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一个白衣男子坐着轮椅,眼睛还是没有半点焦点,散漫的坐在窗边,仍由被风吹起来的窗帘拂过自己的脸庞。
半掩的门被打开,妇人把窗给关了,说:“少爷,我们下去吧,夫人说他带你出去转转,别在上面呆着了。”
伯贤转过头来看着钟姨说:“她好些了吗。”
林瑶在听见自己的儿子残废了以后恶狠狠的想要找吴世勋算账,被伯贤劝了两句以后就病倒了。
钟姨拿上毛毯帮伯贤盖上说:“夫人的病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少爷,你这样夫人也放心不下啊。”
伯贤微微的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现在伯贤也只是愿意和钟姨说上两句话,一天之内大多数时间也只是坐在窗边一句话不说。
伯贤自己推着轮椅来到饭桌前,看着正在吃早餐的林瑶,伯贤一个人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慢慢的开始吃早餐。
林瑶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我们去湖边转转,那里风景挺好的。”
伯贤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说:“妈,我没事。”
林瑶听见儿子逞强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又带了点哭腔,说:“你没事,你没事,都是拿来诳人的。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人都不知道瘦了多少了,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那个什么朴灿烈有这么值得你爱吗,去了那个什么爱琴海又怎么样,他死了就是死了。”
钟姨想要阻止林瑶,可是话都说出口了,挡也挡不住了。
伯贤听完没有过激的反应,看着水杯中隐约的憔悴面容说:“是啊,我亲手杀了他,就算我去了爱琴海又有什么用,他不会是我的新郎了。”
林瑶掩住面痛哭说:“伯贤啊,就当我求求你了,醒醒吧,妈求求你了。”
伯贤自己推着轮椅,说:“妈,这个梦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不要担心我了,继续过你该有的生活吧。”
钟姨没上前去靠近伯贤,站在林瑶身边说:“夫人,不要再说那些话了,少爷他累了。”
林瑶无力的靠在钟姨身上,说:“钟姨啊,都是我不争气啊,如果我能给伯贤挣个好前途的话,他就不会这样了。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他是我的儿子啊。”
钟姨看着闭着的房门说:“夫人,我们再给少爷一点时间,再等等。”
伯贤一个人推着轮椅回到房间里来,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裤子,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伯贤推着轮椅来到床头柜旁边,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两张相片,一张是灿烈搂着伯贤两人满脸笑容的照片,一张是伯贤在去爱琴海的时候一位摄影师无意中拍下伯贤一个人坐着轮椅在海边看着夕阳染红海面的照片。
伯贤看着看着就笑了,很久很久没笑了。
他想起了两年前的他和他。
那时候,吴世勋的公司在中国正办的风生水起,自然就有不少人想要谋害于吴世勋,所以金钟仁就把伯贤给叫到了中国。
一是为了保护吴世勋,二是为了避开吴家在法国想要加害伯贤的那些人。伯贤每天就以保镖的身份呆在吴世勋身边。吴世勋戏谑般的逗趣伯贤说:“伯贤整天跟在我身边,也不知道多少黄花大闺女瞧上了他呢,我看着我们办公室就有三四个了。”
伯贤当时还被逗得耳朵的发烫说:“哥,不带这样的。”
初见朴灿烈的那一天下着雨,那天是6月20号。
伯贤穿着一身便衣赶去公司,拉着吴世勋的司机小吴就问说:“吴总人在哪。”人前,他是吴总的小保镖,不敢越位,人后,他是私生子,遭进别人的非议。
小吴含糊不清的说:“吴总在办公室呢。”说完,就急冲冲的跑了。
伯贤抓了抓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想着去休息室蹭个吹风筒。伯贤打开休息室的大门,一眼对上的却是朴灿烈刚醒来的深邃眼神。
朴灿烈保持着人前人后的良好形象,从床上下来,笑了笑,套上西装。伯贤还呆在原处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朴灿烈整理好衣服来到伯贤身边笑了笑说:“麻烦让一下。”
两人靠的很近,伯贤可以闻得到朴灿烈身上好闻的香水味,伯贤侧了侧身子让朴灿烈出去。两人擦肩而过的触感那么的真实。
