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乞忽然觉得有些伤感。。是呀,已经长大了,心老了。
有衣垂下手,声音依旧温和:“莫乞,也许以后你吹响无音笛我也不会再来了。”
莫乞一僵:“因为我吹响了无音笛?”
为什么以前吹不响,现在可以吹响了?有衣曾经说,吹响无音笛会中一种毒,有衣说他对那种毒甘之如饴,那毒指的是什么?
有衣听了神色有些复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是笑了笑摇头。
莫乞不懂。以前不懂,现在还是不懂,但潜意识里觉得或许不懂更好。
有衣拍了拍莫乞的肩膀:“也许有这个原因吧,不过主要原因在我,不关你的事。”
有衣说这句话时抬头看向窗外,勾着嘴角,目光坚定。
莫乞在那目光和神情里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决心和飞蛾扑火的热情。
向往危险,不顾危险,飞蛾扑火般地自我毁灭。
莫乞想伸手拉住有衣,让他别这样,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手,只是呆呆地看着,心里有些麻木,有些悲伤。
有衣收回目光看向莫乞,语气带上一点雀跃,还有一点希望被认可的期盼:“莫乞,我觉得我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过不了多久,那是多久?
莫乞扯了扯嘴角,带出一丝笑意点头:“嗯。”有衣,你是不是还在执着想回栖凤山,还在执着那个无妄的人。
有衣眼中的神彩一点点收敛,恢复了平日淡淡的模样:“嗯,我走了,你多保重……小心下毒的人。”
有衣说完不给莫乞任何反应的时间就离开了,真的是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去匆匆,看来无衣那边的事挺重要的。
莫乞原本想问问阿南有没有找到有衣,有没有将金裔太子的话带给有衣,可是带到了又怎么样,有衣会听吗?
想着有衣刚才的神情,莫乞觉得有衣有些病态了。
然而,莫乞想问但又觉得没必要问,有衣这个人,他心里的事大概除了他自己和那位,目前恐怕无人能解。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他们其实已经没什么联系了,不用再彼此惦记着。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强行用无音笛催促有衣过来,恐怕他们一直都不会再见面的。
莫乞叹了口气,回到床边看阿九。
阿九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已经恢复了正常,乌紫的唇显出淡淡的粉白。莫乞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九的眉目。
阿九,你看,我说会救你的,你没事了。
莫乞抚摸着阿九的眉目,想起有衣说的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去,手指顿了顿,面上有些茫然。
过不了多久是多久呢,看有衣的神色,应该没多久了吧。
要回去了,好像所谓的机会要食言了。
是了,和阿九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的。说给机会只是希望他能多撑一会,自己只是被那时候的气氛给感动了。
而如今,不该沉迷那已过的感动。
莫乞收回手,站起身打开门。
门外依旧跪了一地的人,见到莫乞开门,抬头看过来的目光皆是悲切。
莫乞:“……”人没死,不用这种目光。
莫乞开口:“毒解了,他没事了,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