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来。”庞仁吩咐。
二子应声出去。
谢掌柜和谢明快步进来,进门,谢掌柜就单膝跪下,请庞仁施以援手,“……我们素来没有得罪谁,只有那冯天赐。小女现在被掳走,冯知府袒护那冯天赐,他不承认掳走了小女,冯知府就放了他。现在小女下落未明,冯天赐却逍遥法外。还请庞大少爷施以援手,救小女一命吧!”
“庞家已无人做官,即便那冯知府有所忌惮,若冯天赐咬死不松口,怕是也难。”云朵拧着眉。
“庞大少爷!临州府那冯扒皮一手遮天,表妹现在被那冯天赐掳走,我们求助无门,只能来求庞大少爷了!”谢明也红着眼跪下。
黄悦菡看谢明两眼,见他两眼都是血红丝,带着愤怒无助。那杨紫媛已经被人掳走,即便再找回来,名声也毁了。谢明这时候并没有抛弃之举,反而担惊寻找。她转头看向庞仁,“要不拿我父亲的名帖,让冯知府把人找回来。”名帖拿给冯知府,他自然就会想法把杨紫媛从冯天赐手中要回来。
“不能全赖官府的人,你们也要找。并且要尽快找到杨姑娘!”云朵说完,发现聂大郎都没有吭声,询问的看向他。
聂大郎沉吟,“让人监视着冯天赐和他随从跟班,先把人找到。”
“临州府这么大……”云英握着手,担忧的皱着脸。
“破庙,危房,地窖,青楼楚馆,暗窑。”云朵沉声道。
见几人都看过来,云朵咳了一声,“这些地方要么不显眼,要么太显眼,先着重找这些地方!”
“好!我马上让人去找!”谢明扶着谢掌柜起来。
黄悦菡让吕嬷嬷回屋开箱笼拿会昌伯的名帖,她出嫁的时候,会昌伯给了她三张名帖。放在家里也没用,黄悦菡想着出门可能要用到,就带了出来。
庞仁翻着眼,抿了抿嘴又歪了歪,他还没有干过这样的好事儿,“要啥名帖,爷直接去一趟官府!”
“还是带上吧!毕竟那冯天赐是冯知府的侄儿,他肯定会袒护的。”黄悦菡让他拿上。
“我跟你一块去,不用带名帖,留着以后用吧!”聂大郎也起身。
“你有办法?”云朵眼神亮亮的看着他。
聂大郎催促她,“你也跟我一块。”
“我也去?”云朵指了指自己。
聂大郎点头,不把她带在身边,他不放心。
云朵忙应声,换了衣裳,跟他出门。
小雨还淅淅沥沥下着,罗平赶着马车,到了知府衙门,却停在了后门。
聂大郎拜访的是知府夫人。
云朵诧异。
知府夫人也极为诧异,不过听守门的婆子回禀聂大郎有法治好她儿子的痼疾,立马让人请他们进来。
“你们说有办法治好我儿的痼疾,有什么办法?”冯夫人看着三人,心有点沉,难道这三人一个厨艺高超,另外两个还医术高超不成!?
“请令公子出来,让在下先给令公子把脉。”聂大郎道。
冯夫人刚升起的希望慢慢的有些灭了,“我儿得的哮喘,你有什么法子能治这病?”
“令公子既是多年痼疾,想必也用过不少药了。”聂大郎张口把念了几张药方儿。
冯夫人眼中希望再起,“对!常用的就是这些药这些方子!”让贴身妈妈把冯公子搀扶出来。
略坐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咳嗽传来。
冯夫人起身迎上去,亲自搀扶个十七八的病弱公子进来。
云朵打量这冯公子,非常瘦弱,咳的面色涨红,弱不禁风的样子。比聂大郎当初病的还更严重。
聂大郎俊脸黑了黑,起身上去给冯公子把脉,挡在了云朵前面。
云朵也起身,站到他旁边。
“如何?”见他把了脉收手,冯夫人立即追问。
“情况不是太严重,但若任其如此下去,恐难活命。”聂大郎实话实说。
“那你有没有办法医治?”冯夫人忙问。
聂大郎皱着眉沉思,“我开个方子给令公子先吃上一剂,看可有效用。”
“笔墨伺候。”冯夫人吩咐。
立马有丫鬟拿来笔墨。
聂大郎只开了几味药,让人去配药,煎煮了给冯公子喝。他给冯公子去扎针。
药很快准备好,煎煮了端来。
丫鬟喂冯公子喝下,不过半刻钟,冯公子就不再咳嗽,“觉得全身都轻畅了一样。”
冯夫人面上露出欢喜,立马要求聂大郎给冯公子医治,“你们要多少钱,还是办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给你们!”
“找一个人。”云朵忙道,“就是聚仙楼的杨紫媛。”
冯夫人眼神微变,沉吟道,“这聚仙楼的杨姑娘被歹人掳走一事我也听闻了,官府不是已经在找了?”
“官府怕是找不到,所以还请冯夫人出面帮忙了。”云朵笑道。
冯夫人看看三人,叫了贴身妈妈吩咐了几句,“你们先稍等,我先失陪一下,去去就来。”要真是冯天赐把人掳走了,最好还是赶紧把人给放了。
冯知府听聂大郎三人找到冯夫人,用医治儿子的病来作为交换,立马又让人叫了冯天赐来问话。要真能把儿子的病治好,他何苦宠爱侄子啊!
冯天赐再次否认,“人根本就不是我掳走的!要掳她,我还不早就干了!”
“这事儿关乎你弟弟性命,不过一个女子,再找也就是了。你承不承认的都无碍,回头把人放了。”冯夫人早就对这个侄子占了儿子宠爱心中不满,看着他那张和冯知府六七分相像的脸,更让她心中郁火。
“婶娘不信我!?我要是掳那个小贱人,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再说我要是掳走了她,早晚还不暴露!?那我直接强了她就行,还费那个事儿干啥!”冯天赐大喊冤枉。
“真不是你做的?”冯知府皱眉问。
“真不是我!”冯天赐否认。
冯夫人眼里闪过愠怒,“天赐!你先把人放回去!回头婶娘给你买两个扬州瘦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