后来过来的小吴撞了撞伯贤的肩膀说:“嘿,干嘛呢,傻呆呆的,吴总找你呢。”
伯贤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说:“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小吴眯了眯眼睛看着走廊那头的朴灿烈说:“哦,他啊,好像是从美国过来的一个大客户,他怎么了。”
伯贤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他怎么会在休息室里。”小吴伸了个懒腰说:“过来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不小心就受伤了,所以吴总就先安排他来休息室休息会。哎,不过,伯贤你来休息室干嘛,小心吴总收拾你。”
伯贤把门关上说:“我不是来找吴总的吗,他现在在办公室对吧,我走啦。”
小吴看着魂不守舍的伯贤暗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伯贤站在电梯里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想起刚刚那个人对自己的微笑,伯贤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好。
伯贤敲了敲门,吴世勋才让他进来。伯贤又看到了刚刚的那个人,吴世勋喝了口咖啡说:“伯贤,打个招呼吧,这是朴灿烈。”
朴灿烈站起来,又露出那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微笑说:“你好,我是朴灿烈,我们刚刚在休息室见过吧。”说完,伸出手来想要和伯贤握手。
伯贤笑了笑把手递过去说:“你好,我叫伯贤。”吴世勋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说:“伯贤,朴先生在中国的这几天就由你负责了。”
伯贤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啦,哥,吴总,我一定会好好招待朴先生的。”
朴灿烈看伯贤和吴世勋的眼神有点微妙,但还是保持着笑容。吴世勋写下一个地址说:“伯贤,送朴先生回酒店吧。”
伯贤笑着接过地址和朴灿烈一起出了公司。金钟仁的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说:“世勋,我看伯贤对那个小子动心了啊,怎么就瞧上那个小子了呢。”
吴世勋抽着烟,说:“这样也好,朴灿烈必须要有人牵制住他,不然以他和luhan的实力,什么时候反咬我们一口都不知道。”
伯贤开着车用后视镜看着朴灿烈,笑着说:“刚刚在休息室让你见笑了。”朴灿烈也只是笑笑说:“伯贤,你是吴世勋的司机吗。”
伯贤摇摇头说:“不是,我是吴总的保镖而已。”朴灿烈吃笑的说:“你这么个小身板还是保镖。”
伯贤看着朴灿烈嘴角的笑意说:“那个,我听说今天出了点事情,你没事吧。”朴灿烈摸了摸手腕说:“没事,只是擦伤而已。”
那时候的伯贤还很直率还很单纯,说:“那你放心好了,接下来这几天我肯定会把你保护好的。”
朴灿烈嘴角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伯贤把朴灿烈送到酒店说:“你没吃晚饭吧。”
朴灿烈摇摇头,等着伯贤的下一句话。伯贤笑着说:“我知道一个地方的东西很好吃,不如,我们一起去吧。”
朴灿烈看了看刚下完雨后湿润的空气说:“走吧。”伯贤和朴灿烈并肩着走,说:“那个,我可以叫你灿烈吗。”
朴灿烈保持着随时随地的绅士风度说:“当然可以。”伯贤走到一个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上说:“那里是私房菜,我觉得很好吃,所以就当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朴灿烈走在伯贤身后,看着伯贤的背影还是露出那一抹让人费解的笑容。伯贤让老板特意做了好几个招牌菜,笑着说:“灿烈啊,你可以喝酒吗。”
朴灿烈犹豫了一会说:“怕伤口感染,还是下次再喝吧。”伯贤点点头说:“也对,你身上有伤,我们下次再喝吧。”
朴灿烈看着窗外古朴的摆设说:“你经常过来吃吗。”伯贤喝了口茶说:“就是心情好的时候会过来。”
朴灿烈赔了个笑脸说:“那证明你今天心情很好。”
伯贤点点头说:“嗯,我心情很好。”菜端上来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吃着菜,伯贤抬起头来看着朴灿烈说:“灿烈,好吃吗。”
朴灿烈点点头,伯贤高兴的说:“好吃就好。”
吃完饭买完单,伯贤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说:“那个,灿烈啊,今天有烟花表演呢,你要去看吗。”
