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时辰渐近,小乐儿的嘤咛越来越低,连着气息都越发紊乱。
此时的我,满心充斥着愤怒。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蹭的一下站起来,双目冒火,我感觉我快要疯了。
是的,疯了!
我现在满心想的全都是杀戮,大红色的血雾,温热而残忍。
今日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带配剑,只腰间所别匕首。
拔出匕首,握在手里满目狠决。
“让我进去!阻拦者,死!”
“将军,您何以至此,不如您就为了公主,委屈委屈跪一跪?”
夏蝉的声音在旁边似是劝告,又像是蛊惑。
“要我给他凤无邪五步一跪,不可能!
我女儿就只是我女儿而已,高攀不上做你们的公主。”
拉开与夏蝉的距离,一步一步地朝玄武门靠近。
侍卫们颤颤巍巍地提剑阻拦着我进宫的步伐。
再不顾生命无忧,我手里的匕首,只顾着杀人吸血,而我,也成为了魔鬼。
边上的夏蝉连忙上前,试图阻挡着我。
“连你也要阻我?”
“不……将军,我帮你抱小乐儿吧!小孩子不能看太多血腥!”
这最后一句话是真真切切打动到我了,是的,小乐儿还是个孩子呢,如此美好,如此纯洁,是不能染上着肮脏的!
由着信任,我将小乐儿交给了她。
而后,越发肆无忌惮。
周遭的侍卫渐渐集结,满山满地的全是黑压压一大片。
杀红了眼便自顾长矛铁戟红缨枪,再不入其他。
鲜血喷薄而出,宫门巷强,素色衣衫,脸上额间,全是血珠!
“乐鸢,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这是凤无邪的暴喝。
终究还是出来了,对他,还是不能太客气。
没说话,只提着匕首向他刺去,即便我知道,这多半只是徒劳而已。
……
我持匕首跟着凤无邪对打,不再顾着公平,用匕首在他的胳膊和手臂上划上了不少伤痕。
他在说话,说的是什么呢,我一点没听清,现在的我,早已避除五识,除了杀他偿命,再不愿其他。
“愣着干什么,快来止住这个疯女人!”
找着我一个疏忽之处,我被侍卫们的长矛架住动弹不得。
拉开与我的距离,凤无邪理了理他的衣裳,风度翩翩看不出丝毫狼狈,哪怕他此时手臂上已累累伤痕。
被人驾住后,没了继续的血雾,没了兵刃的交接,我慢慢回神。
目光看着凤无邪,恨不能将他灼穿。
“给小乐儿解蛊!”
“孤不是将凝血丸给夏蝉让她……”
话音未落便看见此刻抱着小乐儿的夏蝉正渐渐疯魔。
她面上的笑意微凉,却很疯狂。
手持短刀抵着小乐儿的脸庞的动作,令我心惊胆战。
“哈哈哈,乐鸢,你晚了!哈哈哈”陷入癫狂的笑声刺耳至极。
“夏蝉,倒是孤小看了你,将小乐儿放下,孤留你全尸!”
“呵呵,陛下,属下听了您一辈子的话,这次万难从命!来日属下堕入地狱,自会拜首请罪!”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要你的命!”
眉间微蹙,眼神上下打望审视着夏蝉,似是在考虑她的可靠性。
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敢随意将筹码摆在明面上,更遑论性命。
“给我理由。”
“呵,理由,理由就是九年前你在战场上残杀了我哥哥,灭了我北国夏府重新辉煌的所有可能。
母亲悲痛欲绝,不久便撒手人寰,连着我,也只能放弃往日所有的骄傲,屈居黑暗,只等麻木!”
她哥哥,家族荣光,听着我真的是罪该万死啊!
“这便是你所有的理由?没少了些什么,比如说你那段不可言喻的情感!”
夏蝉脸色肉眼可见的变换,有点慌张,但迅速化作不甘。
“是,没错,我喜欢,不,我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