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马云:我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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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创业抉择的关键时刻,马云顺势而为(6)

阿里集团的员工纷纷留言感谢公司。“马林-临沂-阿里巴巴”写道:“作为阿里的员工,此刻无比地幸福!”“3鲜汤”留言:“对于梦想在杭州安家的外地年轻人来说,置业的首付是最大的障碍。现在公司给了员工很好的机会,几十万的首付,加上我们的公积金。基本上‘白送’一套房子。同学们还等什么,除了感谢公司之外,努力赚钱吧,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感到幸福的消息了!”

阿里巴巴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对媒体说,员工幸福了,就会为企业创造更大的价值,而企业发展了,就能为股东带来回报,从而为社会造福。

华为总裁任正非也非常认同物质激励的作用,2013年年底他在公司业务会议上说:“我认为只要是在你们薪酬包的范围内,在激励设计方面你们是有自由度的,就不要等公司行动。可以找几个代表处,先来做试点。你看巴西我就做试点。巴西是很困难的,多年扭转不了亏损。但是我在巴西就提出来,选了五六个人出来,项目做得很好,破格提拔,然后就激活了整个巴西的组织,士气大增。财务说上半年他们这样做了以后,成绩很好。今年当年扭亏,年底还要破格涨二三十个优秀分子。你看巴西改变了,它这几年慢慢进入正轨,可能过几年就把历史亏损扭转了。所以说大家要想一想你们要创造一种方式,鼓励大家上战场。”

除了钱,一个人在企业工作,还希望有权,具体来说是在自己负责的事情上有一定的自主权,希望自己的主张得到实施,马云对这方面的人性需求也充分理解。

领导者要意识到权力集于一身的危险,放权是必需的。

马云对此有深入阐述:“我觉得这个公司最大的风险在我身上,我把自己看得太大,把自己看得太有能力,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手,什么事情都想管的时候,问题就大了。优秀的领导人位置越高,越把自己当平常人;平常人越往上走,越觉得自己天下什么事都懂。这个房子里的人,我们谁敢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够?每个人的能力和对自己的看法永远不匹配,但事实上我们的能力都有限。我担心别人对我的表扬,让我飘飘然,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我担心别人骂我,让我火气很大,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我认为今天的阿里巴巴总体来讲,没有可能让马云做极其愚蠢的决定。尽管我们没有这样的机制,但是我们的文化和人才梯队在。今天我做一个愚蠢的决定,蔡崇信肯定是反对派,彭蕾、陆兆禧、曾鸣都会跳出来把我弄死。以前凭嗓门做决定,今天我讲话声音大没用,你得说出道理来。”

从2011年起,阿里巴巴集团就开始将权力下放。阿里巴巴集团将淘宝网分拆为三个独立的公司,即淘宝网、淘宝商城和一淘网,三个子公司分别负责C2C业务、B2C电子商务和一站式购物搜索。这三个子公司独立后都获得了更大的权力,每个公司都有了自己的CEO和董事长。一年后,阿里巴巴集团从原有的三家子公司制又调整为事业群制,七个事业群的总裁权力更大,上面没有了董事长,都直接向马云汇报。

在阿里巴巴飞速发展的过程中,马云一直在阿里巴巴的日常管理上逐步“往后退”,尤其是2011年和2012年,越加明显。自2013年5月10日起,不到50岁的马云不再担任阿里巴巴集团CEO一职,仅保留董事局主席身份。

一位阿里巴巴集团知情者向《经济观察报》记者透露,马云曾在一封邮件里说,他希望未来集团的决定不是从上而下的,不是说他今天想集团将来要怎么样,就让下面去干,而未来可能更多是底下的人做决定。也就是说,在马云和阿里巴巴集团高管的心里,未来的互联网公司将不以一个公司的形态存在,而是“网格化的自组织”。而传统的互联网公司是自上而下的,叫作树状。

什么是“自组织”?自然世界,高山流水,鸟语花香,万物并作,但这一切并非有人先画好设计图,然后按计划搭建,而是自行演变出来的。自组织理论认为,我们已知的复杂系统,包括宇宙的星体系统、地球上的生物系统、社会上的市场系统,乃至商业上的营运系统,其实都是自体生发系统。这些系统皆非人类构思出来,而是无中生有,以自身的力量去成长、演变,日渐进化成一个既有适应环境能力,又不断变成环境一部分的可持续发展系统。

