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颤栗高空》的过程中,又入坑了《我有一座冒险屋》,白天抽空看文,晚上专心更文。感谢里予、隺鸟同学一直以来的推荐票支持。闲云野鹤,潇洒漂移啊。)
时间,到底是什么?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
古往今来,多少能人志士,多少学者大鳄,都对这个问题投入了无穷的精力,但得到的反馈却寥寥无几。
周宇面对着面前大张着的两张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第一次看到异象的时候,是意外后大概两个小时。这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临界事件,但毕竟西城还没出过类似的事情,还是需要按流程进行处理和上报,紧接着要到医院做检查,我只是没想到会在医院看到所谓跨越。”
生活中其实有着很多的辐射,矿物质服务、电离辐射、医疗辐射不一而足。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对人体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但纯的放射性元素可不是一般的辐射,虽然安瓿瓶里的铯很少,可毕竟是近距离接触,周宇当时的心里依旧很是忐忑。
“铯的半衰期长达30年,可是对生育有着很大的影响,我可不想断子绝孙。”
说完这一句,周宇还刻意地看了一眼马晓荷。他今年已经研二了,虽然马晓荷刚大三,但他自以为和马晓荷是奔着结婚去的,没想到最近却因为这件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蒙了尘,所以言语之中有意无意想着向马晓荷示好。但是理工男的浪漫,总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赵山在旁边打了个岔,“别肉麻,接着说,这到底有啥关系?”
“在吃线后,到医院会做一个辐射监测。”
马晓荷有点担心地看着周宇。他们从周宇口中听到过很多次意外,只不过以往都被周宇轻松带过,以他们有限的物理知识,对周宇口中描述的内容并不十分了解。
但现在听来,周宇描述的这次辐射,对他身体的影响看来不会太小,当然,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过的话。
马晓荷顺着周宇的话,关心地问道:“那以后,还会对身体有影响吗?到底伤害有多大?”
“仪器测试,我短时辐射物质摄取量大约在500-700毫西弗之间,虽然没有直接性的辐射病症状,但是体内的白细胞值也一直在减少,不过不算致命。”
马晓荷立马反驳道:“那为什么你的治疗结算单里面,看不出来任何的辐射治疗的内容?”
周宇觉得有些头疼,“这个也是我一开始并不理解的一点,在治疗的过程中我才明白,嗯,或许说实验的过程中更合适。”
“实验?”赵山不解地问道。
“是的,与其说这是一场治疗,不如说这是一次实验。”周宇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临近午夜场,酒吧的人慢慢变少了,净土吧和街对面那些大型的酒吧不太一样,主要做着学生生意,也没有可供蹦迪的大舞池,临近午夜,新的驻唱歌手走到了台边,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流浪歌手,一个人、一把吉他,一段有故事的歌儿。
马晓荷适时地让服务生再拿了几瓶酒来,酒从来都是舒缓剂,此时也不例外。
几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周宇这一个月来的小心谨慎,都化作了这一刻倾诉的欲望,而真正让他焦虑的,还是沈老板口中,来自那个消失了的人的威胁。
他原本只想着自己一个人经历这些事,但是没想到来人会说赵山和自己都有性命之忧。所以才会将经历的一切对着最信任的人全盘托出,万一真要有什么意外,至少还有人会惦念。
“我本来是按着正常的流程上报,但导师说是接了学院的通知,让我立马洗漱,换身衣服,尽量清除身体遭受的辐射污染。”
马晓荷问道:“辐射不是可以用铅隔离吗?你们没有铅背心吗?”
周宇摇了摇头,“这本就是极小剂量的储备,正常的储运都没有问题,一般来说取用都有严格要求的,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做铅背心的配备。”
赵山有些急躁,“能不能说说重点,你在医院的时候究竟怎么了?”
周宇回忆起自己和罗玉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接到老师的通知,让我去找二院神经外科的罗玉良医生,因为铯对神经系统损伤比较多,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就去了。”
(现在才发现,昨晚写的内容都被系统吃了!好气,写完睡着没点发布,只能重新修改了。。。。)
“在医院,我接受了常规的辐射监测,可笑的是,检测辐射用的仪器,正好核心装置中的辐射源,就是铯137。”
“诊疗室在二院住院部的最顶上一层,诊疗室里有常规的放疗设备,而我,也是在那里遇见了罗悦,她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跨越者。”
周宇一直在口述着回忆的细节,马晓荷紧紧握着一瓶啤酒,手指包裹在啤酒瓶的口上,指节用着力,衬得肤色有些发白。
周宇喝了一大口酒,接着回忆道:“罗悦,也就是罗玉良的女儿,这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当时我躺在病床上,与医生隔着一道玻璃,与走廊隔着一道隔离门。”
“我听着医生小喇叭扩出来的声音,规矩地禁闭着双眼,但突然我感到有些阴冷,浑身鸡皮疙瘩立了起来。那种感觉,就跟刚刚那个人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然后呢?你不是闭着眼么,那是看到谁不见了?”赵大头问道。
周宇瘪了一下嘴,“不是看到谁不见了,而是看到罗悦凭空出现了。”
“啊?这又是什么情况?”马晓荷诧异地问,因为她一直记得周宇对她的说辞,都是说的是在医院里看到过人,消失而又出现,但是这里的顺序却有些矛盾,变成了先出现,再消失。
周宇大概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只是继续说着他的回忆。
“我在感受到怪异的时候,本能地睁开了眼。却看到头顶的仪器好像变成了液态,还不停往外透着微微的蓝光。”
周宇继续紧锁着眉头,咬着牙缓缓地说:“我先看到了一双手,捏着一块金属棒,从漩涡纹中,也就是治疗仪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身体和脸颊,最后一个少女,竟然生生从治疗设备中,走了出来,像极了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画中仙。”
此时的赵山,嘴里都能塞进一个苹果,他其实在是无法想象,周宇描绘的到底是什么样到期场景。
周宇稍作停顿,接着说:“看到罗悦手里拿着的东西,观察室里的医生们都吓坏了,连忙通过麦克风让我退到墙角,我也下意识地做了,我当时甚至真的有怀疑,是不是遇见鬼了。后来听到罗玉良医生紧张的问话,让罗悦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我才猛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为什么?有什么比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还要恐怖的事?”赵山有些不明所以。
周宇似是又开始有些头疼了一般,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解释道:“我还是有着基本都科学素养,不相信鬼神之说。让我觉得更加恐怖的是,医生们让罗悦放下手中的金属棒,那块金属,是放疗仪器中的钴60,庆幸的是金属棒外层有镀镍和焊封,但仍旧很危险。因为钴60的放射性远高于我接触的铯137,属于高毒性放射源。”
“什么?那你不是刚被辐射,又挨了一次?”赵大头不满地说道。
为了缓解气氛,马晓荷用酒瓶轻轻地碰了一下周宇和赵山面前的酒瓶,发出叮叮两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她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罗悦凭空出现,那她和她手中的放射源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