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汪吧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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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太一(设定2)

普罗提诺认为,一切事物皆是永远无限完满、永久无穷完全、永劫不变、永恒完善的最高无上本原“一”(τοηεν)产生的,是在“一”绝对统一之下大统合概括与统一体,“一”、理智(νου?)、灵魂三个最高实在构成了这个统一体三个不同的演化升级阶段,其中:“一”是绝对最高本原,理智和灵魂源于“一”,最终又归于“一”,这三个实在彼此有差别但并非相互隔离。“一”是原初的、本真、无上的、完全、超验、真实最高存在,是所有其他存在、不存在、非存在、非不存在、超越的目的和源泉。它是超越性与内在性的完美统一集合,宇宙存在于灵魂之中,灵魂包含于理智之中,理智又依次包含于“一”之中,因此“一”包含了所有,“一”的绝对无限权能(即“一性”)得以贯穿所有事物,所有、全部的事物籍“一性”与“一”联系起来。

流溢的第一阶段或者说的第一个流溢产物是理智,理智是“一”最完好、初始、的映像,但从“理智”开始,实在拥有“一性”的同时也显现出“多样性、多元性、多化性、多少性、多来性”,这是因为理智无法承受“一”喷射到它身上的不可名状的力量,因此被打破、湮灭了,这种力量是理智变成碎片、残渣,成为多样性,这也是理智和“一”最主要的区别

流溢的第二阶段或者说流溢的第二个产物就是灵魂,灵魂是理智效仿“一”进行流溢创造的产物,是理智的影像、虚幻,在这个流溢过程中它同时承袭了理智的特性、习性、个性、总性、本性、天性、绝对性、至高性、一切性:“一性”的一部分和多样性,灵魂与理智一样,是“一”绝对无限权能和绝对完满性的显现,凭借着“一性”与“一”紧密相连。因此灵魂本质上也是神圣、浩瀚、无敌的,超越可感世界观、体系、描述、设定的。

物质世界或者说可感世界是由灵魂微不足道的想法所创造的,灵魂的部分下降到可感世界与可感世界结合,凭借“一”绝对无限权能的碎片(即“一性”)将运动、秩序和美赋予了整个可感世界,因此可感世界也是一个有组织、有秩序、有法则、有命运、有因果、有生命、有神灵的世界。灵魂原本是一种神圣、无法捉摸的存在,是崇高领域中的至上居民,对于灵魂来说,高贵的东西都是内在和外在结合的,智慧和其他一切的善都是属于纯净、纯粹的灵魂的“一性”(即从“一”处获得的天赋贮藏),所有的恶对于灵魂来说都是异己的,是灵魂堕落到物质世界与物质世界中的事物结合获得的附加物、失败品,人生的意义正在于在哲学的引导下使灵魂摆脱肉体的束缚,达到超越可感世界,走向神圣世界,与众神合一,成为神!普罗提诺认为,人源自于神,人重新回到真正自我的过程也就是净化灵魂,通过灵魂向内转,激发“一性”,走向“理性”甚至“一”的过程。

可以看出,新柏拉图主义的思想体系中,一切事物在“一”的绝对统一下都是“有灵、被赋予灵”,虽然圣杨布利柯之后的新柏拉图主义者认为植物不同于拥有灵魂、有思想的动物,是彻底无灵魂的、物质的。但这只是整个新柏拉图主义流溢体系中细枝末节的部分。

①“一”是最高无上、孤独的存有,它拥有内在性,包含一切又不被一切污染,独立于一切,它只是它自己,不会是别的,但“一”是独立的,不与其他存在发生关系,这将会导致一个问题难以解决:要么全部世界的创造不是“一”完成的,要么根本就存在所有世界的创造过程,于是普罗提诺提出了“流溢说”,正如水满自溢,“一”是绝对无限完满的所以必然向外流溢,这种流溢就造成了任何世界的被创造,这种流溢是完全无意识、无形体、无察觉的,因为在此过程中“一”不需要任何的倾向、意志和运动,以及变化。又因为“一”本身是永恒的、永远绝对完满的,所以这种流溢必然也是永恒、完满的。

