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到楼下，徐彦宁不禁回忆起上次喝醉酒，她将他带回家一事。当一个人的心境变了，那么再去看待同一件事情时，会产生不同的感受。
难以想象，这么久以来，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而他，怎么会这么迟钝？
苏凌见他沉默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禁懊恼又是她想太多了，垂丧着脑袋，缓缓解开安全带，温声道了声“谢谢”，便要下车。
他出声叫住了她：“苏凌。”
“嗯？”
“现在对你表白，还来得及吗？”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侧身看着她，眼底只有她一人，静静等候她的回答。
车厢内昏暗不明，他的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苏凌抬手将车内部的灯打开，只为了更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她想一辈子都记住。
突如其来的光亮，令徐彦宁尴尬地别开了脸，几秒后又偏头，视线依旧凝固在她的脸上，他见到了与平时大不相同的苏凌，眼底竟是笑意，晶亮慑人，脸上微微晕红。
这一瞬间，苏凌笑了，释然又温暖，低声回应：“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
徐彦宁的心终于落定，就在方才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苏凌拒绝他。苏凌喜欢他，不是他骄傲的资本。这么久才懂她，才回应她，是他太过混蛋。
他抬起手，轻抚着她耳边的碎发，她轻颤了一瞬，却没有躲开。徐彦宁将这抹头发别在她耳后，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觉光滑又柔软，不禁留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他才将手生生抽离，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晚安。明天早晨，我来接你。”
他的举动，倒像是没谈过恋爱的青涩少年，表白后的局促来得生硬又慌乱。
苏凌抿起嘴唇偷笑，又问：“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吧？”
“当然是。”
“那为什么要分开了，你却连一个晚安吻都不愿意施舍？”
徐彦宁是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第一次开始恋爱，有太多的地方还不精通，但他不愿意让苏凌误会，相反的，他尊重她，珍惜她，“我怕你还不适应。”
苏凌故作生气，嘟起了嘴，“哼，不给就算了。”
就在她要下车时，徐彦宁及时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她转头时，便触碰到他温热的嘴唇。只是轻轻覆在她唇上，并未深入，不过十几秒便抽离。
徐彦宁的身体退回了些，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僵硬，“晚安。”
苏凌则是眉色飞舞，丝毫不掩饰笑意，还不忘调戏他：“我很开心，你的初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