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为数不多投资人的点数,继续玩单机中…)
白色的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地上,伸着身体仰望着天花板,一个人半截身体在天花板内,伸出身体仰望着地板。虽然都是仰着头,但一正一反,一天一地,画面略显诡异。
罗悦听到余牧笛的话,摇了摇头,诧异地说:“我不认识谁是周宇,但是我那天看到的病房床上并没有人。”她像是在回忆一般,“不过我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推车的声音,心里有些害怕,就想要回去。我看到一个小的金属块漂浮在空中,顺手就拿走了,没想到周围的环境开始出现了变化,而我却直接进去了放疗室里。”说道这里,罗悦的表情有些痛苦,她迟疑着怒了努嘴。
“然后呢?”余牧笛追问道。
“放疗室里正有人在治疗,按理说其他人都应该在防辐射门外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进到了里面。爸爸他们看到我手里拿的东西好像很害怕,叫我呆在原地不动,病人和其他医生都吓得跑开了。后来他们叫上了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把过来把我手里的小铁块取走了。再后来还把我关在一个白色的病房十来天呢。”
这是明显的跨越,只是罗悦还不自知。余牧笛听完罗悦的回忆,对那个金属块比较感兴趣,如果没有猜错,这很有可能是另一块界石。所以罗玉良和那些黑衣人才会对它那么上心。不过余牧笛不禁想要吐槽,既然是金属,为什么不叫界金,而叫界石呢?
余牧笛觉得有必要让这个小女生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可能罗玉良对她还是以保护为主,但余牧笛不这么认为,既然已经是成年的年纪,应该要对自己的处境有所认知。他对着罗悦说:“我接下来讲的东西可能会让你很惊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不是梦,你相信我吗?”
罗悦先是迷茫地仰了仰头,接着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余牧笛接着说:“你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在做梦,其实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障碍,你现在就通过那所谓的治疗到了别的时空。OK?”
余牧笛见她一脸蒙圈儿的样子,继续将他的推断说了出来:“你说你不认识我,是因为你之前确实还没见过我,但你未来应该会碰见我。而对于我来说,我遇见你已经是过去了。简单来讲,你现在通过这个仪器,跨越到了你的未来。这样说你明白吗?”
罗悦有些不太相信:“不会吧,我以为这只是我治疗出现的幻觉,但感觉也不太像,可是真的可以穿越时空吗?那为什么我爸没有跟我说过?”
余牧笛一狠心,接着说道:“我还通过病历看到,你,嗯,你是不是会感觉脑袋会有些不舒服?”
罗悦慢慢点了点头,表情很是沮丧:“我自己也猜到,可能脑袋里面,有什么不太好,秦叔叔他们就是来帮我治这个的吗?”
余牧笛联想起来,罗玉良说过,周宇也是跨越之后,产生了癫痫的病状。那癫痫会不会是跨越的必要条件么?
癫痫发作起来人会完全不自主,可能还会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自然面相上不太好看,女孩儿爱美心重,余牧笛不便直接问。于是换了个问法问道:“你最近一次癫痫发作,大概是什么时候呢?”
罗悦下意识筑起了内心的那道防御墙,反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的事情?”
余牧笛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的心一下子抓紧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对话引来了门外那些家伙的注意。罗悦也好像听到了声音,问道:“是有人来了?”
余牧笛心里还有很多事没问清楚,但现在也来不及了,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这房间就算没有可以磁化的界石,也还是可以进行跨越。他对着罗悦交待说:“你记着,我叫余牧笛,你要是在住院部的门口遇到我,一定要让我回学校,千万不要跟你爸一块上楼!还有,今天见到我的事情也一定要保密。记住了吗?求求你,帮帮我,一定要把话带到!”
罗悦受到余牧笛情绪的影响,也显得有些慌乱,连忙问道:“那,要是你不听我的怎么办?”
余牧笛环顾四周,身上的东西都被黑衣人收了去,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物件,突然,他灵光一闪,帽子!一切事件的起源都是那顶帽子,这肯定能让自己相信罗悦说的话。他对着罗悦说:“你就让我别在找帽子了,快快回学校!”话音刚落门口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罗悦或许是还有着很多疑问,往后撤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但余牧笛却慌忙地让她先走。这画面在余牧笛的眼里看着愈发的诡异。因为,在他的视角,罗悦的身子渐渐隐没在天花板中,像是掉入了没有涟漪的水面,最后只剩一张脸,在墙角一闪而没。那种熟悉的感觉渐渐褪去,四周的一切恢复了正常。这时,门开了。
门开的一瞬间,余牧笛忽然懊恼地捂住了额头,刚刚太着急没想起来,正是因为罗悦提了帽子的事情,反倒引起了自己的好奇,才会呆到罗玉良的到来,之后又被带上了住院部。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格,还这样自作聪明地让罗悦提帽子的事情。
他郁闷地薅了一把头发,不经意间竟然带下来了几根,看着手上的头发,他有些唏嘘,难道是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以至于都焦虑地开始掉发了么?
明明刚有一线生机,却又被自己葬送了,余牧笛的心情十分的沮丧。他埋怨着小姑娘的迷糊,埋怨着自己的愚笨,只觉得更加难以逃出生天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束电筒的光亮打在余牧笛的脸上,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正在气头上,愤怒地回击道:“快点关掉!乱晃什么?”
那束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在房间里四下游走,最后又回到了他的身前。手电的主人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你这是在干嘛呢?”
余牧笛装作不懂的样子,“什么这么晚了,我除了吃就是睡,生物钟早就乱套了,我哪儿知道现在是几点啊?再说了,连电都没有,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只能睡觉,我哪儿能一直睡得着啊?”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希望你还是少些歪心思的好,要不然你可能就没现在这么自由舒坦了。”
余牧笛配合地保证道:“我都这样儿了,还能干什么呀。既然你说天也不早了,那我就再睡觉咯。”说完翻身躺在地板的垫子上,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
身后的脚步声踱了几步,说:“你知道配合就好,好好休息,把精神养足,我们明天的工作可是很费脑子的。”
见余牧笛也没有吱声,背后的门再次被合上,走廊的灯光一下子被格挡在了门口,屋子里面又昏暗了许多。
因为房间里面不能有任何金属,所以自然也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余牧笛不太担心自己被监视,走廊上也在隔得不远的中庭电梯附近设了岗哨,并没有安排专人通过门上的玻璃窗监视余牧笛的一举一动。
听到脚步声渐渐走远,余牧笛依然没有一点睡意,因为他的时间太有了限,为了不日复一日地当小白鼠,他必须得快点找到跨越的方法。罗玉良和黑衣人都不止一次地说过他的大脑比周宇还厉害,但是余牧笛根本不明白,这厉害到底是厉害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怎么去用那所谓的锁定空间裂隙的能力。余牧笛回想起几年来的大学生活,自己除了每天看看电影玩玩游戏也没有特别去开发大脑啊,智商水平也就是个不上不下,顶多也就只够在辩论赛上出出风头,占点对方辩友的嘴上便宜。而事到如今,他用疲惫的头脑艰难地探寻着解决办法,却是一筹莫展,不由得心绪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