朴灿烈依然是微笑着说:“你有票吗。”伯贤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那个,有票,我早就叫小吴帮我买好票了。”
伯贤怕朴灿烈不相信,还特意说:“他现在估计就在现场了,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朴灿烈把刚刚吃饭脱下来的外套搭在手上,用手扯了扯领带说:“那走吧,难得今天我有空。”
伯贤满心欢喜的答应了,说:“那个,你先上车吧,我去上个厕所。”
朴灿烈点了点头向车那边走去。走到车那边的时候,朴灿烈的电话正好响起来,朴灿烈看了看是丹姆便接通了电话。丹姆有点疑惑的说:“灿烈,你这是什么意思。”
朴灿烈玩味的说:“他是吴家的私生子,他的身份可宝贵着呢,我要是把他握在手里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丹姆笑了笑说:“那姜鑫呢,哦,还有luhan。”
朴灿烈摸了摸鬓角说:“姜鑫你看着办,luhan那边瞒着点哄着点,反正他日子也快到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伯贤跑到洗手间里给小吴打电话。小吴那边一听就是人潮涌涌的场景说:“伯贤,干嘛呢,俺这忒多人了。”
伯贤着急的说:“你帮我弄两张你那烟花表演的票来。”
小吴不乐意的说:“凭啥啊,这人这么多,都不知道该有多贵了。”伯贤安抚着小吴说:“这是吴总要的票,让我陪那个朴灿烈一起去的,回公司会给你公费报销的。”
小吴这才开心了点说:“这还差不多。”伯贤跑到车旁边看着朴灿烈说:“灿烈啊,走吧。”朴灿烈回了个笑容说:“走吧。”
两人到烟花表演的广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小吴站在广场那东张西望了半天,才看着伯贤和朴灿烈。
小吴搓了搓手说:“咋来的这么慢。”伯贤看了看天空中绽放的一朵朵烟花说:“哎呀,说这干嘛,走吧走吧,我们过去吧。”
朴灿烈跟在两人后面来到观看烟花表演的地方。伯贤手上还拿着买来的好几个烟花筒。小吴笑着说:“朴总怎么会突然愿意过来看这种表演啊。”
朴灿烈看着满脸笑容的伯贤说:“好奇就跟过来看看,看看北京的和美国的有什么不同。”
伯贤笑着把一个烟花筒递给朴灿烈说:“喏,给你,我身上没打火机,我知道你吸烟你有吧。”
朴灿烈把烟花筒放在地上拿出打火机来点燃导火线,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火光映在伯贤的脸上,还有那纯真的笑容。
小吴拿出手机说:“朴总,来,一起照个相吧。”朴灿烈把手搭在伯贤的肩上,露出了笑容。伯贤笑的很真,那时的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那一张照片就定格在了两人难得的笑容上。
伯贤把朴灿烈送回酒店,说:“那我明天来接你去公司吧。”
朴灿烈玩笑般的抱了抱伯贤说:“恩,好,晚安,今天谢谢你。”
伯贤还沉溺在被抱了的幸福中,笑着点点头。朴灿烈用手点了点伯贤的额头说:“别傻了,回去吧,挺晚的了。”
伯贤腼腆的点点头下了楼,那时候,就已经动心了吧,义无反顾的中了那个人的计。
第二天一大早,伯贤就来到酒店房间门口等着了。朴灿烈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伯贤一脸精神的站在门外。
朴灿烈伪装的很好说:“伯贤啊,这么早啊,进来坐坐吧。”
伯贤笑着走进去说:“我过来接你去公司。”朴灿烈把衣服穿好说:“那行,走吧。”
伯贤坐上车,把早餐递给朴灿烈说:“灿烈,吃早餐吧。”
朴灿烈看着美式的早餐说:“你吃了吗。”伯贤点点头说:“我吃了才上班的。”
车开到公司前面,朴灿烈下车看着伯贤说:“走吧,我们一起上去。”伯贤笑着点点头。吴世勋站在顶层的楼层看着两人并肩走入公司。
朴灿烈走入吴世勋办公室,笑着说:“吴世勋啊,我们今天好好的谈一谈生意吧,谈完我今天就飞美国了。”
吴世勋看了看伯贤的脸色,说:“怎么这么着急。”
朴灿烈扯了扯领带说:“美国那边有点事情。”吴世勋看着伯贤说:“伯贤,你先出去吧。”伯贤的手攒成一团,说:“吴总,我一会想和你谈谈。”
吴世勋点点头。朴灿烈和吴世勋一直谈到中午十二点,吴世勋让小吴送走了朴灿烈。伯贤红着眼睛走进办公室看着吴世勋说:“哥,灿烈他真的要离开吗。”
吴世勋点点头。伯贤坐到椅子上说:“哥,你说过,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
吴世勋看着股盘说:“说吧。”伯贤看着吴世勋的眼睛说:“我想要朴灿烈。”我怕我错过了他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吴世勋挑挑眉说:“你喜欢他吗。”
