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瞥了一眼她内心的挣扎,眉峰拢聚;拉起她,两人幻化成一片流光水银,羽翎飞翩,一切都在眼中淡化……
琉璃,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床台上那盆雏菊,在心中烙上一个灿烂若太阳的印。
月神在消失的刹那,目光犹寒,掷了一根羽翎,射向了那盆花,俐落身手,正中目标,“啾”一声!那盆雏菊立刻枯萎,在床台上凋了一地,金黄色的光芒……
一根锐利的羽毛,深深地扎进了花心……
月神不知道的是,在以后某一世,此刻的举动,也会同样反射到自己的身上——在以后的某个时刻,雏菊也会像利箭一般,穿过他的眼瞳,射进他的心,以同样的方式,深深的扎进……
仅是一瞬间,就似时空转换,到了另一片天地。
眼前的装束,好似屹在雪月之颠,雪之无瑕,月之皎然。
琉璃环顾四周,一片银色的装饰,一床一桌一椅一窗一案牍。
一样的,装束竟然是雷同的!
不同的是,一个是金色的,若朝阳;一个是银色的,若月盘。
“这里?怎么是一样的?”
琉璃站在屋子的中央,疑问着。
“嗯。”
月神坐在床边,心思缜密,抬头望着窗外那轮烈阳。
“竟然和撒蛋的地方,是一模一样的……”
琉璃自言自语地又重新环顾了一遍,才发现这个房间是有门的。那为什么路西菲尔的房间是没有门的?
“什么撒蛋?是谁?”
月神疑问,雪月的袍底轻轻的翻动着,好似灵动的清风在拂动。
“没有啦……”
琉璃吐了吐小舌头,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又赶紧另找了个话题讲:“我是说,这个房间为什么布置得这么简陋啊,天帝怎么可以这么虐待你呢,太过分了!”
她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他的双眸。
“是吗?哪有什么虐待,是我要求这么做的。”
“喽?为什么啊?”
“因为,那样清静,可以静心做事。世间除切繁冗,才可留本真。就像水至清,才能无鱼;心至静,才能无波……”
月神敛了一下瞳孔,心底里有一丝的慌乱,因为从小到大,太了解琉璃的性子了,现在她似有意在回避什么,那双秋翦里,明明藏着许多的事,没有透露。
水至清则无鱼?琉璃眨着眼,那么说,自己的心智是否已搅黄了?要不然,为什么全是那个坏蛋的影像,如此清晰地投射在水面上,就如风一迎,就荡起波澜;石子一投,就击起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