在《财富》2012中国最具影响力的50位商界领袖排行榜上,香港中原集团创始人施永青先生榜上有名,他是“自组织”理论的积极实践者,倡导“无为而治”。

2013年,中原集团有56000名员工,营业收入106亿,在中国内地代理了近3000个新楼盘项目,销售额3304亿,另外还有1800亿的二手房销售额。领导这么大的企业,施永青采取的是“自组织”管理模式。

施永青在20世纪70年代末刚从事房地产中介行业时,行内大部分都是夫妻档、兄弟帮。有朋友还指点他,说这一行的生意性质会限制他的发展,因为它只能是小生意。

朋友的看法施永青听到虽然不舒服,但也无力反驳,因为当时行内比较大的公司也只有两三间分行(中介门店)。后来施永青对老子的哲学有所领悟,改用无为而治的方针,任由下属自由发展,建立了一个令全世界行家都惊异的、庞大而密集的,位于单一城市内的销售网络。

1992年年初,中原地产只有十余间分行,到1997年年中已增长至300间,差不多每年都翻一番。施永青说:“如果靠我去计划的话,我一定不敢有这么大想头,但由于我肯放手,我的下属就各自寻找生存空间,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新气象。”

不时有朋友问施永青,为什么在同一条马路都开几间分行,没有人会这样部署分行网络的,起码书中没有这样教的。施永青告诉他们:“我开分行的策略是乱开,只要分区经理有钱赚,有可以提拔的人才,他想在哪里开,我就让他在哪里开。所以开在对面马路的有,开在隔邻的也有。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涌现出这么多的分行?”

施永青认为,自组织之所以不时会涌现新的变化,与它不依靠领导的计划有密切的关系。由于自组织的成员有较大的自主空间,每当环境转变时,个别成员会率先自行调整,导致运作常规被破坏,引起混乱,迫使组织内其他成员也非变不可。一旦各自走位成功,找到一种新的、能适应新环境能力的运作模式,这种新模式就可以在没有竞争之下在新环境下大量涌现,把那些怕混乱、拼命去固定旧模式的竞争对手淘汰掉。

施永青认为“无为而治”不是无所作为,而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不为中实现有为。简单来讲就是将日常事务的决策权下放,在信息社会,掌握真实信息的人一定是接触市场的人,因此老板要下放权力,让下面的人多做一点决定,这样也有利于充分调动下属的工作积极性;老板要致力于战略方针的确定,不再置身于琐事,从而使效率提高。

马云曾不自觉地实践过下放权力,发现效果很好:“记得有一年,我、COO(首席运营官)、CFO(首席财务官)休假去了,结果那一个月的业绩是最好的。你离开公司的时候,是给团队足够的时间去独立思考和运营的时候,有些决定也是他们能做的。”

马云当老板喜欢“抓大放小”,他让“一线团队、真正听得到枪炮声的员工拥有决策权”。他主要抓住阿里巴巴集团发展过程中的最要害问题,例如淘宝网整个运营思路向市场化转变,集团人力资源休养生息、轮岗,对人才、价值观进一步地提升,这些都是马云直接参与和大力推动的重要事情。

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认为管理者专注于最关键的事才能成为高效工作者,哈里·霍普金斯是个极好的例子。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哈里是罗斯福总统最心腹的顾问。哈里几乎是个垂死的人,连走路都觉得十分艰难,阴天才能工作几个小时,这使他不得不将活动减少到最低限度,只做那些最关键的事情。因此,他不但没有丧失工作效率,而且还被丘吉尔称为“核心人物”,其战时的贡献是美国政府里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

因此马云做的事变少了,对集团的贡献反而可能上升。

处理好了钱和权的问题,企业内部矛盾少了,才容易上下齐心,向外争取更大的生意机会。

放权与让利需要的是领导者的胸怀与眼光。马云曾举过一个身边的例子来说明胸怀与眼光的重要性:“当年我所在的大学,有五个副院长,分房子时,那些副院长都在抢房子,就是那个最年轻的副院长,他始终都不抢。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抢房子,房子那么好,都100平方米了。他说我今年43岁,这帮人都五十几岁了,他们认为这是最后一班车了,而我认为我刚刚开始。这就是眼光。后来他当到了厅长,当到了副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