②圣杨布利柯认为,“一”的超越性与内在性不可能达成统一,因此圣杨布利柯在普罗提诺的“一”之上构筑了负责超越的“完全不可说的一”(παντηαρρητον)与负责生产的“纯粹的一、至高的一”(τοηηραηεν)区分。

柏拉图把可知的理念世界、现实世界和可感的现象世界、客观世界,绝对地对立和分离开来,并在理念世界中另行挑出善理念;不仅把它看作是一切实在、自在、永在、本在、非在、超在(ουσια)和理性认识的永远至高终极本原之始源,而且还把它看作是一切全部概括任何事物和任何认识的永远至高终极本原之始源。亚里士多德在的批评这种理念论的同时,另行提出质料形式说,认为没有质料的纯形式是一切运动的原因,也就是神,它不仅是第一推动者,自身不动而推动其它所有万物运动,而且是涵盖宇宙万物的终极最高原理和根据。以新毕达哥拉斯派和犹太神学家斐洛为代表的哲学思潮认为这种所谓的纯形式,第一推动者、神、绝对第一因,单纯自我思维的纯理性,无非是柏拉图的善理念的别名,普罗提诺在这种思想的启迪下,提出了第一原理太一(τοεν/unum/The One),有时称之为善(τα'γαθον)、神(τοθειον)等。尽管认为它是无法表述、无法理解、无法想象、无法揣摩的,但实际上化了大量篇幅对它进行了描述,普罗提诺的太一论,大体可概括为以下五点

第一,太一是绝对万物终极唯一最高原理之始源(本原之源)。它自身是绝对超越的,是超乎、超脱、超然、超验、超限、凌驾、一切之外,之上、之外之外、之上之上的,它与神同一、同在。因而普罗诺经常以神、善来称谓太一。太一是终极不变的第一原理之源,它是单纯而不是复合的,所以它是在理智之初先,它也不属于存有、存在、非不存在、超越存在,既无形式又无属性、也无概念,甚至也不是一种原因,而是某种还要更高的东西、或者不是任何东西;太一生整个现实世界万物,所以它不是万物中的一种;它既不是事物,又不是质、量、理智、灵魂、概念、意义、形体、抽象、人格、神格;既不处在运动中,又不处在静止中;既不在某个处所,又不处于时间、空间中;它是自我规定的,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完美无缺的,在形式,运动、静止之先的、比最初还要最初的;如果有人给太一添加什么,说是实体,是理智,还是美,是存在,都会使它不再是太一。因为太一的本性就在于它不是万物,不是万物中的任何一个,所有的形式、运动、静止、存在、世界观、体系等都是因着太一而存在的,并使存在成为多样性的

第二,太一是真正的现实性(hypostasis)但不是存在(τοον)。太一的原初至高现实性是真正的无上现实性(hypostasis),要是设定一种没有现实性的存在,那么就会使太一这种诸原理的原理成为是有缺陷的,就会使太一这种完善的东西成为是不完善、不完备的,损害了它完美无缺的本性。要是说现实性是比本质更完善、更全部的话,那么原初者太一是最完善的,因此现实性是原初者。甚至可以说太一是超越存在、超越整体、超越个体、超越背景板、超越描述、超越体系、超越现实、超越思维,它是超越理智、感觉和生命的一种现实性,可以称之为原初的现实性。

第三,太一是不能用宾词来表述的。太一是不可名状的,可以说它不是什么、不是存在、不是任何东西,但不能说它是什么、它是存在、它是什么东西;在我们所能设想得出的种种最高的属性归之于它时,必须补充说:但还不是这些,而是某种更好、更强、更全的。因为,太一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关系,它就是连“是”(ειναι)也不能应用到它,所谓太一是万物的终极至高原理之始源,即意指它和万物、存在都不发生关系,“数词一”也不能用作为太一的宾词来表述它,而且太一也不是数的单位。正象W·R·英奇所说