伯贤点点头说:“我喜欢他。哥,帮帮我。”吴世勋的手敲着桌面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伯贤犹豫了一会说:“我知道。”吴世勋摸了摸伯贤的头说:“我知道了,先回家收拾东西吧,晚上和朴灿烈一起飞美国吧。”
伯贤一脸笑容的说:“哥,谢谢你。”吴世勋只是微微的皱皱眉头说:“后悔就回来吧。”
伯贤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说:“我不会后悔的。”晚上,伯贤拿着护照和行李来到灿烈住的酒店的时候打开房门,看见的只是灿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伯贤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所以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朴灿烈轻笑了一声说:“过来。”伯贤坐到沙发上,看着朴灿烈的侧脸说:“我喜欢你啊,灿烈。”
朴灿烈走到伯贤身边说:“难道不是爱我吗。”伯贤抬起头来看着朴灿烈说:“那个灿烈啊,我,我。”
朴灿烈看着伯贤清澈的眼神说:“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必走到这个火坑里面来。”
伯贤在吴家里成长,这些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自然知道。伯贤走到朴灿烈身边说:“灿烈啊,你会爱上我吗。”朴灿烈还没有回答,伯贤就笑着说:“我会等你的。”
朴灿烈转身对上伯贤的眼睛说:“你确定你愿意做我的爱人扮演者了吗。”
伯贤愣住了,没说话。朴灿烈轻笑了两声说:“到底还是没那个决心啊。”
伯贤上前去拉着朴灿烈的手说:“我愿意,灿烈,你会爱上我的。”朴灿烈笑了笑说:“那现在就开始吧。”
伯贤不懂什么意思。朴灿烈把伯贤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挣脱出来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扮演角色只会在你哥面前上演,其他的时候,我和你,没关系。”
伯贤痴痴的喊了一声灿烈。朴灿烈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说:“我们这场棋慢慢下。”
那时候的伯贤,还认为自己可以感动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可以让他爱上自己。
伯贤跟灿烈登上了飞往LA的专机,伯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飞机座位上,看着坐在前面的灿烈,抱着心中那些美好的幻想。
飞机刚到机场,伯贤就看见了远处一个全身都是名牌,气场强大的男子带着墨镜似乎在等着灿烈。伯贤刚想下飞机,丹姆就过来拦着伯贤,说:“伯贤少爷,你还是跟我从另一个通道走吧。”
伯贤通过平光眼镜看着远处的那个男子说:“他是谁。”丹姆面无表情的说:“一个不该留的人,所以,少爷你也不用理他。”
伯贤把行李交给丹姆说:“他,也喜欢灿烈吗。”
丹姆用蓝牙跟人交流了几句以后说:“只不过灿烈不喜欢他,就算他再喜欢又能怎么样。”伯贤被说的心里一喜,高兴的想着:这样,是不是我还有机会。
伯贤被安排到一个别墅来,伯贤没有多问,只是给吴世勋回了个电话。现在的伯贤不知道到底该对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了。
伯贤做好的饭菜等着灿烈过来吃饭,打了电话也是占线。伯贤看着满屋自己不认识的下人,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直等着等着。
晚上十一点多了。伯贤本来就没有倒好时差,忍不住出声问:“灿烈他什么时候才过来。”没有一个人回答。伯贤苦涩的笑了笑,把菜又重新热了一遍,说:“他会来的。”
直到半夜,朴灿烈才风尘仆仆的进到屋子里来,打盹的伯贤被开门声吵醒,看见是灿烈高兴的说:“灿烈,你来啦,你吃了饭没,我帮你把饭给热一下吧。”
朴灿烈把风衣脱下说:“不用了,我吃过了。”伯贤看着朴灿烈疲惫的神情说:“灿烈,你怎么了。”
朴灿烈自己冲了杯咖啡说:“一会给你哥打个电话,说可能我们两个月后回去一趟,其他的事不要多问。”
伯贤低下头说:“今天机场的那个人是谁。”朴灿烈皱了皱眉头说:“他啊,反正都已经死了,你不必知道,知道了对你无益。”
伯贤揪了揪衣服说:“死了吗,他也喜欢你吗。”朴灿烈把咖啡杯放下说:“我说过的话不要让我重复。”
伯贤固执的看向朴灿烈。朴灿烈走近伯贤,看着伯贤的眼睛说:“现在是你求着要呆在我身边,不是我求着你。”
伯贤听完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那你什么时候会来。”
