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的眉峰微皱,嘴角苍白地抽动。他静默如雕的样子,让澈更加的生气,所以,他的话像剑一般刺进了他的胸口:“你的血,似乎是流不完的。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命硬的人。看你出来逛街,地狱里的勾魂小鬼,一定相当兴奋!”
澈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杰洛,准备离去。
希洛跑上前拉住他,有些不明所以:“希哥哥,你要去哪?不跟我们一起逛街吗?分别这么多年,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
澈敛起眼帘,握紧拳头说:“舒洛是真的不要命了!”
他依旧还记得自己的双手曾经沾满了舒洛的鲜血,鲜红的、跳跃的、哀伤的血液倒流……在倒流……不可抑止地倒流……
那一刻他差点崩溃——他一直怀疑流了这么多血的人,怎么还能活下去?怎么还能……
他在空洞冰冷的医院里,疯狂地呐喊着:“救命——救命——救命!”
可是,苏醒后的舒洛恳求他——别让杰洛和希洛知道这件事,因为,他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这位蓝衣荏苒、风霜如画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样靠自己的力量从那么高的楼,偷爬下来的?每爬一层,他的伤口就在撕裂,无情地撕裂……他的心在奔跑的路上,一点一滴地撕碎哭泣……
或许,连那一丛刺伤他的野蔷薇都无法知晓……
希洛一愣,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他胸口的剑伤那么严重,为什么还要让他陪你们逛街?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他一个人落在你们后面,行走得如此的缓慢与无肋吗?这个商场的人还这么多,这么喧扰!是他命太硬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想珍惜自己的生命?”
希洛的脸色一刹那跌落谷底。她突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心在大声地痛哭,然后抽干水份,皱成可怜巴巴的一团,原来二哥,已经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了!
二哥的一举一动,都如同一滩静止的死水,不再激起半点斑斓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