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站不稳,惯力又打,想停又停不住,只能瞪着俩眼,狠狠的朝前栽下去。
扑通一声,一个狗啃屎,刘氏嗷一声,全身疼的像摔烂了一样。
云朵后退两步,冷眼看着冲上来的聂二贵和聂四郎。
“你个小贱人敢打我娘!”聂四郎叫骂一声,握着拳头就朝云朵打过来。
旁边那么多人,又怎么会看着他打了云朵,保根几个上来拦住他。
刘氏哭嚎一声,“打死人了!不能活了!我一个长辈,被个小贱胚子给打死了!”
“自己摔倒赖别人打人了!你自己刚才撵着人家打,咋不说!”山根嫂子呸了一口,差点就叫好。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摔的好!
“就是你个小贱人打的我娘!你有种出来!”聂四郎隔着人墙,怒指着云朵。
云朵没有出来,聂大郎出来了。
聂四郎抬起拳头就要对聂大郎动手,早就该死的病秧子,还敢欺负他娘!今儿个他就好好教训一顿这个病秧子!
聂二贵虽然心里恼恨,却知道打不得,真把聂大郎打死了,他儿子也要搭上一条命。打出个好歹,今儿个看这架势也跑不掉要赔偿,他急喝一声,“四郎住手!”
聂四郎不忿的扭头,两个小眼睛瞪着,喷着火,“爹!?”质问他为啥不能打聂大郎一顿。
聂大郎冷嘲的看着两人,“真打着了我,你们赔不起。”挑衅聂四郎。
聂四郎果然更加恼恨,怨怒,狠狠的盯着聂大郎。
杨石头几个却也盯着他,防着他活着聂二贵动手。
刘氏爬起来,没人扶着却有点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大骂。
甘氏挤开人群快步过来,脸色铁青,沉的能滴出水来,“马上给我滚回家去!否则你们就永远也不要再回老聂家来!”
“娘!我们这就回去!”聂二贵忙道,给聂四郎使眼色,让拉刘氏起来回家。
刘氏还不想走,叫骂着,“小贱人!你个该死的小贱人!老娘今儿个收拾不了你,早晚把你教训的乖乖给我磕头!”
“好!我等着你!”云朵沉声应战。
张氏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到底是因为啥事儿啊?”又过来问聂大郎和云朵有没有事儿。
聂大郎摇了下头,问甘氏,“我们也要过去吧?”
甘氏脸上闪过难堪,铁青的脸涨的青紫,终究还是点了头,这件事儿就算不给个交代,她也不能说不让俩人过去。
山根嫂子几个还都担心俩人到了聂家老宅再挨打,看着聂家的人进去,就都在外面聚成堆儿,猜测议论这到底咋回事儿。
有人到隔壁爬上墙头,有人爬上树往院子里看。还有趴在门缝上的。
甘氏实在有些没脸问,可聂大郎和云朵在这等交代,她不问又不行,就看向聂二贵,“说说这是因为啥,到底咋回事儿?”
聂二贵眼神闪烁,急中生智道,“这次去韩府做鱼,那韩府赏赐了不少银子,还有东西,我们也带了两筐豆芽菜,大郎和云朵分给我们五两银子,结果他们自己先走了,把我们丢在了县城。我们回来路过青阳镇,饿的不行,就准备买点吃的。谁知道掌柜说那银子是假的,把我们抓起来打了一顿!”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急智,然后又怒指着云朵和聂大郎,“你们两个就是故意!估计分给我们一个假的银子,然后偷偷跑回来,把我们丢下,就是让我们丢人,被人打!”
刘氏也佩服的看了眼聂二贵,立马咬死,“长得人模狗样,却是黑心烂肺的东西!故意害我们!让我们丢尽了脸面,还被人打了一顿!该死的小贱人!还敢打我!你反了天了!”
云朵呵呵笑起来,“这么说我进韩府做鱼的时候你们是跟着一块的了?看见了我拿了多少赏赐?”
“我们也进韩府了!韩府赏赐了你两次银子!范举人家的小厮还跟着一块的!”刘氏怒瞪着眼,就是咬死了。老不死的不信她的话,肯定得相信范举人家。
“我就过去做两个鱼,你以为是御厨,得了大把的赏赐,得几十两银子,还大方的分给你们五两?”云朵嗤笑着翻个白眼儿,“我辛苦两三天,总共就得了五两银子,就这已经比那些厨娘月例银子多了,不知道有多少眼红嫉妒得!我舍得把这五两银子给你们?笑话!”
屋里的柳氏惊讶又羡慕的不行,去做一次饭竟然得了五两银子的赏赐,这要每个月都去,就算没有五两,三二两银子总有吧?还不发了!?
众人也都看着云朵眼神变了变。
云朵不以为意,挑眉看着刘氏和聂二贵,“你们的五两银子,怕是不会从哪捡来的吧?”
一句捡来的,让甘氏两眼喷火,啪的一声,狠狠甩在了聂二贵的脸上。
“娘?”聂二贵捂着脸,不明白甘氏不打刘氏这个婆娘,为啥打他。
甘氏啪的一声又一个巴掌,咬着牙怒道,“你从小我是咋教你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偷不抢,踏实做人。你都给我忘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养你三十来年,就是叫你丢尽脸面,丧家败门!?”
聂二贵也顾不上脸疼了,扑通跪下来,抱着甘氏的腿,“娘!娘我错了!我都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以后一定改!我再也不犯浑了!真的娘!娘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那五两银子真是他们给的,他们就是故意给我们个假的银子,让我们去丢脸挨打的!肯定是他们心里记恨,这是报复我们呢!娘你不相信儿子说的话,要相信两个外人吗!?”
刘氏也有点怕了,也学着聂二贵跪在地上哭,“这个贱种要报复我们啊!娘啊!你都不知道,他们分给我们的银子是假的,拿出去买吃的,快被打死了啊!你看我身上都是伤,差点就回不来了!我连棉衣也都被打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