朴灿烈松了松领带说:“什么时候需要就什么时候来,你平常有什么需要就和这里的管家说,尽量不要出去走动,明天一早和我出席个早餐宴会吧。”
伯贤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说:“灿烈啊,我该怎么做。”
朴灿烈俯下身去亲吻伯贤的额头说:“我们就这样,演戏。”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伯贤的眼眶里流出来,伯贤想要伸手去抓住灿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抓着。朴灿烈直起身来,说:“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的恋人了,这场戏,我们才是主角。”
伯贤还是坚强的笑了笑把朴灿烈的西装拿起来挂好在衣架上说:“灿烈啊,晚安。”
在伯贤走出房间以后,朴灿烈无情的笑着说:“蠢货。”这样的场景每天每天都在上演着,伯贤疲于陪灿烈应付一场又一场应酬,却有迫切的希望着,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靠近他。
哪怕只有一秒,也让我走进你的世界一次。
伯贤握着相框的手松开,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的那把刀,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那是陪鹿晗和吴世勋回美国的时候,伯贤没有和吴世勋他们一起走,自己回了灿烈给安排的屋子。伯贤拖着行李箱看着站在屋子外的一个男人停住了脚步。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微微的笑着看着伯贤。伯贤知晓那个人的身份,丹姆给他说过,所以,伯贤绕过他想要进屋子里面去。
那个男人拉住伯贤的手不让伯贤离开。伯贤正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长得不错,确实很讨人喜欢。
伯贤用清冷的嗓音说:“姜鑫,你想要干什么。”姜鑫看着眼前的这个别墅玩笑的说着:“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住这样的别墅而已。”
伯贤挣开了姜鑫的手说:“你想要干什么,灿烈好像早就和你没关系了吧,现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姜鑫似乎被这句话给激怒了,拉扯着伯贤说:“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什么狗屁话啊,灿烈现在身边怎么可能是你。”
伯贤站定脚步说:“你到底想干嘛。”姜鑫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说:“没想干什么,只是把我的东西要回来而已。”
伯贤看着姜鑫的眼神变了变说:“所以呢,现在灿烈对外公开的恋人是我,只有我可以堂堂正正的让灿烈说出来我的名字,而你,可以吗,让世上所有人知道你父亲曾经陷入那样的丑闻当中吗。”
姜鑫听完伯贤的话还是很冷静的说:“那又如何,他心在我这就行了。你跟了灿烈快一年了,这一年里,他有几个晚上是和你一起的,而我就不同,他愿意到我这里来,每晚。”
伯贤的手忍不住的发抖说:“你别给我胡说八道。”
姜鑫拿出电话打给朴灿烈,朴灿烈接通了电话,姜鑫笑着看着伯贤对电话那头的朴灿烈问今晚可以过来吗,朴灿烈答应了。
姜鑫靠近伯贤,在伯贤的耳边轻语:“你的位置到底只是个摆设。”伯贤眼睁睁的看着姜鑫逍遥自在的离开了。
伯贤颤抖着开了门,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姜鑫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自己的耳边重复。
伯贤知道姜鑫的存在,身边的人总会时不时的提起他,伯贤也知道姜鑫在朴灿烈身边待了很多年,只是,伯贤以为朴灿烈已经放弃他了,已经开始接纳自己了,可是,幻想始终是幻想。
第二天中午,电话又打到了伯贤的手机上,伯贤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姜鑫的声音,姜鑫笑着说:“今天中午我们灿烈经常去的那家高尔夫球场见面吧。”
伯贤还没回答,姜鑫就挂断了电话。伯贤犹豫着,怕自己真的去了以后看到那些自己一辈子也接受不了的事实,但是也怕如果不去是不是连抓住他手的机会都没有了。伯贤拿起夹克穿好衣服,出门拦了辆的士就走了。
明知是个陷阱,只是因为你,我还是会一点一点的向你靠近。
伯贤到了高尔夫球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了,伯贤在远处看着,看着姜鑫从背后靠近灿烈,然后扑倒灿烈的背上去,灿烈却没有生气,伯贤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映入眼帘的却是姜鑫那得意的笑容。
