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田园小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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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下场(2)

云朵行礼道谢。

严老夫人又把目光转向聂子川,看一直浅笑着,一点不露怯,不畏缩,淡然自若,心下暗自点头,“今儿个晌午,都在我这用午膳!”

聂子川笑着拱手,大方应是。

严老夫人就问黄悦菡和小螃蟹。

不时外面丫鬟回禀,“老爷和大爷下衙回来了。”

严赜和严渭父子说话就到了。

严大夫人和严启母子都上前迎,云朵和聂子川也随庞仁见了礼。

严赜是个瘦高的老头,留着山羊胡,头发已经花白,却神采奕奕,精神矍铄,一双眼睛带着犀利的精光。

严渭和严赜有五分相像,更儒雅温润些,也蓄了胡子,进屋来满脸笑意。

都互相见过,严赜听老妻留了饭,目光转向聂子川,问起他的学问。他那个女婿可是把这聂子川夸了一遍又一遍,而且庞家送来的澄心堂纸,也是出自这聂子川的手。

严老夫人几个听他问学问,都停下来看着。

聂子川对严赜的提问,都一一作答,从容如流。

越问,严赜眼神却深。

严渭看了眼儿子。

严启眼中闪过一抹羞愧,大比在即,前些日子祖父也问他的学问,他却还答圆满。

“看来宗敏对你没少下功夫。”严赜摸着胡子点头。

宗敏是庞老爷的字。

“晚辈不才,伯父尽心教导,晚辈未能学得伯父三分。”聂子川这话说的不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就只有棋艺还能拿得出手。

严赜想到女婿来信中说这个学生的学习情况,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个笑,“诗词歌赋虽高雅,但也只是附庸风雅之用。真正重要的还是八股制艺,文章策论。短短时间,你能把这些学好,已是不易。”

严老夫人看严赜挺满意聂子川的学问,就有些不满的看了外孙一眼,“早就跟你们说了,让你们住到家里来。院子都提前收拾出来了。”

聂子川笑着回道,“一是带来的人太多,二是还有几个赶考的同乡一块,都住到府上也有些不便。我们年前也正好买了院子,已经修葺好,住着也正好。”

严老夫人点点头,“那你们是准备以后就留在京城了吧?”

庞仁嘿嘿笑,“那当然!要是妹夫能高中,自然好。不中我们也打算在京城做生意。开春暖和了,小螃蟹母子就来京了,这样就离外祖母近了啊!”

严老夫人忍不住笑起来,不住的说好。

龚妈妈进来,说是可以摆饭了。

时辰也不早,严赜就吩咐摆了饭。

严赜,严渭和严启,庞仁,聂子川几人在外间一桌。

云朵陪着严老夫人和严大夫人在屏风里面,另摆了一桌。

严大夫人看云朵吃饭举止优雅爽利不扭捏,脸上笑意更深了一分。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也不是装腔作势的,这样很好,讨喜。

吃了饭,云朵又留下说了会话儿,看严老夫人露出倦容,就提出告辞。

严赜还有话跟庞仁说,云朵就和聂子川先回来。

万妈妈迎上来,“少奶奶!材料都已经备好了。”

云朵换了家常的小袄,到厨房看了下,穿了围裙,下厨做点心。

京城如今也有山楂糕,山楂片和酸枣糕,但蛋糕和饼干,曲奇一类却是没有。她准备做上一些,送去严府,再给胖子带上些,让他送去会昌伯府。

葛婶勤快的在厨房打下手,只敢递东西,做她不会,烧火更有讲究,不敢上手。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葱油香味儿和一阵阵引人口齿生津的甜香。

聂子川放下书,过来。

新烤的葱油饼干,焦酥香脆。他捏着吃了好几片。

见他又去捏刚做好的小蛋糕,伸手拍了他一下,“尝尝就行了,又不是没吃过。回头让人说你在严府没吃饱呢!”

“吃饱是吃饱了,已经克化完了。”聂子川说着,收回手,转手拿了个马卡龙饼干吃。

把几样点心几乎都尝了个遍,这才停手。

云朵勒令他不准吃了,把点心分两份装盒,其余的留下自己人吃。

罗丘拿着两个食盒,送去了严府。

庞仁尝了一口,就知道是云朵下厨了,当即告辞,他也要去一趟会昌伯府。

聂子川陪着他一块去的。

会昌伯留了晚饭。

云朵一个人在家,范举人几个过来,直接被罗丘打发了。

听聂子川先去了严府,又去了会昌伯府,范志书心里止不住的憋恼。

次一天又过来,不单聂子川和庞仁不在家,连云朵也不在家。

葛叔一问三不知,“奴才只是个门房,主子出门,哪会跟奴才报备的。”

打发走了范志书,葛叔摇摇头,“这人要是知道请走少奶奶的是谁,估计贴的更紧了。”

龚妈妈亲自来接的云朵,说是淮南王妃在府上,要见她一面。

云朵乍一听,吓一跳。以为是关于护肤品的事儿,但也没必要亲自见她。

龚妈妈小声跟她透露,“玉文郡主年十六,未有婚配,和表少爷之前体貌一样。”

那就是个胖郡主,想找她减肥来了。云朵是有些头大的来了严府。她又不是减肥教练。之前给胖子减肥,那是因为胖子铆着一股劲儿,她对胖子随意打骂,严厉管制他,就这还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胖子甩掉那一身肥肉。

这尊贵的郡主,不能打不能骂,话都不能说重了。要是减不下去,闹不好还是她的罪。她实在有些不想伺候。

尤其在听龚妈妈说了这玉文郡主的脾气特别暴躁之后,云朵几乎是拖着两条腿迈进严府的。

淮南王妃一身华服,满头珠翠的坐在上座,严老夫人和严大夫人,还有昨儿个没见到的严少奶奶都在屋里作陪。

云朵头皮紧了紧,进了屋,跪,磕头,行了一套礼。

淮南王妃从庞仁迎娶黄悦菡的时候,就注意庞仁了,只是那时候女儿还没那么胖,她也不想千里迢迢去找一个乡下村妇来收拾她身份尊贵的女儿。两年下来,女儿年龄大了,体重也更重了,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伺候的下人稍有不顺心,就满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