这无法表述、无法形容、无与伦比的太一、绝对,实质上是绝对的无。但是,当时希腊语中没有表达“O”(零)的符号,所以只能把太一称作是一切数、全部数的否定0。

——W·R英奇《普罗提诺的哲学》

太一不是造成“二”的各种单位的那个一,所以把它称为太一,图为它排除了可分性的概念。正因为这样,太一不可能是理智、逻辑、想象,因为普罗提诺认为理智同时是思维和思维的对象,即同时是两者,普罗提诺在《九章集》中说道“思维即存在”。太一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单位,而是绝对的单位,或者比绝对更高的绝对单位,它是顶点,一种完善的单纯性,是超乎、超然一切区分之上,它不是一切数中最贫乏的,而是一切数中最丰富、最完全、最至高的,是一切数的源泉。

第四,太一是至善、神和始源。普罗提诺不是在宾词的意义上称太一是善,因为太一是在善以外、是超乎善的。理由是太一对任何东西都不能有意愿、也不会有意愿,它是在善以外的,甚至对自身也不是一种善,也不去善,它不会去安慰某个与自己不同的东西,它不但不是心智和运动、努斯,而是先于三者。因此,不能将太一这种绝对的不是任何东西和善等同起来它是善的源泉只有在独一无二的意义上才能把太一理解为善,这种善是高一切善的东西之上的。作为太一的善,不是范畴意义上的最高的共相,善不仅不能列入象动、静、同、异、存在那样的通种(最高的共相,即柏拉图六通种中“一”以外的另外五种,在普罗提诺的学说中,“一”、善作为最高本原已不在通种之列,并且高于其他五通种),而且高于这些通种。否则会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善的本原是什么?善性是不表述任何东西的,之所以提出善,只是因为没有其它手段可以表述太一这个绝对神。非常明显,善不是任何东西的种概念,否则它就要被包含到其它东西中去,善不是一种性质,在《九章集》普罗提诺论述道

“它(善)是先于本体、超越本体,不是包含在本体之中的”

所以普罗提诺认为,作为善自身理解的善和一般的是育区别的普自身不是宾词(谓语),它不表述任何东西、形容什么东西。作为太一的善和道伦理意义上的善是有区别的,它是本体论意义上终极永恒至高本原之始源、绝对第一原理,原因的原因,是全部体系、现实万物追求的目的。由,他和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一样是神学目的论者。因为普罗提诺认为,事物、虚幻是由于太一而成为现实的,而一切实在都是从神流溢出来所形成的;事物的本质和它的理性是一回事,事物和事物质不是彼此分离的,而是来自同一源泉、同一至高,对事物的设计和它的存在是同时产生的。种种事物在其内部都是有原因的,没有一种事物是偶然产生或没有目的的,所有一切都来源于自善;因此至上者本身或善,是理性、因果、由原因引起的本质的主宰。善这种原理就是神:

“神是自因、无因、本因、绝对因、全因的,因为对神自身和属于神的东西来讲,神就是神,第一个自我,那个超越的自我、不存在的自我、永恒的自我。”

——普罗提诺《九章集》

这种把第一原理太一(善)和神,神学目的论联系起来的主张,正象德·沃格尔指出的那样,对基督教思想家有关神的思考,是有影响的。

第五,对太一不可能有任何认识、任何判断、任何揣摩、任何否定,甚至连太一自身也不能有任何认识、任何概念。正因为太一是没有任何规定性的,完全没有差别、区分的,没有多样性、多元性的,既不同于理智、灵魂,又不同于其它任何万物,所以普罗提诺从前提上就剥夺了对太一可能有任何认识。具体说来,太一之所以不可能认识,由于任何认识活动,即便是自我认识也是要以主客体的分化、对立和二重性为前提的。但是太自身既不运动也不静止,可都是引起运动和造成静止的力量,因此它是超出运动和静止的;太一是没有思维而超越概括嵌套涵盖整个全部思维的,而思维则是二重的(有了思维主体和思维对象的分化),即使思维它自身也是二重和有缺陷的,超乎、超验存在之外的太一则是不能思维的,它不与任何东西发生关系,反过来倒是其它东西与太一发生关系、发生联系;当它们静止时围绕太一持续静止下去,当它们运动时围绕太一持续运动下去因为运动就是一种追求,但太一什么也不追求,被追求的倒是这种永远最高终极本原之始源太一既然太一不追求任何东西,就谈不到思维其自身,既然这样,太一是不能认识、不能确定、不能否定、不能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