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就想着小丫头翘首以盼的等在外面,看到他被折磨的瘦一圈怎样的心疼,怎样的飞扑过来。聂子川忍不住满眼笑意,“我那些吃的被人抢了,他们的东西不好吃,快饿死我了!”
“贡院里面都是一人一格,谁敢抢你吃的!?”庞仁皱眉嚷道。
“中间休息的时候,他们说我拿的东西好吃,想要品尝一下,结果就给品完了。”聂子川说着叹息一声。
“我给你做了好多!我们先回家!”云朵拉着他上马车。
聂子川笑着随她上了马车,一行人很快赶到家。
万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饭菜也都是热的。
云朵把晾好的茯苓鸡汤舀了一碗,先让他喝了,催着他洗漱。又让庞仁去接严启。把炖的药膳补汤和几样清淡口味的吃食装了两个食盒给他带上。
庞仁又跑到贡院门口,和严府的人一块接了严启送去严府。他底子好,除了气色不太好,看着情况比聂子川好了不少。
严渭问了一遍儿子答卷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又问聂子川。
聂子川却不想去严府,抱着香软的小人儿,深深吸气,“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吃好,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那你躺下睡,我给你捏捏。”云朵拉他。
聂子川抱着她紧了紧,温凉的唇贴在她耳后,“想你……”
察觉到他的手伸进衣襟里,云朵气笑了,红着脸挣脱他,踹他,“睡觉!”人都快虚脱了,还想着那个。
聂子川只好由她摆布着睡下,“不要捏,会忍不住的!”
云朵轻啐了一口,也不敢给他按摩了,让他好好睡。
次一天,下了朝的严赜就叫了聂子川过去,听了他的答卷,严赜久久没有出声,沉默了好一会。
“若是不中,那就下次好了。”聂子川一副考完万事大吉的轻松模样。
严启看着他目光有些佩服,“子川兄的策论言辞犀利,直中要害不浮夸。我那篇就太过平庸了。没想到你胸怀还如此坦荡,我却是做不到不在意。”
聂子川笑道,“不计较得失,自然不在乎输赢。路怎么走都会走到终点,有失必有得。”
严渭目露赞赏,“既然已经考完,你们就歇息几日吧!”
严赜补充,“也不可玩的太过,若榜上有名,还需参加殿试,之后还有庶吉士选拔。”
聂子川和严启齐声应是。
但说到完,聂子川却没有满大街出去跑着玩。
范志书和几位好友来找了两次,韩四也来了一次,邀聂子川出去会友。聂子川一律都推了,做些诗词歌赋附庸风雅,招几个歌妓弹琴唱曲。说是论诗会友,不过是一群人纸醉金迷。
听聂子川要忙着再开私房菜,范志书提出也想参一股,“银子虽不多,也能凑个角。若是此次不中,我也想留在京里,多研习经义文章,以期三年后再考。”
“我既下场,自不会再插手做生意,这也非我强项。是内子和兄长想在京城试手一番。至于银子倒是不缺的。”聂子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从前朝开始,严律规定,官员不得为商,与民争利。
范志书被拒绝了,也只能把这事放下。范大奶奶没有跟着一块来京,他总不能拿着银子去要求云朵让他参一股。
庞仁已经找好了几个地方,领着云朵和聂子川去看了,有靠街的铺面,有巷子中的荒废宅院,却都不大。
严启听说,帮着介绍了一处不小的宅院,“这院子刚修葺过不久,里面的家具也都有五六成新……你们要是用不到,可以把这些家具处理掉。”
其实云朵挺喜欢庞仁之前看的那个荒废的宅院,不算太大,也不是很小。他们现在银子不多,刚开始,还是从小的做起比较好。胖子一直想开个大酒楼,若是做的好,可以让胖子在外街上买个铺面,开个火锅店。冷天就卖火锅,夏天就卖冰火锅。
回到家,商量了下,那宅院,庞仁可以买下,以后黄悦菡带着小螃蟹来了,也可以住。庞仁却一听可以开个火锅店,院子就不要了,“院子就等悦菡他们娘俩来了,再让她去挑。反正来了又不是没地方住。先把铺面啥的买好再说!”
云朵无语了下,只能随他高兴。
于是三人把那个荒废的宅院买了下来,当即就请了工匠重新改建。
庞仁继续瞅铺面,之前庞夫人在京城也有陪嫁的铺子,只是生意不好,就把铺子盘出去了。做火锅店,庞仁也想做大一点的,就瞅了个大铺面,叫了云朵一块去看。
铺子在一条不算闹市的街上,离城外不远了,铺面是两层的,后面带了个院子。之前就是一家酒楼,里面还有半新的桌椅。
不过桌椅他们却是用不到,吃火锅的桌子要另外订做。
“这铺面还不错,就是离的太远了。”云朵挺满意铺子,位置有点偏,“京城不是南平县,从城南到城北不过一会功夫。这京城可大着呢!从城北到城南要大半时辰。等天冷了,还有多少人愿意大老远跑到这边吃饭的?”
“那就再看!反正也不着急!”庞仁心情很是不错。
三人转了一圈,找了家酒楼进去吃饭。
此时的酒楼,人已经坐了大半,多是各地赶考的举子,有些考完觉得没有希望,已经返程了。有些人想等到放榜,即便没有自己的事儿,也想看看这一届都有哪些上榜的。
叫了几个招牌菜上来。
庞仁吃了两口就想扔筷子,“就这菜还开酒楼,真不知道生意怎么做的!”
云朵瞪他一眼,“我可不想再跟人比试厨艺了!”
庞仁吧唧了下嘴,“好久没有吃鱼了,晚上买几条鱼做香酥麻鱼吃吧!”
“我发现你又胖了!”聂子川目光有些不善的瞥向他。
庞仁连忙摸了下脸和下巴,白他一眼,“明明就没有好不!你觉得我胖了,是因为赶路我瘦了,养这些日子,好容易才养回来的!”他现在可是很注重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