伯贤一点一点的向朴灿烈靠近,喊了句灿烈的名字。朴灿烈转过身来看见伯贤,皱了皱眉头说:“怎么来了。”伯贤笑了笑说:“我哥他有事找你,我打你电话没接,丹姆也是,然后就有人叫我来这里了。”
朴灿烈看了两眼姜鑫说:“姜鑫,你先走吧,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说完,看着伯贤说:“走吧,去你哥那里。”
姜鑫看着朴灿烈让自己在伯贤面前丢尽了脸面,冲上前拿起自己刚刚隐藏住的小刀想要刺伯贤,结果却被灿烈挡了下来。伯贤担心的看着灿烈说:“你小心点,别伤着了。”
姜鑫手里的刀也松了,放了下来。朴灿烈抓住姜鑫的手说:“别闹了,回去。”说完,毫不留情的扭头离开了。
只留下伯贤和姜鑫两人又一次面对面。伯贤把小刀捡起来,笑着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才可以离开灿烈。”
姜鑫笑了笑说:“我不在意那些。”
伯贤一步一步的逼近姜鑫说:“那你到底想要干嘛。”姜鑫贴近伯贤说:“我们明天下午约个地方见面吧,地址我会告诉你的。”
伯贤冷眼看着姜鑫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会去的。”姜鑫看着伯贤手中的小刀说:“你会来的,你那么在意灿烈,怎么会容许我的存在。这把刀就送你了,就当是让你记住我的存在。”说完,就一个人朝反方向离开了。
第二天下午,伯贤还是去了,就像姜鑫说的一样,他是那么的在乎灿烈,不容许别人的存在。
伯贤喝了口咖啡,说:“这卡里面有两千万,够你花钱的了。里面还有机票,去法国吧,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一切了。”
刚说完,就看见鹿晗冲了进来。伯贤没想过会撞见鹿晗,慌慌忙忙的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一瞬间,吴世勋又追了过来。
吴世勋出声让姜鑫走。伯贤和鹿晗同时叫出了声。吴世勋冷静的说:“够了,伯贤,这件事你还要闹多大,鹿晗,你瞎掺和什么。”
伯贤看着姜鑫还是那一副表情说:“我说了,我不管你现在出于什么目的,都给我离开,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鑫看了鹿晗两眼又看向伯贤说:“你试试,看看是朴灿烈了离不开我还是离不开你。”
伯贤忍耐的情绪就要爆发了,从腰带里拔出枪准备动手,姜鑫愣住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伯贤的思绪,回忆戛然而止,钟姨在门外说:“小少爷,该出来吃午饭了。”伯贤应了声说:“等一会出去。”
伯贤呆呆的看着抽屉里的那把刀,痴痴的笑了,说:“姜鑫啊,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怎么会都爱上了那样的一个男人。现在的你应该很开心吧。我,连去见他的脸都没有了。”
钟姨在门外又喊了两声,伯贤把抽屉锁上,摆好了两张照片的位置,推着轮椅出去了。
林瑶看着伯贤坐着轮椅的样子说:“我给你联系了医生,金博士说过两天过来给你看看腿。”伯贤摇了摇头说:“妈,我的腿我自己都不想要了,治不好的。没事的,妈,别担心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林瑶把鸡汤放到伯贤面前说:“儿子,苦吗。”伯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说:“妈,不苦。”林瑶笑了笑说:“不苦就好。”
钟姨把电话递给伯贤说:“小少爷,有人找你。”
伯贤接过电话就听见鹿晗那开心的笑声了。伯贤的嘴角也沾染了一点笑意说:“鹿晗哥。”
鹿晗戴着墨镜靠在吴世勋身上说:“哦,伯贤啊,我来了。”伯贤脸上的笑意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说:“我要去接你吗。”
鹿晗把吴世勋兜里的棒棒糖顺来叼在嘴里说:“不用不用,我去找你吧,快说,你想我没。”伯贤推着轮椅来到小阳台的地方看着窗外的太阳说:“想你了。”
鹿晗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就一个人去找你吧。”伯贤的另外一只手搭在腿上说:“好,吴世勋还是不要过来得好,我妈不想看见他。”
鹿晗吐了吐舌头,无奈的看着身旁的男人说:“那行,我估计下午两点到你那里。”说完挂断电话捅了捅吴世勋说:“我自个过去。”
吴世勋帮鹿晗拿着水瓶说:“看着点。”鹿晗笑着说:“我知道啦,来,香一个。”狠狠的往吴世勋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就一个人撒丫子跑了。
