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行一直望着余牧笛离开的方向,还隐约能看到那个灰黑色的连帽衫背影。却不料想,两个黑衣人,在他背后停了下来。
胖头陀轻轻扣住了猴儿哥的肩膀,吓得猴儿哥一个机灵,手机差点没摔出去。
瘦头陀开口问道:“余牧笛在哪里?”
猴儿哥两腿发颤,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些黑衣人盯上。明明自己不会穿越啊,我就是个普通的室友,这是要抓自己的意思吗?
瘦头陀见猴儿哥没反应,加重了语气,“小子,余牧笛在哪儿?”
猴儿哥哪儿见过这个阵势,手指颤颤巍巍地想往前伸,但随机又收了回来。
他不愿意出卖余牧笛,可余牧笛只是对他说要进庙里,确实没说到底在那间房内。
他又一次把手指了指,心想,反正余牧笛没说具体房间,自己这不算卖队友吧?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时,刚刚若隐若现的那个灰黑色连帽衫,已经融进了人群中,像一滴水融进了大海,不见了。
余牧笛在刚刚和金刚分开时,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第一次见这两个胖瘦头陀是在马晓荷的病房里。今天刚刚从学校出门的时候自己又一次看到了那道惊为天人的闪电。
在记忆中闪电批下的时候,自己在窗台上拉着马晓荷的袖子。后来被罗玉良领到办公室的时候,胖瘦头陀也在旁边。
因为时间跨越,余牧笛早就对钟表没有任何期待,失去了参照物,他也对时间长短丧失了判断。
但是时间再怎么变换,他也始终记得,胖瘦头陀出现在罗玉良办公室的场景。
那也就意味着,这两个黑衣人一直在医院。那,出现在荷花池的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情况?
回到了周六,他原本想着丝毫不会与医院那帮人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到,在荷花池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竟然还是见到了黑衣人。
只可惜,晚了一步。
余牧笛在离开猴儿哥身边以后,才想到了不正常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再回身去提醒猴儿哥了。
他躲在偏殿旁边,看着胖头陀搭上了猴儿哥的肩膀,心里一阵翻涌。
他多想出手制止,但是想到小白鼠的经历,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儿来。
为什么,为什么始终要抓着我不放呢?余牧笛原本平和的心态也开始怨怼起来。
他在心里低声呐喊着:这是我的错吗?是我想要跨越吗?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不停地找我?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看着猴儿哥的指引,瘦头陀快步向余牧笛藏身的方向走来。
胖头陀把搭在猴儿哥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笑眯眯地问道:“小同学,这余牧笛有和你们说过些什么吗?”
猴儿哥虽然心里犯怵,但听余牧笛的描述,打心眼里也觉得这些黑衣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发挥着胡编乱造的特质,对着胖头陀打着哈哈,“没说过什么啊,就说他最近不顺,想来烧香拜佛算个命。”
胖头陀呵呵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阴恻恻地讲着:“我们是医院的护工,余牧笛的脑子,”他一边说还一边指了指自己的头,“嘿嘿,有些问题。你得帮我们找到他带回去治疗,你明白吗?”
猴儿哥的面色有些难看。因为他毕竟经历过两个余牧笛和两顶帽子。
要刚开始,他还相信余牧笛可能是真的犯病,但现在这些说辞已经无法让他认同了。
但为了不让人起疑,猴儿哥还是装作有些吃惊的样子。
“难怪他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我看到他一定会劝他回去接受治疗的,那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胖头陀手又搭了过来,“别着急嘛,你可能不知道,他这种精神病是由一种寄生物导致的,具有一定传染性,你可小心别被传染了哦。”
猴儿哥浑身酥麻,这也太扯了,编理由也不走点心。但这句威胁还是点醒了他,如果自己不配合,会不会也会被神经病呢?
他看向那张笑脸,明明是眯着眼,却让人觉得心里一阵寒意。他辩白道:“他没跟我说去哪里,我只知道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别的我真不知道。”
“没事儿,咱俩就在这儿聊聊天,我同事一会儿把他带回来,你俩打个招呼。”胖头陀还是笑眯眯地说。
猴儿心里暗暗叫苦,这是把我扣下了啊。余牧笛,你可把我害苦啦!
他垫脚望着余牧笛离开的方向,看到那个高个子黑衣人离大殿越来越近,却传不出任何消息,只能干着急。
余牧笛此刻的心里也是一样焦虑,他往后移了移位置,仔细观察着这庙宇的布置,找寻着能用来躲藏的地方。
除了那几尊塑像外,整个大厅一眼忘的到头,看来只有那后面能躲。
这两个黑衣人也能跟着自己来到这里,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通过什么方法也跨越了,并且能够知道自己的位置,才能够精准地找到这里。
想到这儿,余牧笛有些慌乱,他隔着帽衫,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如果对方真的能够掌握跨越的方法,而自己还在摸索中,两方势力根本不在一个量级,那该怎么应对呢?
他努力地查探着空中的裂隙,回忆着自己第一次踏空而行的细节。
在马晓荷从窗台越下的一瞬间,自己竟然可以平地而起,靠着空气中的裂隙御空而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感觉自己在空中往上奔跑,除了自己以外,其余的人都像是在做着慢动作一般,直到最后他被马晓荷撞入裂隙,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因为,就在更早一些的那个自己,在窗边眼睁睁地看着马晓荷往后仰去,但从地上爬起来后,只看到楼下那些一脸茫然的看客,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马晓荷或是穿病号都自己的身影!
到底御风而行还需要什么条件?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余牧笛闭上了眼睛,尽力地稳定着自己的呼吸。
他努力回忆着,从安全通道走出时,自己还躺着鼻血,在看向马晓荷时,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难道是?闪…电?
不会吧,那道闪电已经把自己劈得七荤八素的,好不容易捡了条命,更何况,现在已经转入小雨,那道闪电劈向了医院,上哪儿再去找一道去?
余牧笛记得小时候看《十万个为什么》上讲过,一次普通闪电换算后大约等于70度电或100公升汽油。
初中时候也学过能量守恒和热力学定律,只是早就还给了老师。
难不成,是靠着那道闪电的能量,才让自己的时间流逝和周围的时间流逝出现了差别?
他看着越走越近的黑衣人,心中犹豫不决。
通过刚刚的查探,余牧笛已经发现,就在立柱后就有一个开关和插座,但他知道这就是玩火!
玩火者也害怕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