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行吗?一天得少赚多少钱啊!”聂二贵挑剔道。
“能行!村里的人得了好儿,不会眼盯着咱家日子过好,对咱家起坏心思!”甘氏想通过来,越想越觉得这样很好。
张氏和聂大贵也都点头。
“云朵真是聪慧!连这法子都能想出来!”柳氏趁机夸赞云朵。
“让村民得一分好,破财消灾而已。”云朵笑了笑。
聂大郎看着云朵说来头头是道,小小一件事却蕴藏着大道义和生意经,他忍不住再次疑惑。真的是云朵?还是谁?
“今天的鱼已经够了,下午再打鱼就放出话儿吧!一条鱼三五文钱的,咱卖个好!”甘氏说着站起来,就帮着去拾掇鱼。
早饭的肉实在太咸,云朵就着两块肉吃了三个窝窝,喝了一大碗玉米面糊糊,又喝了半碗菊花茶,吃的撑了,蹲着拾掇鱼,挤的肚子不太舒服。
聂大郎递过来个小板凳。
“谢谢啊!”云朵道了谢赶紧坐上,手下动作也麻利起来。
四桶水煮鱼做出来,甘氏和聂二郎聂三郎一块去卖鱼,云朵端了两碗鱼汤出来,递给聂大郎一碗,坐在院子里歇息,想着再做点别的啥事儿,赶紧把银子挣够了。现在天越来越冷,那水也是冰凉的,别等她挣够钱,清湖结冰了,她难道要去跳冰窟窿?
想到那个可能,她浑身打个冷颤。
“着凉了?”聂大郎的温淡的声音传来。
“哦!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冷。”云朵回神,摇了摇头。
“一会熬碗姜汤喝吧!”聂大郎眉头微蹙。
“别介!我不喝姜汤!我也没着凉,这一碗鱼汤喝下去就差不多了。”云朵虽然不排斥菜里放生姜,但她却对生姜没有太大的好感。
“真没事儿?”聂大郎看她冷颤可是真的。想她莫不是早晨上山热出了汗,又吹了冷风。
“没事!没事!”云朵摇着头,忙把鱼汤喝干净,“热汤喝到肚子里,全身暖洋洋。”
果然是有点着凉了。聂大郎就把砂锅洗了,煮了一碗姜汤来。
云朵皱着鼻子,哭着小脸,“我真的没着凉!”她就是想到要跳冰窟窿,感同身受了那么下。
“喝了。”聂大郎端着给她。
云朵睁着两个大眼摇头。
聂大郎微微笑,伸手摸摸她的头,“乖。喝了省的病严重了。”
什么乖啊!她实际年龄都二十多好吧!云朵躲不过,只得捏着鼻子把那碗姜汤一口喝完,把碗塞给聂大郎,赶紧去找水漱口。
看她漱了口,还张着小嘴哈气,露出粉红的小舌头,粉润的小嘴也随着她吸气哈气,看着很是……柔软。聂大郎心下一悸,漏掉了两拍。
云朵又去舀了半碗鱼汤,浇了些醋喝完,这才觉得好了点。
“回屋睡一会去吧!”聂大郎催促她,“喝了姜汤睡一觉。”
说起困,云朵打个哈欠,回了屋。
柳氏笑着跟张氏说道,“大郎对云朵真是好!看的我都羡慕!”
张氏笑笑,“都是应该的。”
云朵还没睡多久,就听到外面杨土根媳妇又过来,整跟张氏商量定亲的事儿,她揉揉眼坐起来。不是不想跟杨土根媳妇扯上关系吗?咋会说到定亲的事儿啊?
她穿上衣裳起来,打开出来。
杨土根媳妇看到云朵,哎呀一声,“云朵这是睡觉去了?”
“她着了凉,喝完姜汤睡了会。”张氏忙解释,杨土根媳妇嘴太快,她不想云朵传出个懒的名声。
杨土根媳妇明白,立马关心道,“发烧了没啊?好点了吧?要是不得劲儿,最好还是叫郎中看看的好!别等拖厉害了。”
“已经没事儿。”云朵急着上茅房,她喝了一碗半鱼汤,又加上一碗姜汤,其实她是憋醒的。
等她方便完回来去洗手。
杨土根媳妇哎呦一声,“怪不得连县城里的人都找云朵这丫头做鱼,她做的鱼好吃,人也干净!上个茅房还洗手!”
云朵笑了下没说话,她想知道咋又跟杨土根媳妇的娘家侄女说起了定亲的事儿,难道是已经商量妥了?不是聂媒婆也在说媒吗?
想了下,云朵找了聂兰问她。
聂兰最爱打听事儿,她正想办法讨好她,好下次去县城带着她一块,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原来云朵和聂大郎走的这两天里,杨土根媳妇让聂三郎见到了她娘家侄女。
这王荷花人长得高挑,身段好,虽然不是很白,但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一张瓜子脸。和同村的两个女娃一块赶集卖绣活儿,三个女娃她在里面最出挑,绣活儿也最多。
聂三郎怕被发现了,没敢离的太近。
等三人从绣坊出来,都笑的小脸放光,其中一个黑脸的女娃跟王荷花说话,无比羡慕道,“你爹娘真是疼你,你做的绣活儿竟然都卖了给你做私房钱。我家里,我卖多少钱就要交给我娘多少钱。”
另一个也道,“我是也要上交给我爹的!荷花她爹娘都疼她,私房银子都不知道攒多少了。”
王荷花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微微垂头。
聂兰道,“三哥当时眼睛都有点直了,一直看了好远,直到看不见了还傻呆呆的看呢!”
云朵嘴角有点抽,外公外婆也是住在乡下,她过年回去的还不止一次观摩人家相亲的。刚开始碰到一个堂表姐相亲,她好奇非要跟着去,舅母死活拦着她,最后却让另外一个个子不高长得又黑还有点龅牙的女生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