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楚国的楚穆王突然得暴病死了,他的儿子旅即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楚庄王。
晋国见楚国忙于办丧事,便重新会盟诸侯,订了盟约,随即将陈、郑等国又收回到自己手下。这下,楚国的大臣们全急了,纷纷提议和晋国争夺霸权。
可楚庄王让大臣们非常失望,他对这些提议充耳不闻,几年也没什么作为。整天带人到外面去打猎,晚上就和宠妃们喝酒玩乐,甚至在朝门上贴出禁令:“有敢劝谏者,杀无赦!”
有个叫申无畏的大夫想劝说楚庄王,可一进宫,就看到他两手各搂着一个美姬,沉迷在舞蹈和乐曲中,意识到直言相劝是难以奏效的。
知道是申无畏来了,楚庄王懒洋洋地抬起头,问道:“大夫找我有什么事,是想喝酒,还是想听听乐曲呢?”
申无畏回答:“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想请教大王。我在郊外散步,有人说了一段隐语,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希望大王帮我解释一下。”
楚庄王有了点兴趣,问:“什么隐语把大夫都难住了?快说说看。”
申无畏说:“楚国高地上有一只大鸟,已经三年了,却没听它叫过一声,飞过一次。请问这是一只什么鸟呢?”
楚庄王知道这是在影射自己,不动声色地回答:“我明白了,这不是一只平凡的鸟。虽然它三年不飞,但一飞就会冲天;虽然它三年不鸣,但一鸣就会惊人。大夫,你放心吧!”申无畏见楚庄王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走了。
又过了许多天,楚庄王丝毫没有改变。大夫苏从看不下去了,这天早朝,他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楚庄王问:“大夫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苏从回答:“我为我要死了而哭,我为楚国将要灭亡而哭。”
楚庄王又问:“你怎么会死呢?楚国又怎么会灭亡呢?”
苏从停止了哭泣,说:“我想劝您,可您不听,就会杀掉我。我死后没人敢再劝谏,您就会更加为所欲为,那样楚国就离灭亡不远了。”
楚庄王脸色大变:“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说过‘有敢劝谏者,杀无赦’,你怎么还来自寻死路呢?你也太愚蠢了!”
苏从回答:“我是很愚蠢,但大王比我更愚蠢。”
楚庄王气得大声喊起来:“什么?我比你还愚蠢?”
苏从不慌不忙地说:“楚国本来兵强马壮,国泰民安,可大王只贪图眼前的享乐,看不到以后的祸患,这不愚蠢吗?我的愚蠢,只不过惹来杀身之祸,大王却会断送整个国家,不是比我还愚蠢吗?我的话说完了,请大王把剑借给我,让我刎颈自杀来维护您的尊严吧!”
听到这里,楚庄王站起来,上前扶起苏从,说:“大夫不要这样。你说的都是忠言哪!”他令人把乐器都收起来,把美姬和宫女也都打发走了。
从此以后,楚庄王就像变了一个人,他提拔申无畏和苏从,帮助他处理国家大事。他一面改革政治,一面操练兵马,当年就收服了南方许多部落,不久又打败了宋国。
后来,楚庄王率领大军攻打郑国,晋国派兵救郑,被楚庄王打得落花流水。有人劝楚庄王乘胜追击,把晋军赶尽杀绝,楚庄王说:“楚国自从城濮失败以来,一直抬不起头来。这回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总算洗刷了以前的耻辱,何必再杀人呢?”
这个一鸣惊人的楚庄王,从此建立了霸业,继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之后,成为春秋时期第四位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