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民来自何处?”慕梓烟只觉得此时突然涌入大批难民,着实奇怪。
阜南刚刚受了洪灾,正是修整的时候,即便临近城池受灾,那应该往比阜南富裕阜北涌去。
“是从阜北。”齐轩说罢之后,看向慕梓烟,“表妹,明儿个我便动身,那处有任何消息,我自会传信给你。”
“恩。”慕梓烟点头,阜北怎会有难民呢?委实奇怪。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齐轩突然自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
“这是?”慕梓烟抬手接过,待打开之后,里头放着一个白玉瓷瓶,她不解地问道。
“这里面放着一种独特的香粉。”齐轩看着她,“能够掩盖你身上的气息。”
“哦。”慕梓烟双眸一亮,朝着齐轩灿烂一笑,“还是表哥想的周到。”
“你如今武功根基太浅,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倘若碰到武功高强之人,自是能够判断出来的,故而,这香粉能够暂时地掩盖你的气息。”齐轩看着她说道,“这世上只此一瓶,不过依着你的聪明,你且自己尝试着看能不能调制出来。”
“表哥还真是高看我。”慕梓烟欢喜地收下,笑吟吟地说道。
“走吧。”齐轩温声说道,二人便回了厅堂。
侯依依见慕梓烟与齐轩回来,她转眸看向苏沁柔,“这是?”
苏沁柔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很奇怪吗?”
“难道不奇怪吗?”侯依依只觉得齐世子跟吕二娘为何会一同入内?
慕梓烟自是看出了侯依依眸低的疑惑,莞尔一笑,便淡然地落座。
众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出了京兆尹府衙,自去了。
慕梓烟重新回了后堂,吕娘子凑了过来,“送了什么?”
“宝贝。”慕梓烟拢了拢衣袖,笑吟吟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吕娘子嘴角一撇,“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
“歇息去吧,我径自去感怀一下。”张宗甩着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去了书房。
吕娘子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慕梓烟的屋子,又看了一眼张宗没入书房的身影,无奈地摇头,“这两个还真是……”
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便兀自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等到次日,君玉菲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请了宫牌,去了宫中。
慕擎林自是递了折子给皇帝,亦是表了一番忠心,皇帝颇感欣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慕擎林夸奖了一番,待早朝之后,百官便各自散去。
君玉菲入宫之后,先去了永寿宫给太后请安,待入了大殿之后,便见太后段子在方榻上,见她要行礼,连忙阻止道,“罢了,你可当心些。”
“是。”君玉菲垂首应道,而后便缓缓地坐下。
太后见君玉菲面色憔悴,叹了口气,“这孩子你可想好了?”
“还请太后成全。”君玉菲垂眸说道。
“哎,也罢,这一切皆是天意。”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哀家知晓你始终无法放开当年的事,如今你当真想要将他留下,便要知晓,有些人是没有必要留下的。”
“是。”君玉菲点头应道,“倘若孙女有个万一,还请太后能照拂这孩子一二。”
“退下吧。”太后低声道。
“孙女告退。”君玉菲缓缓地起身,微微福身便退出了大殿。
品儿上前,“公主殿下。”
“回寝宫吧。”君玉菲扶着品儿的手,慢慢地离开。
慕梓烟醒来之后,出了屋子,如今她自是一人,并无丫头服侍,反而自在了许多,许是当了千年的孤魂野鬼,这性子也随性了不少,故而便也不计较这些,自行洗漱之后,便清爽地去寻吕娘子。
吕娘子起先还担心慕梓烟不习惯无人服侍,相处了一些时日之后,才发现这丫头倒是个野性的,自是放心下来,便也不去管她。
吕娘子刚挽了发髻,插了一支簪子,转身便见慕梓烟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瞧着是有好事了?”吕娘子见她笑得甚是灿烂,缓缓起身问道。
“也不知怎得,只觉得今儿个会有好事发生。”慕梓烟翩然坐下,径自倒了一杯清茶,抿了几口,而后将吕娘子一早便准备好的点心拿起一块。
吕娘子见她如此,低笑道,“对你来说何为好事?”
“碍眼的,不顺眼的消失了,我便高兴。”慕梓烟直言道,并无丝毫地遮拦。
“你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吕娘子却喜欢慕梓烟这般地率性,不造作,也不虚伪。
慕梓烟冷哼一声,便见张宗正舒展着手臂走了进来,待看见慕梓烟,嘿嘿一笑,“当真是好事儿啊。”
“瞧瞧。”慕梓烟浅笑道,当下便抽出绢帕擦着嘴角,而后端正地坐着,等待着张宗开口。
吕娘子见这二人一本正经的,缓缓坐下,“说吧。”
“杀死国舅爷的凶手寻到了。”张宗坐下说道。
“何人?”慕梓烟笑着问道。
“江湖中人。”张宗看着她说道,“而且还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怕是这辈子我都寻不到了。”
“好事。”慕梓烟点头应道,“还有呢?”
“你那三叔今儿个递上了折子,四公主回宫养胎去了。”张宗继续说道。
“还有呢?”这些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要听的并非这些。
张宗见慕梓烟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