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爷未料到慕梓烟会突然质问,他面色一沉,冷视着慕梓烟,“我怎么知道?”
慕梓烟见秦四爷还是如此地执迷不悟,她也只是双眸微敛,“不到三日,秦家死了三个人,四叔,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多说无益。”
“哼。”秦四爷冷哼一声,转身蓦然离去,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慕梓烟见秦四爷如此,也只是冷冷一笑,而后垂眸仔细地看着死去的秦若,抬眸看着秦葻与秦湘,“先抬下去吧。”
“大姐,不看看吗?”秦湘看着她问道。
“不了。”慕梓烟摇头道,“人都死了,又有什么可看的?”
“大姐,如今连五妹妹也死了,那么下一个会是谁?”秦葻抬眸看着她,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慕梓烟摇头,“我只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你二人跟在我的身边,千万不要离开。”
“我知道了。”秦葻与秦湘对视一眼,点头应道。
慕梓烟抬眸看着二人,握着她们的手,“不管真相是什么,你们都是秦家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
“恩。”二人点头应道,反握着慕梓烟的手,感动不已。
慕梓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她的重生本就是个奇迹的,她能够站在这里,更是奇迹,也许是上天的安排,知晓她前世死的太匆忙,才会让她重生,来查清前世隐藏的秘密。
三人回了素雅院,秦徵的死,对秦葻与秦湘打击极大,此时此刻,秦家上空笼罩着挥散不去的阴霾,让二人透着一股疏散不去的烦闷与压抑。
慕梓烟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面对种种困难,故而总是遇强则强。
“不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如何?”慕梓烟抬眸看着她们说道。
“好。”二人对视了一眼,接着抬眸看着她。
慕梓烟端起茶盏,手中端着的是青釉兰花的茶碗,纤细的手指捏着茶盖,垂眸看了一眼那飘散着的青绿茶叶,轻轻地用茶盖撇开,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氤氲地茶雾缓缓地升起,笼罩在她白皙妍丽的容颜上,那杏眸微敛,卷翘的睫毛薄如蝉翼,轻轻一颤,掩去了眸低的情绪,待将茶盏放下,缓缓地抬眸,看向面前安静地等着她开口的秦葻与秦湘,她低声开口,“二妹妹与三妹妹年幼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我从五岁的时候便对毒药有极大的兴趣,只是当时只是喜欢捉虫弄草,也是后来认字之后,偷偷地去爷爷的屋子里头翻阅书籍,渐渐地便会偷跑出去……”秦葻率先开口,似是在回忆着这些年来的过往,辛酸中带着丝丝的甘苦,想起有些囧事来,也会忍不住地低笑。
秦湘从未想过秦葻会有这样的童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很辛苦,无奈了,可是比起秦葻的执着,她不免觉得自己最起码还有的选择不是吗?
“大姐,我现在反而不喜欢这东西了。”秦葻抬眸看着慕梓烟说道。
“为何?”慕梓烟接着问道。
“只是觉得这东西害人。”秦葻幽幽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其他的用处,倘若我能够懂医术,或者是我能够早点有所警醒,也许二哥也不会死。”
秦湘垂眸道,“三妹妹,你如此自责,让我情何以堪?”
秦葻抿着唇,接着将目光落在了慕梓烟身上,“大姐,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其实,在十岁之前我过得也很自在得意,可是后面……”慕梓烟慢慢地启唇,便将她在慕家所经历的事情都娓娓道来,秦湘与秦葻二人听着,眸低闪过满满的不可思议,等到最后,当慕梓烟说罢之后,二人久久无法回神。
“大姐,我在想,倘若我是你,怕是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秦葻如实地说道。
“如此想来,我反倒觉得我比你幸运。”秦湘看着她说道,“最起码面对的并非是那些奸恶之徒。”
“我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些,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不论遇到任何的困难,莫要被困难击倒,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慕梓烟看着二人说道。
“我知道了。”秦葻点头应道,“大姐,你放心,二哥的仇要报,我也会尽快地好起来。”
“恩。”慕梓烟点头道,“三妹妹能够如此想,我也欣慰了。”
“大姐,你还回去吗?”秦湘抬眸看着她问道。
“回去。”慕梓烟低声道,“有他,我才有家。”
秦湘看着她,苦笑道,“大姐,能够有一个如此爱你的人,也不枉此生。”
慕梓烟低声道,“我原先也想不明白,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便也明白了。”
柳氏醒来之后,抬眸看着眼前的屋子,腾地起身便下了床榻。
“夫人。”李嬷嬷连忙上前垂眸道。
“人呢?”柳氏看着李嬷嬷问道。
“夫人,二少爷走了。”李嬷嬷垂眸道,“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保重身子?”柳氏向后一倒,“徵儿是替我去死的,我如何能够保重?”
“夫人,您说什么?”李嬷嬷连忙上前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哈哈。”柳氏放声大笑,接着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李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她,“夫人,您要当心身子。”
“罢了,你退下吧。”柳氏摆手道,便又重新躺在了床榻上。
李嬷嬷不敢多言,接着便退了下去,接着便看见秦二爷正站在外头。
她连忙上前,“老奴见过二爷。”
“夫人醒了?”秦二爷冷声问道。
“是。”李嬷嬷低声道。
“恩。”秦二爷点头,接着便抬步入内。
李嬷嬷便立在外头,等秦二爷入内之后,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柳氏,他走上前去,接着将帷幔掀开,正欲开口,便看见柳氏睁大双眸,嘴角噙着释然地笑意,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他惊讶地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便转眸冲着外头吼道,“来人!”
“是。”李嬷嬷应道,便赶了进来,当看到已经死了的柳氏,当下便吓得跪在地上,“二爷,老奴适才是看着夫人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