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当时姑娘所言,那几个黑影渐渐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空中便实化了,最后合为一体,变成一个穿着四十年代学生装的男孩子,而且他还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清秀相儿,以致让本来很害怕的姑娘,竟然起了怜悯之心,对他竟降低了恐惧和防备。
可是那男孩见到这姑娘不再害怕,反而有些不愿意了。他随后一脸奸笑地迎着姑娘冲了过来,在他的身体撞到姑娘的时候,便消失了。这时姑娘又很害怕,怕这鬼影附到了自己身体里力。
于是她赶忙在学校请了好几天假,然后到附近的寺庙里求观世音菩萨的解救。可是呢,这并不管用,每晚这姑娘总会梦到这个男孩出现,然后和自己做一些令人难以羞齿的事情出来。起初姑娘以为只是那日撞见那男孩后,心理留下的阴影,不想一连数晚都这样,而且还在姑娘的床上留下了些污迹。
以致到最后,姑娘整个人就越来越疲乏,人也越不越不舒服,整天精神不振的。于是她便上网找一些交情要好的朋友商议解决良策,这时她便发现了一封古怪的邮件,这封邮件没有署名,也没有标题,若是平常,这姑娘一般会直接删掉,不会打开的,通常这类邮件要不是垃圾邮件,要不就是一些********网站的病毒邮件,总之不论是哪一种,这姑娘一般是不会打开的。
可这一天她竟然没有删除,而是把它点开看了,这一看以后她便找到我这里来了。原来那封邮件是告诉她,如今她所遇到的困扰之事,只有在我这间书店里才能寻到办法解决掉。可是邮件里却没有直接说明到底是什么办法,所以这姑娘就自作聪明地理解成,肯定是让她来这里找书,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待她讲完以后,我便告诉她自己略通一点歧黄之术,若是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她看看。那姑娘一听这话,当下就连声地同意了,毕竟在她看来,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和办法解决此事的。
于是我便遵行古人行医的严谨态度,先详细询问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观察了一下姑娘的气色,然后又替她诊了诊脉,不但关注手部脉膊,更细致地将她的人迎、寸口、趺阳三条脉络互相参照来查看情况。看完这些以后,我又提出随她回家里看看事发环境。
看完这些以后我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得那姑娘都有些急了,她很急切地向我表示,希望我可以弄点符或是开点什么药给她吃,她是不怕喝药的,只要能让她晚上不再看见那个鬼影男孩就成。
我遇到的大多数人都是挺害怕吃药的,因为药是很苦的,难得遇上一个不怕吃药的,但我却告诉她,《太平经》中曾说过一段话,药物如果搭配不好,则反而生毒。即使是补药,如果用的不对,也会让人生病。所以关于她的情况我还要好好琢磨一下,当晚我便留宿在了她的家里。
其实我并不赞同有事没事就食用补药,或者是等到看病时再吃药,这些都不是对身体有积极发展的好办法。鉴于之前对那姑娘身体的一些判断,这个判断在旁人看来是比较诡异的,因为姑娘的六脉平和,全无得病的任何迹象。不过我还是比较有些经验,于是便本着心主神明的基础理论,给那姑娘灸了灸上脘穴。
这个上脘穴的位置,主要是在中脘穴上面一些,是人体经水所在的一处重镇。
姑娘见我闹了大半天,只是使用了这么一个手段,很明显她的脸上挂着些失望的表情,这个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让她放松精神好好入睡,而我则会在一旁守护,让她不必忧心。
后来姑娘就睡着了,只不过当她醒来以后告诉我的梦境就不大一样了,她说她还是看见了那个鬼影男孩,只是梦境中的他只能站在离她床边五尺左右的地方,无法靠近,虽然姑娘仍然害怕,却已经不受其所害了。
我听后笑了,因为从姑娘的讲述中我知道自己的判断基本正确,于是又弄了一些补充阳气的药物和一些安抚心神的药物给姑娘服用,没过几天姑娘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鬼影男孩了。
当年的事大致上便是如此,而我竟然在事隔多年以后的今天,再次梦见了这件事,只是我这个梦与当年事实发生所不同的是,那位姑娘并没有被我治好,反而因此激怒了那个鬼影男孩,在我留宿的当晚,当着我的面,鬼影男孩便将姑娘给杀死了。
完了,还怒斥我的多管闲事,而那张显现在我面前的脸却是司徒焱的容貌,而且他在看到我的惊讶表情后,竟然冲了过来,砒牙裂嘴地俯身在我的颈项,我随即便感到一阵失血的眩晕感袭了过来。
这家伙,莫不是在吸我的血么?
