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被银子噎死在自己的面前,上官遥说不清楚自己的心理到底是什么感受。本来他是一番好心,不想看着这年近半百的女人饿死街头,谁会想到这一片好心却扼杀了一条人命呢?
上官遥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是不能做好人的,只要我做一次好人,就会有人丧命。难怪我会鬼使神差的来西街。从我被称作阎罗的那天起,我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条人命?玉面阎罗……还真适合我!”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没有再回头看那卷缩在街头的尸体……
他一个人踏上了归路,来的时候一个人,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当再经过公主岭的时候,他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他上官遥不仅有女人喜欢,还有男人想将他抢回寨中,他这辈子是不是该说什么都遇到过了呢?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上官遥进关已经是距他出关四个月后的事情了。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如今他的心境却和四个月前完全不同,经历得更多了,也更明白事事无常的道理。
这****来到大都城外,四个月以前他在这里做过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
“不知道师伯有没有想起什么,或者愿意说点什么了呢?”上官遥边想边走向詹台静幽的小屋。
还是那个吊桥,那片竹林。上官遥站在吊桥得这一边,这种熟悉的感觉真好!想象他们几个朋友在那里共渡的时光,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样得寂寞。
他刚要施展轻功飞过吊桥,却被一股大力从后面拉住。上官遥一惊,反手一掌,但见来人之时,待要收势以来不及,慌忙中将掌力偏移,只听砰得一声,掌力打到一旁的大石上,大石纷纷碎裂!
“羽霆,怎么是你!”上官遥诧异道。
来人正是檀羽霆。
看着碎裂的大石,檀羽霆咋舌道:“还好你反应快,要不然我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上官遥笑道:“那你是活该,谁让你不出声来着!”
檀羽霆叹了口气道:“别过去了,那里危险!”
上官遥一惊:“怎么?”
檀羽霆面露悲伤的神色,说道:“你走之后的第三天,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竟给海陵王的人知道了,他们大举来攻,当然也包括萧笙默。那个时候你不在,尉迟伯伯伤又没有好,东方大哥也重伤在身,而我又不能公然出现。所以就只有詹台姑娘,水姑娘和老伯支撑。这里的竹林阵法,轻易得被萧笙默所破,但他们破不了里面的数术机关,于是用火攻。若不是我师父建这房子的时候,还准备了另一条暗道,恐怕我们都要命丧在这里了。”
上官遥怒道:“又是这该死的东西!”
檀羽霆笑道:“你们冥王宫的人是不是除了武功各个了得以外,就是对各种阵法了如指掌啊?我看你和水姑娘都深知其道,连萧笙默也精通得很呢!”
上官遥苦笑道:“就是因为冥王剑派的直系弟子人人都精于此法,才有萧笙默这混蛋破阵之事!不过好在他不知道我们还有机关学,机关学是上官家的人才懂的。”
“做你们那一派的人真好,什么都会!”檀羽霆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天真。
上官遥只是心中叹气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詹台姑娘回了秦岭,其他人都去了大明湖东方家。”檀羽霆答道。
上官遥点了点头道:“我去找他们。”
“我也去!”檀羽霆说道。
上官遥有些诧异得看着他,总是觉得他今天怪怪得。
“你的身份特殊,就这么去?”上官遥问道。
檀羽霆笑道:“我不说谁会知道我的身份?”
说起他的身份,上官遥就觉得好笑,于是说道:“这次我在长白山那边还冒充了一次你!”
“哦?”檀羽霆的脸上分明写着“好奇”两个字。
上官遥看了看他,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他,只隐瞒了风钊絮的事。最后说到银子噎死人,上官遥不胜感慨。却没想到,檀羽霆这个看似比他善良得多的少年,竟然捧腹大笑。
“这么好笑吗?”上官遥问道。
“不好笑吗?银子噎死人诶!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做好人做成你这样的,世间还真是绝无仅有!”檀羽霆边笑边说。
上官遥这才明白,他并不是在笑艾荣华的下场,而是在笑自己。
不过想想自己也确实挺好笑的,不觉间上官遥的嘴角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