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一抹笑,有趣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皇上离开时,他只对您一个人说话。”
“你很细心!”我赞道。
她深深的望我一眼,直直朝对面的门口走去。
“主子,你还好吧!”小环发现一旁的我脸色很苍白,关心道。
我沉重的抬了抬眼:“小环,你在王府里呆了多少年了?”
“五年,我十一岁就进王府做事了。”
“那么你说,王爷是不是很在乎子书文容?”
“主子,你怎么忽然问这话呢?”
“想知道!”
“是,王爷对容五妃百依百顺,很是疼爱。”
我冷笑:“男人的话果然都不能信,王爷说最爱我娘,却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离开,看来,他最爱的是容王妃。”
小环好奇的望着我,不知该如何出声。
我猛的站起来,叹息道:“不管他爱的人是谁,幸福就好!”
小环被我吓了一跳,不解的望着我。
“爱的最高精神就是宽容,我虽然恨他不打一声招乎就走,但保护自己爱的人,他也做的够好了。”
我的话无头无系,让小环听的更是一脸迷惑不解。我轻嘲,只有我自己才了解其中缘故,子书文容知道是我杀了好的弟弟,所以想要离开这里,不想见我,可她却带走了我最后的亲人,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报复,果然,子书世家的人,都是聪明的傻瓜。
“主子,刚才你为什么不让皇上看信里的内容呢?”
“你知道信里说什么吗?我爹把所有的实情都写上去了,做为离开的理由。”
“啊,王爷都知道了?那怎么办呢?”
“不怕,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我们的计划照要没人知道的。”
我安慰的拉起小环颤抖的手:“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可能让我害怕了,该走的走了,该死的死了,小环,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主子,你真是好可怜,一个人要背负如此多的伤痛。”小环感动的哭起来。
我紧紧的盯着她,叹道:“背负伤痛也就罢了,更让人伤心的是我一直都在做傻瓜。”
“主子……”
我背过身,刻意隐去心中的悲酸,不让贤煌看信,我自然有道理!
初听这个消息,我有一刻的呆愣,细细想来,难道这就是我所要的吗?
以前曾经轻狂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也只是为了报复子书文影罢了,当时她位居宫中之首,统领后宫。我为了争皇后是单纯的想报复左丞相夺兵权之仇。可是,当胜利的把她拉下后位时,我心里更多的是要让她后悔残害姨娘,现在,事已敲定,该下台的下台了,该死的死了,该受惩罚的也没有漏网,一切都在竟争中结束,可这突如其来的奖赏,还真让我为难了。
也许,有人说我装清高,自以为是。可是,这要怎么讲呢?经历风风雨雨过后,剩下的除了一颗尽乎疲乏的心,实在找不出勇气在这宫里翻云覆雨了。
这样的日子,一去数天。我找了各种渠道去解开莹妃之死的迷,可是,找到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事先约好了一般,不管我用什么样的语气,他们却半个字也不说。
后来还是一小丫环偶然提起,原先侍候莹妃的那些宫女,就在莹妃死的当天被谴散返乡了。
究竟是返乡还是有些其她的苦忠,我都灰心了,查了半个多月,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是贤煌隐瞒的太好了吧。
很多次,看着贤煌沉睡的俊颜,我都忍不住想问,莹妃倒底怎么死的?可在对上他星目的瞬间,想出口的话又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也许,我不该怀疑他的,他对我那么好,好到连我自己的自形惭愧,我怎么可以去怀疑他呢?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近,园子里,花道上,都已经开出了几朵嫩嫩的小花。
冬天的凉意褪尽,随之而来是春天的清爽。
皇后的贵冠始终未扣到我的头上,原因是朝中还有很多的臣子反对。
他们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甚至于有人提起王爷当年拥兵自主的事。
贤煌有些无奈,但朝中上下众口难一,所以,这个事情一直在推,直到春天横扫大江南北,此事还在模凌两可中。
脱下厚厚的貂皮暖衣,着上轻便的纱巾幔帐,我忧郁的心情突的开朗了许多。
好多的事情,好多的记忆,由于心情的缘故,都重现脑海,以前不敢想的,不敢问的,如今,在这泛味的日子一一被纠了出来,重新审视。
其实这样说,我还是骗了自己,心里的某一处软柱,我还是不敢轻意去碰触,怕惊醒沉睡的梦境。
一个冬天,一个结局!
散着步,莫明其妙的来到一处古老的阁楼,小环心情爽朗的在一旁叨唠着宫里最近的新鲜事儿。
“主子,皇上怎么还不下旨封你为皇后呢?”一般独处时,小环总是会好奇的问这些问题。
我也没当作一回事,轻轻一笑:“皇上为难了啊!”
“都是那些大臣的错,我猜一定跟那个可恶的左丞相有关,上一次皇上没借故抄了他的家,现在他又翻身拉权拢势了。”
我冷笑:“抄他的家?你以为这样的报复会更有效果吗?皇上英明,在处理这件事上,既给自己留了面子,又丢了一个重重的包袱让他背。”
“娘娘心事细腻,想得到这么深,小环不懂啊!”
我看了看她,轻道:“你知道吗?要让自己恨的人偿到苦头,杀了他,忽者一举贬了他,都不是最恶毒的报复,因该让他看着自己幸苦建立的基业一步一步走向灭亡,最后亲眼目睹他烟消云散,这样的痛苦才会逼人至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