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婆子和了面准备擀面条,听云朵几个回来,要在家里吃饭,直接抓了米下锅烧米汤,馏了馍馍,蒸几个咸鸭蛋。让儿媳妇拿腊肉来,准备煎腊肉。
几个人过来,聂大郎和聂里正父子到堂屋说话。云朵和云英到厨屋里帮忙。
聂婆子煎了腊肉,又炒个空心菜。云朵也把猪头肉和压板牛肉切好调好,又调了个黄瓜。
饭摆在院子里的树下,都围坐在一块吃了。
聂盛赶农忙带媳妇儿回家来收麦子,他们回来的时候聂大郎和云朵正赶去县城。这会坐在一块吃饭,把酒开了,要跟聂大郎喝一杯。
聂大郎只喝一杯,就推了,“我前些天还吃着药,酒不能多喝。”
聂盛诧异,“你们现在生意也不小,也有不少进项,你没找个大夫好好的看看吗?”
“大郎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那是从小积下的,得慢慢的调养。你也少喝点!”聂婆子说他。
聂盛点点头,招呼聂大郎吃菜。
聂深娘也招呼云朵和云英多吃菜,给聂深和云笑夹肉。
吃了饭,云朵回去就躺在炕上。
聂大郎刷干净锅,烧了热水,叫她起来洗洗再睡。
身上黏糊糊的,睡也不舒服,云朵洗了澡,躺在竹席上。
聂大郎也拎着水出去冲了凉,躺在一旁给她打扇。
“这席子没有麻将凉席睡着舒服,回头咱们也买一张。”云朵摸摸身下的凉席道。
“不知道他们家这几天有没有编,明儿个过去送银子,有编好的就拿回来。”聂大郎应声。
“……嗯。”云朵应着声就睡过去了。
聂大郎看她鼻尖浸汗,离她远一点,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一觉睡醒,都快酉时(下午五点)了,云朵连忙换了衣裳起来,“大姐回来了没有?”说着就翻开那些衣裳料子,拿出两匹让聂大郎估算着做一身衣裳两双鞋,剪了下来两块,“再去村里买一兜鸡蛋,牛肉切一半拿上,拿上几盒点心,我们去杨婆婆家。”
大门口侧边的屋子是为云英和云笑留的。屋里干干净净的,晾了一个多月,也已经干透了,拾掇一下就能搬进去住。在府城就说了,回家云英和云笑就从杨婆婆家搬出来。
“已经准备好了,估摸着大姐也拾掇好了。”聂大郎洗了把脸,拎着篮子,和她出门。
云英只和云笑略歇息了会就起来拾掇了床铺,正在帮杨婆婆浇院子里的菜。看俩人过来,忙过来开了门。
杨婆婆没说啥,收下了东西,只说让云笑以后常来玩。
云英没多少东西,只有两床被褥,几件衣裳和一些杂物,一个大包袱就装完,一趟就拿完了。
南屋里拾掇好,铺上褥子,凉席。包袱放桌子上,不盖的被子和衣裳放柜子里,门口掉上竹帘。云英和云笑算是在南屋里安了家,早晚也不用穿过整个村子往杨婆婆家跑了。
看和大姨住的小院那么近,云笑从屋里跑到小院,又从小院跑到屋里,很是高兴。
云英也松口气,在杨婆婆家住着虽然好,但搬过来,二妹妹就不用天天晚上不放心还得送她们娘俩一趟。
傍晚,聂婆子端着馍筐子送来几个杂面馍馍,“刚蒸出来的,没有白面细,这高粱面也很好的味儿。你们几天没在家了,先凑合着吃吧!”
“多谢聂奶奶了!正发愁今儿个晚上吃啥呢!”云朵忙笑着接了,闻了闻,“刚出锅的馍馍,好香的味儿。”
这丫头说话就是让人听着舒服!聂婆子笑着让她换个筐子。见云英搬过来,也说搬过来就方便了,不用来回跑了。
院子里不少菜都能吃了,他们走的时间,聂里正和儿子聂盛帮着浇了一回水。
虽然有几个馍馍,云朵还是和了面,烙了洛馍,在洛馍上抹一层蒜泥,或者卷上菜丝,吃完再喝一碗白面糊糊汤。每年夏天家里都常常这样吃。去年云朵就想做,只是聂家老宅白面少,轻易舍不得吃,更舍不得拿出来烙洛馍。
吃了饭,云英刷锅,云朵就舀了水去刷牙洗漱。蒜泥好吃,就是吃了味儿有点大。
拾掇好,都洗了澡,云朵看着锅灶琢磨,“大姐住的那屋旁边一间,不如就设成厨房吧!屋里天天做饭,转不开,还烟熏火燎的。”
“那屋里留了烟囱,砌上灶就行了。”聂大郎道。
“啊?!”她给忘了。
因为作坊刚盖好,又忙着买山种花木,做护肤品,所以那屋里的灶台也一直没有砌。
“明儿个看有谁家忙完了,先砌个灶出来。”聂大郎翻看这次在府城买的书。
云朵应声,把聂大郎手里的书抽出来,“你要不睡觉,就练会字!”聂大郎果然不爱念书,家里的杂书都买了十来本了,见了还买。
聂大郎笑了笑,练了几张大字就睡觉。
这个时候夜里还不是太热,到下半夜还有些凉,云朵就盖了个被套,睡着睡着就觉的冷,整个人挤到聂大郎怀里。
聂大郎睁开眼,笑着拉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腰上,伸手搂着她。
天明起来,聂大郎磨豆浆,云朵坐在炕上发癔症。她好像……把聂大郎的衣裳撩起来……摸到了他的胸。看聂大郎依旧没有异样的神情,还是和往常一样。云朵脸颊发热。难道聂大郎觉得他应该被摸?
云英早就醒了,只是屋里不开门,她不好叫起。见聂大郎开门,云朵也醒了,这才过来做饭。见她还发癔症,催她,“一会饭就做好了,快起来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