金钟仁担心的看着说:“就不用派人跟着他吗。”吴世勋摇摇头说:“就他那一身本领,用不着人担心,我们俩去处理事情就是了,再说,有些人也不想看见我们。”
鹿晗搭着的士来到伯贤所在的一个庄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亢奋状态,丹麦的景色太过怡人了。
伯贤跟钟姨打过招呼,所以鹿晗直接就进到了伯贤的房间里面。伯贤吃了药正在睡觉。
鹿晗看着床边的轮椅,嘴角的笑意还是僵硬住了。
鹿晗拿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整间房间,房间除了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以外和其他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鹿晗想着伯贤一定是每天每天的坐在窗边看风景吧,从日出看到日落,不知道还能不能抑制住心中的想念。
鹿晗看见了放在床头柜的那两张照片,里面的一张两人都笑的很开心的照片鹿晗看过,那是伯贤最宝贵的照片。另一张,是伯贤坐着轮椅的照片。
鹿晗正看着照片出神,伯贤就醒来了。伯贤看着鹿晗,轻声说:“鹿晗哥,你来啦。”
鹿晗看向伯贤,扯了个笑容说:“是啊,我来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啦,当初撇下我一个人走了,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伯贤看着轮椅说:“鹿晗哥,帮我坐轮椅好不好。”鹿晗马上把伯贤抱到轮椅上去,说:“伯贤,你好像又瘦了点呢。”
伯贤很自然的调整着轮椅的高低,说:“还好吧,就是每天都要吃药,烦死了。”
鹿晗推着伯贤的轮椅说:“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刚刚我看见那边有个湖心公园。”伯贤看了看时间,说:“鹿晗哥,帮我去柜子那边拿饲料吧,现在那里有很多鸽子呢。”
鹿晗拿好鸽子饲料,推着伯贤出门了。伯贤带着毛帽子,腿上盖着毛毯。鹿晗推着伯贤一边走一边说:“伯贤啊,快告诉我你去爱琴海都做了些什么,那里是不是很美。”
伯贤靠在座椅上,眼神平静的说:“那里很美,一定是举行婚礼的好地方,所以,我在那里陪他走完了婚礼的红毯。那天的夕阳特别好看,我让人帮我找来了西装,我一个人在海边,我陪着他看着夕阳落下了。床头的那张照片也是在那时候照的。”
鹿晗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伯贤继续说:“我还是会每晚都梦见他啊,梦见他和我一起看烟花表演时的开心模样和我亲自结束他生命时的不可置信。”
鹿晗暮然停住脚步,走到伯贤面前,蹲下来,看着面容平静的伯贤,说:“能不能放下他了呢。”
伯贤看着一大群鸽子飞来,笑着说:“难道你要我把我的心给割掉吗。”
鹿晗实在是不忍心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了,推着伯贤继续往中心广场走去,说:“朴灿烈,他,他的墓和姜鑫一起了。”
伯贤拿出饲料喂鸽子说:“真好。”鹿晗抬起头来看着伯贤,伯贤把饲料继续喂给鸽子说:“至少,他还有脸去见他,我怕我死后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鹿晗握着伯贤的手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你更爱他了。”
伯贤痴痴的问着:“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鹿晗看着正在吃着饲料的鸽子说:“伯贤啊,尝试着过一个没有他的人生。”
伯贤也只是静静的没有说话。很久,才看着鹿晗手上的戒指说:“鹿晗哥,你和吴世勋结婚了啊。”
鹿晗点点头,心里暗悔着自己之前怎么没把戒指脱下来。伯贤笑着看着成群的鸽子,说:“如果我能忘记他该多好。”
只是,很多年后想起你来,还是会心痛。忘不了,还是会痛。
鹿晗静静的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这个少年,他还只是个少年啊,他没有强大到可以自己抗下那一切。
那个人,是他心里永远的禁区。
这场爱,太辛苦,荒芜了那个少年的年少轻狂。
两年后,伯贤于丹麦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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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边伯贤。
临走的时候我只告诉了钟仁,他来送我,脸上写满了纠结与不舍,“你就这么走了?就不打算告诉你哥和鹿晗?”
