朵看了下剩的肉,别不吃坏掉了,想着就抓了把白糖,干脆全做成红烧肉。
红烧肉刚做出来,浓郁的肉香味儿就飘了老远。
聂老汉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云朵看了下酸枣糕和山楂片都收起来,笑着招呼聂老汉,“爷爷!我烧了肉,你来吃饭吧!”
聂老汉露出个满意的神色。也没回家告诉一声,就直接坐了下来。
云朵把馍馍和红烧肉端到桌上,舀了玉米面糊糊晾着。
红烧肉油光透亮,浓香入味儿,关键的是还没人抢,聂老汉吃的很过瘾,也很满意。
三个人吃了两斤红烧肉。
云朵怕他腻着了,拿了一把山楂片给他,“这个解腻消食的。”
“多给我拿一把!”聂老汉要了一把山楂片,抹抹嘴,咬着山楂片走了。
看着空空的小盆,云朵叹口气,“本来怕放坏了,这下省的会坏掉了。”
聂大郎笑了下,刷了锅,烧了热水,“洗澡不?”
“想洗……”可是也没地方,没有浴桶,俩人的茅房都还是搭在屋角后面的小棚子。
“明儿个去打个浴桶。你先用木盆迁就一下,我在外面等你。”聂大郎把热水给她舀好,就出去关上门。
云朵看了下,忙脱了衣裳,用热水擦了下。虽然有点冷,不过身上干净清爽了。
“洗好了赶紧钻被窝里,剩下的我来收拾。”
聂大郎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云朵应声,忙穿上中衣,钻到暖烘烘的被窝里,往外喊一声,“我好了。”
听她应声,聂大郎推门进来。
云朵有些不好意思,让聂大郎帮她倒洗澡水。
聂大郎看了眼她红晕的小脸,嘴角微扬,把水倒掉,又泡了脚也上炕睡觉。
天不亮,俩人就起来,熬糖稀,做糖葫芦。
上午又搭牛车赶到镇上,沿街卖糖葫芦。
青阳镇的很多小娃都学会了糖葫芦的歌儿,不喜欢吃酸的也要买一串,吃外面那层糖浆。
连着两趟,糖葫芦加上山楂片和酸枣糕,云朵和聂大郎卖了二两多银子,除掉买白糖和蔗糖的成本,算是赚了一两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