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只接了六百文钱之前说好的,做甜点的钱没要。
赵汉子疑惑,“那点心之前说好给钱的,哪能不要了。”
云朵笑道,“我是有事儿想请赵叔帮个忙,那甜点就当给赵叔娶儿媳妇添彩恭贺的吧!”
赵汉子笑起来,“你帮我们忙,有啥帮忙的,你尽管说,只要我帮得上的。”他就是个热心好帮忙的性子,卖着猪肉,来往的人也多。
“是这样的,我们村开着淀粉作坊,这做了淀粉的红薯渣和玉米渣都还存着,用这个喂猪其实最好了,还省事儿,我想请赵叔帮忙,问问谁家喂猪的,想愿意买我们作坊的红薯渣和玉米渣回去,价钱按打玉米的一半。”云朵之前想给聂大郎办个养猪场,但是养猪不单单买了猪仔拿食料喂它们。养的多了,猪会生病,会死,纵然有村里人可以雇佣,但聂大郎一个人也不好忙。以后他要有意,她走之前再教他一下。
“我们家就喂了不少猪啊!既然是这样,那就卖给我们家吧!”赵汉子道,说完见云朵在笑,就想到可能很多,他要不完,就呵呵一笑,“这点小事儿,我帮你问问!不过我家也要!”
“好!那可真是多谢赵叔了!”云朵和聂大郎齐齐道谢。
赵汉子摆摆手,说工钱不给,多给他们拿点肉。
云朵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流水席师徒,笑着拒绝了,“肉我们不要了,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多,赵叔把骨头给我们好了。”
赵汉子这次娶儿媳妇杀了一头猪,拿去迎媳妇儿的,家里摆酒席用的,还真是不少骨头,单凭云朵还拿不动。他就叫了二儿子赶车,把云朵和聂大郎送回去,顺便拉一车红薯渣和玉米渣回来。
赵二郎把俩人送到家,装了一车红薯渣和玉米渣,算了钱,拉着走了。
作坊里的人都对云朵佩服不已,之前那些红薯渣和玉米渣还以为要干啥,都留着存了一屋子,没想到给人做顿鱼,不仅挣了钱,连生意都做了。虽然卖的钱不多,但他们作坊大头是淀粉。
聂老汉知道做席面都有喜馍馍,有肉,就背着手拉着脸过来了。
云朵看他来,就把四个喜馍馍给他了,一堆骨头放在盆里,问他要不要。
“没有肉?”聂老汉不满的皱眉。
“没有肉,只有骨头。”有肉也不给他吃。云朵坏心的想。
聂老汉看那些骨头虽然沾着一点碎肉,但却基本没有,还是骨头,拉着脸走了。
不要正好,云朵把骨头洗干净,都放进缸里冰着,晚上就炖了骨头汤喝。
次一天起来,云朵没有磨豆子煮豆浆,而是洗了面筋,把前两天压薄豆腐切成条,木耳,肉片,用骨头汤做了胡辣汤喝。
胡椒不辛,却辣,浓稠的胡辣汤加了足足的料儿,一碗喝完,头上能冒汗。
“要是用药材煮水,牛骨熬汤,再加上牛肉片,那做出来的胡辣汤才正宗好喝!”云朵也喝了一大碗,喝的全身发暖。
“牛都是用来耕地了,谁家也不舍得杀了吃肉!”聂大郎笑道。他觉得这样的胡辣汤已经很好喝了。
云朵点点头,这里不像现代,种地全部机械化,养的牛也不再是耕地的,多变成了肉牛,奶牛。想到牛,她就想到了驴。他们得买一头驴,置办个驴车才行。不然上哪去,还得搭车。要是搭不到车,就得靠自己十一路公交车了。
看看小院,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不说值班个驴车要花多少银子,就他们这小院也放不下。现在他们属于连房子都是借别人家的,还是先想办法挣钱再说吧!
吃了早饭,聂大郎拿着书去聂里正家念书,云朵又和了面,准备晌午吃扯烩面。
外面云英和陈有福却过来了,带着二妞,没带陈家辉和陈雨。
云朵又诧异又高兴,伸手接了二妞抱着,忙让云英进来。
陈有福打量了下,见不过一个两间的小屋,进了屋,见屋里也没啥东西,反而早上熬药的药渣还没倒,一股草药味儿,他心中略定,“聂兄弟病的那么重,一直以来我和你大姐都很担心,却也没空来探望。今儿个特意请了假,和你大姐过来看看。”
云朵看了眼他放桌上的一斤肉和一盒槽子糕,拿了点心出来给二妞吃。
云英也到处打量,看就两间小屋,不仅心疼妹妹,挣着钱,却连个自己的屋子都没有。心下就祈祷,聂大郎一定要把病治好,和二妹妹好好过日子。
坐下说了会话,聂大郎听家里来客就回来了,见是陈有福,他眸中冷光闪过,客气寒暄。
云朵又出去到山根嫂子家买只鸡,回来杀了,又到清湖边买了条鱼。
她做饭,云英就洗了手在一旁打下手。
不到三岁的二妞看云朵在锅里添了水,竟然蹲在锅前,点了火,往锅里填柴火。
云朵愣了愣,“大姐……”
云英疑问的看她,不知道咋回事儿。
二妞填了柴火,听云朵口气不善,也吓的抬头,怯怯的看着云朵。
云朵心里像被攥住了一样,看着二妞怯生生的模样,小手还没有树枝粗,拿着树枝往锅底送。再看云英,她穿着棉袄,依然看着单薄。面色暗黄没有光泽,两眼温柔却没有光彩。云朵心里仿佛窒息了一瞬,心疼不行。
云英以为她怎么了,担心的扶着她,“云朵你咋了?”
聂大郎快步过来,握住她的手。
云朵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突然有点透不过气,我没事儿。”
陈有福一脸担心,“妹妹没有事儿吧?是不是太劳累,身子吃不消,要不叫郎中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