我轻轻的摇摇头,“他俩的日子过得挺好的,没必要。”
金钟仁脸色更沉重了,“你自己去行吗,要不然我陪你去吧还可以照顾你。”
“大黑熊,我又没有失去自理能力,别瞎操心。”
“可是……”
“别可是了,”我打断他的话,“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磨叽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金钟仁把行李箱递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我还挺想问一个问题的。”
“你是要问我恨不恨我哥吗?”我淡淡的笑着。金钟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都看出来了啊。”
“就你那点心思嘁。”我看向码头的人群,有亲朋临行寒暄的,有小商贩吆喝卖烟酒的,有船员帮忙抬货的。我弯了嘴角,轻声道,“不恨。”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我有何理由责怪别人。
开船的时候钟仁还跟个傻子一样冲我挥手,看他的样子我笑出了淡淡的酒窝,真的好久,没笑过了。
坐在悠悠的船上眺望着远方,我终于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我的腿安上了假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丑极了。我费力地把行李箱搬下船,人群中也不知道谁推了我一下,没站稳整个人扑向了地面,霎时周围都安静了。
“你看他长得挺好看的,怎么是瘸子呢…”
“下半辈子完喽。”
“还有假肢呢你看…”
“真可怜……”
他们自以为悄悄话的议论声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我的耳朵,突然这时候我挺恨自己为什么听得懂英语。我慢慢的爬起来,拖起行李箱没说一句话就走了,还能说什么呢?我都习惯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有许多未接来电,有钟仁的,也有吴世勋的,最多的是鹿晗的。此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我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彪高的嗓音就传了过来,我不由得把手机挪开了一点。
“边伯贤你这个孙子!你死哪去了,我都找不到你!麻利利索的报上坐标,等小爷过去找你。”是鹿晗,我就知道。
“不用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啧啧啧,两天不看着你就上房揭瓦,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十分钟过去了我慢慢的按照地图走向预定的酒店,而那边鹿晗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叹了口气,无奈道,“鹿晗哥,咱们有时差,我还要睡觉呢。”
“哦对对对,你看我一说起来都把这茬忘了,你赶紧好好休息,我等你回来,挂了。”
“等一下,”我急忙喊到,鹿晗疑惑的出声,“怎么了?”
“鹿晗哥,就让我,最后任性这一次吧。”
我的手有点轻微颤抖,那边迟迟没有声音,过了许久,听筒只留有轻轻的一句话和一声叹息。
“你还是去了,随你吧。”
我挂了电话,用手捂住脸,我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比鹿晗对我更好了。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相机轻装上阵,想留下它最美好的样子。
之前听说过关于许多它的传说和壮丽,亲眼目睹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在它面前我真的渺小极了。
我沿着海岸线走,听着情侣们嬉戏打闹的声音,心里长时间的阴霾突然一扫而光。
曾经你说会陪我来看最美的爱琴海,可是你骗了我。
曾经你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可是你骗了我。
曾经你说我对你来说最重要,可是你到最后还是想杀了我。
我摸索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轻轻把它取了下来。灿烈啊,不管你待我如何虚情假意,可是我爱你,是真的,而我恨你,也是真的。
可是我最恨的,是那么喜欢你在乎你的我自己。
你说这辈子你我只有死别再无生离,知道吗,这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我攥紧拳头,把戒指掷向海里,用力太大以至于自己跌坐在地。
戒指入水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仿佛多年积压的痛苦心酸得到了出口。玩笑的话你转眼就忘了,可我却记了一辈子信了一辈子。
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我擦干眼泪,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阳光那么刺眼,刺的我不得不眯起眼。
就一如那年,我初见你的第一眼。
我一瘸一拐的背对着往回走,强迫自己不要回头。我完成了我多年来的心愿,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再见,朴灿烈。
再见,边伯贤。
再见,我爱你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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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太辛苦,荒芜了那个少年的年少轻狂。”
“难道你要我把我的心给割掉吗。”
“我,连去见他的脸都没有了。”
“明知是个陷阱,只是因为你,我还是会一点一点的向你靠近。”
“伯贤疲于陪灿烈应付一场又一场应酬,却有迫切的希望着,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靠近他。”
“哪怕只有一秒,也让我走进你的世界一次。”
“那时候,就已经动心了吧,义无反顾的中了那个人的计。”
“他不会是我的新郎了。”
“这个梦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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