这么想着的同时,我也开始在梦里奋力挣扎,想要将司徒焱的脑袋从我颈项上移除开去,可我越是挣扎,却越是让他的脑袋紧紧贴于我的皮肤上,就象是互有磁力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结果我非但没有甩开他,反而感觉我体内的血液消失的速度更快了。终于当司徒焱从我身上离开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身体空荡荡的,只来来回回听得到司徒焱不停在我耳边说着那样一句话,问我要不要加入他们?
我才不当吸血鬼呢。
就在我大叫着的时候,梦醒了,我一身都是冷汗,我顾不得擦拭,而是将手探向了颈项间,那里湿漉漉的,就象梦境中的场景已然在现实中发生一样。
“怎么了?怎么了?”
在我醒来没一会儿,楚卿也着急地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原来在我颈项间湿漉漉的触感,并不是血迹,而是水,这些水已经将我的衣服湿透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些水到底是如何打翻在我身上的。
楚卿取了干净的毛巾给我擦拭,我看得出来她的眉宇间充满了担忧,于是我笑了笑,示意她不用紧张,可我越是这么说的时候,我越是发现楚卿的担忧更甚了。
这会儿我肯定是睡不着了,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于是,我再次向楚卿提出了质疑,从司徒焱到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她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的。
楚卿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出来,而这句话和我问的问题毫不相干,她问我有没有想过要得到永生不死的生命?
我当时愣了一下,虽然觉得她问的这个和我说得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很快又联想到了吸血鬼身上,可是之前在白小川村里所遇到的那些僵尸,让我对吸血鬼的印象很模糊,我无法确定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着这些东西。
于是我站在她的思维立场上想了一下,便反问她,司徒焱是不是吸血鬼?
楚卿闷了好一会儿,便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告诉我,是的。
得到答案后的我,没有心喜,而是继续追问,她是不是也是吸血鬼。
楚卿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估计是她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而且这种疑问不象是我会问得出口的话。确实,当时的我正从恶梦中惊醒,身体意识都还处在一种边缘的地方,我甚至怀疑那个和楚卿对话的我,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被那个鬼影男孩给附身了,总之就是脑袋里一片混乱的感觉,分不清梦境也分不清现实。
“你再睡会儿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楚卿看出了我的异常,便迅速打住了话题,在替我盖好被子后,准备离开。
我却将她死死地拉住,不让她走出我的视线。在我的执拗之下,楚卿并没有过多的抗拒,而是坐在了我的身边,任由我的手拽住她的手,直到我再次睡了过去。
有了楚卿的陪伴,我没有再做恶梦,睡得也极好,直到被次日的阳光给晒醒了。醒来后便看见子夜和李梦然都在我屋里,李梦然正吃吃地望着我笑,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手还紧握着楚卿,当下面上一红,很快地将手给缩了回去。
“这个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李梦然可不放过这可以取笑我的大好时机,一直在那里嚷个没完。
“你们几时来的?怎么不叫我?”被李梦然这么一嚷,我都不好意思去看楚卿了。
“我们来得可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而以。”李梦然笑得很让我窝火。
“行了,说正事吧。”我赶紧制止李梦然,否则这事肯定会被她念叨一整天的。
这时,阿松也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而楚卿也在众人的注视下开了口,可是与昨天和我说得不一样,她告诉我们,司徒焱在练一种邪功,这种邪功一旦练成,虽然不至于百步杀人这么厉害,但也会造成相当大的祸害。
并且,楚卿还告诉我们,司徒焱把她认成了他记忆中的某个女孩,看起来那女孩对他很重要似的,这些都是在楚卿当天去上厕所后发现的,因为当时的她并不是提前离开了,而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司徒焱给敲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